12. 画地为牢锁清辉

作品:《长嫂攻略计划

    搭在腰腹间的纤手骤然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覆住,那掌心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温度灼人。


    夜旖缃惊得抬眸,撞入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眼前这张脸,与陆清远确有几分相似,却线条更为凌厉硬朗,眉宇间凝着沙场淬炼出的冷冽与威势,是比清远还要俊美夺目的存在。


    她心头狂跳,慌忙想要抽回手,脸颊烧得滚烫,语无伦次地低声道歉:“将军……对不住,我……我认……”


    覆在她手背上的指腹却微微一顿,让她止住还未说完的话。


    手背上的力道,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拢了几分,指尖在她肌肤上若有似无地轻轻一按,似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氤氲水汽与柔和光线下,她方才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宛如初绽的桃花,几缕青丝散落在光洁的额前,更衬得肌肤胜雪,唇不点而朱。


    一双秋水剪瞳因受惊而睁得极大,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如同晨露沾染的黑蝶翅膀,扑簌间流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美丽。


    “我说楚将军为何屡屡推拒本王千里迢迢从西夏带来的绝色美人。”


    一个带着异域腔调,略显轻佻的声音从右侧响起,那位西夏使者目光灼灼地盯在夜旖缃身上,毫不掩饰其惊艳之色。


    “原来是早已金屋藏娇,有如此倾国之色常伴左右。啧啧,这等姿容气质,确实非寻常脂粉可比。”


    夜旖缃这才从慌乱中定神,顺着楚怀黎平静无波的目光向前望去。


    只见这是一处临水设座的雅间,左侧坐着一位身着常服、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正是凉州守备聂怀璋。


    而聂怀璋邻桌,赫然便是北狄左贤王哥舒凛,他依旧是一身裘皮戎装,与中原服饰迥异。


    右侧开口的,则是一位打扮极具西域特色的使者,头戴绣金小帽,身着色彩斑斓的锦袍,耳垂上坠着硕大的绿松石耳环,与中原人的含蓄典雅截然不同。


    每张桌案旁皆有衣着艳丽的异域美人侍立斟酒,而那西夏使者更是放浪形骸,竟公然将身旁斟酒的美人揽在怀中,举止亲昵。


    哥舒凛一双鹰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夜旖缃,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中原美人柔情似水,风姿卓绝,尤其是楚将军身后这位,真真是我见犹怜,让人魂牵梦绕。”


    楚怀黎面色不变,只微微侧身,巧妙地用自己挺拔的身形将夜旖缃完全挡在身后,隔绝了那些探究的视线。


    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拙荆一向胆小怯生,不喜见客,平日深居简出。”


    “今日大抵是许久未见在下,心中挂念,才贸然寻来此处。惊扰诸位雅兴,是本将之过,在此自罚三杯,还请各位海涵。”


    夜旖缃心领神会,立刻压下心头万般疑虑,乖顺地跪坐在他身侧的蒲团上,垂下眼帘,执起玉壶,抬手为他斟满酒杯。


    这场合看似闲适,实则暗流涌动,楚怀黎显然是想借她这个“妻子”的身份,挡去各方势力塞来的“美人”。自己方才的冒失闯入,此刻唯有全力配合,方能不露破绽。


    聂怀璋在一旁看着,心中亦不由暗赞,难怪楚怀黎这般冷情之人也愿为她破例,此女确有如空谷幽兰,清艳脱俗,一颦一动皆堪入画。


    “哈哈,早闻楚兄不近女色,军中甚至有断袖之疑,没想到竟是私下里藏了位天仙般的夫人,怪不得连圣上赏赐的美人都要婉拒。”聂怀璋朗声笑道,语气中带着熟稔的调侃。


    楚怀黎端起刚斟满的酒杯,对着左右示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语气竟带上了几分罕见到近乎宠溺的无奈:“聂兄有所不知,拙荆旁的都好,唯独这点醋性甚大。”


    “若我胆敢纳了旁的美人,她怕是真要闹着跑到城外的山上削发为尼,与青灯古佛相伴了。到时,我可真是追悔莫及。”


    言语间,余光瞥见她因这番话而微微泛红的耳尖,那抹胭脂色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夜旖缃执壶的手猛地一颤,险些将酒水洒出。


    她脑中轰然作响,一片空白,只能死死低着头,借着斟酒的动作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与清远成婚一年有余却无所出,婆母确实曾提过纳妾之事,当时她只在夫妻闺房私语时,对着清远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说过“若你纳妾,我便削发”这样的气话。


    这等床笫之间的秘语。楚怀黎……他如何得知?!


