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传言

作品:《灵尸笺

    黑市的入口还是和往常一样,有一些小乞丐在附近溜达。


    池楚浠今日带了些胡饼来,提了一大包,有福拿着跟几个弟弟妹妹分了。


    吃饱喝足后孩子们各自散去,有福悄悄拉着池楚浠去到他的秘密基地。


    “人找着了,不过找着他的时候就快死了,我给送去医馆,还没给钱呢。”


    池楚浠让有福领着她去医馆,赶紧把账结了。


    “大夫,他怎么样?”池楚浠看着躺在床上还未苏醒的中年男人问。


    大夫道:“他长期混迹于黑市那些脏乱差的地方,久病缠身,救活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是你什么人,怎么以前不来找他,偏偏人要死了才来寻。”


    池楚浠道:“是我一远方亲戚,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他的去向,否则也不至于让他流落至此。”


    “有劳你了,大夫。”


    大夫叹了口气:“我尽力吧。”


    有福扯了扯池楚浠袖子,小声道:“那个女鬼来了。”


    池楚浠回头看去,见着知锦缓步走了进来,她戴着面纱,将脸大部分都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不要轻易出来吗?”池楚浠将她拉到身边。


    知锦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男人,对池楚浠道:“我找了他三年,从三年前那天晚上开始,他就被人追杀,没想到后来竟躲到这里蒙混过去。”


    “幸好他还活着,否则我说不定还是得去求景凛渊。”


    “当年他来探望过文伯,见过我和纪然,纪然倒是想得周全,连他也不放过。”


    池楚浠心中突然一惊,纪然连这个人都要灭口,那景凛渊呢?


    她不可能没对景凛渊起杀心,难道说这次景凛渊在边境遭难,她也有参与?


    瞬间不敢细想。


    这样一来,更能解释白夫人临走前说的话,还有白夫人那副期待看戏的神情。


    原来如此。


    池楚浠一把握住知锦的手:“你还是不要乱跑,这个人我来看着。”


    “有福,送她回去。”


    打发走了知锦,池楚浠没等到男人醒来便将他接进了长兴坊酒楼。


    池楚浠一回到家,田兰竹就忧心忡忡地拦住她:“你最近为何日日往酒楼跑,饭也不回来吃。”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池楚浠安慰道:“阿娘不必担心,只是最近有一桩案子需要我盯着,旁人插不上手,我暂时走不开,等过了这几日我就清闲了。”


    “滕王那边没来人催吧?”


    田兰竹摇摇头:“我正奇怪呢,怎么无人来催,按理咱们没给答复,滕王必定气恼。”


    “阿娘,等我办完手里这桩案子就辞官,我亲自去跟滕王说,不会连累阿耶。”


    田兰竹心中难受,为池楚浠感到憋屈,渐渐的眼眶都红了:“苦了你了。”


    “等景二公子上门提亲时,我必定要为难他一番,谁让他不早早来娶你。”


    池楚浠浅浅地弯了弯嘴角:“不必提他,阿娘,我一会儿要出门,不必等我吃饭。”


    “见谁呀,这么匆忙又要走。”


    “给事中刘治源。”


    “刘治源?”田兰竹自己在家一琢磨,那不是淑妃娘娘的父亲吗?在门下省任职,楚浠何时跟他搭上关系了。


    这案子若是跟刘治源扯上关系,那得是多大的案子啊,谁家新官上任就干这种活。


    田兰竹越想越不安,准备一会儿问问裴焕。


    刘治源是悄然来的酒楼,他一走进酒楼就开始在心里打鼓,对于要验证真假公主一事,他有些紧张。


    上了二楼,他就看见池楚浠已经出来迎他了。


    “刘大人,里面请。”


    刘治源一进屋就看见了那个人。


    男人刚喝完药,见着刘治源来了,他有些拘谨地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你且说说,有胎记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你何时见过,若是再见到她你可认得出来?”


    宗政道:“草民八年前见过,公主那时才十一岁,但大致模样我若是见到本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文兄膝下养了两个丫头,有胎记的那个叫知锦,比纪然要大一岁,池娘子说有胎记的是公主,那就是知锦了。”


    刘治源道:“你确定能认出来,可别弄错了。”


    宗政道:“不会错的,我的记性还不至于那么差。”


    池楚浠从外面带进来一个人,那人蒙着面纱来到宗政面前唤了句:“宗政伯伯。”


    宗政愣了愣:“你是?”


    她摘下面纱,露出脸上的疤痕,半张脸都是被火烧过的疤痕。


    “宗政伯伯可还记得那胎记的样子,能否画出来瞧瞧。”


    宗政沾了茶杯里的水,用指腹画在桌上:“大概是这样,当时我还拿这胎记打趣,说有胎记的孩子不容易走丢。”


    她掀开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胎记:“宗政伯伯的记性真好,八年过去了竟还记得。”


    “你……你是知锦?”宗政指着她,神情有些激动。


    刘治源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来,指了指知锦又放下。“你的脸,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刘治源盯着她看,竟从她眼中看出几分与陛下相似的神态,当下惊得一个趔趄。


    心中的答案已经很明了。


    知锦道:