    清远生前与他这个表弟关系疏离甚至可说冷淡,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陆府内宅之中,早已遍布了他的眼线?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


    “此次二位使者前来朝见,恰逢太后寿诞,二位所献之厚礼,太后凤心定然喜悦。”聂怀璋适时举杯,将话题引回正事,与哥舒凛和西夏使者镇羌王元兀卒对饮。


    “说起贺礼,其中几样珍稀之物,还是多亏了楚将军暗中斡旋方能顺利抵达京师。”元兀卒放下酒杯,对着楚怀黎恭敬一揖。


    楚怀黎举杯淡然回应:“使者言重了。若能借此番朝见之机,促成边境长久平和,开启三国互市,使商路畅通,百姓安居。”


    “方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幸事,远胜于任何奇珍异宝。”


    夜旖缃安静地跪坐一旁,周身被楚怀黎身上清冽的药草气息与淡淡酒气包裹。这味道,却莫名让她想起他在北狄王庭中受的新伤。


    见他接连饮下数杯,忍不住停下斟酒的动作,指尖微紧,用仅容两人听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低语:“将军……身上有伤,还是少饮些为妙。”


    她的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心尖,楚怀黎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侧眸看了她一眼。穹顶垂落的光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格外温婉,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唇色因紧张而微微抿着,如同含着花瓣。


    那目光深沉难辨,似有瞬间的波澜掠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他并未回应,却也没有再立刻举杯,只是将酒杯轻轻搁在了案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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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丝竹之声陡然转为激昂。


    数名身着异域舞裙,以斑斓孔雀羽扇半遮面容的舞女,踩着鼓点,袅袅娜娜地自水岸两侧翩然而至。


    她们罗裙轻薄如蝉翼,在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隐约勾勒出内里曼妙起伏的身姿与修长笔直的腿型,衣袂翻飞间,带起阵阵甜腻诱人的异香。


    夜旖缃何曾见过如此大胆暴露的装扮,只瞥了一眼,便觉面红耳赤,慌忙垂下眼睫,盯着自己裙摆上的绣纹,再不敢抬头,仿佛那舞女身上带着灼人的火焰。


    她能感觉到周遭投来的那些或欣赏、或贪婪的目光,更觉如坐针毡,连耳根都烧得通红。


    相较之下,楚怀黎却神色如常,甚至未曾多看那些舞女一眼,只端起酒杯浅啜,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众人,仿佛眼前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助兴节目。


    舞女们轻盈地跃上早已备好的小鼓,足尖点动,随着急促的鼓声旋转腾挪,腰肢柔软如蛇,羽扇开合间,眼波流转,媚意横生。


    那弥漫的馨香似乎也愈发浓郁。


    突然!


    “啊——!”


    一声凄厉惊恐的尖叫撕裂了歌舞升平!


    夜旖缃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腰际猛地一紧,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从蒲团上拽起,天旋地转间,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之中!


    带着药草清冽气息的男子体味瞬间将她笼罩。


    她耳边响起一道凌厉的风声!


    “铛!”的一声脆响!


    楚怀黎,抬手用手中酒杯精准地击飞直刺他面门的寒光匕首!


    瓷杯碎裂,酒液四溅。他动作毫不停滞,顺势一脚狠狠踹出,将那失了武器的舞女直接踢飞出去,“噗通”一声落入了冰冷的溪水中!


    哥舒凛亦反应极快,反手掷出手中把玩的银质小刀,寒光一闪,精准地没入了另一名正举着暗器砍向元兀卒的舞女后心。


    那舞女当场毙命。


    “有刺客!保护将军和使者!”


    裴鸿的吼声响起,早已埋伏在暗处的轻甲士兵如潮水般涌出,迅速将剩余几名欲要反抗或逃窜的舞女制伏,按倒在地。


    落水的刺客也被拖了上来,经水一泡,脸上浓艳的妆容脱落,竟露出一张属于年轻男子的清秀面庞,湿透的轻薄舞衣紧紧贴在身上,几乎透明,场面一时诡异非常。


    楚怀黎眼神骤然锐利,声音冷冽如冰:“立刻封锁整座楼宇,许进不许出!仔细搜,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要活的!”


    “镇羌王受了惊吓,手臂被划伤,快随我到府中包扎上药!”聂怀璋已扶起面色发白的西夏使者,沉声道。


    楚怀黎环视一片狼藉的四周,对哥舒凛及元兀卒抱拳:“让诸位受惊了,是本将防卫不周。”


    哥舒凛拍了拍衣袍,朗声一笑,眼底却并无多少笑意:“楚将军言重了,刀头舔血的日子过惯了,这等场面,实在常见。将军处理得当,本王佩服。”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仍被楚怀黎紧紧揽在怀中的夜旖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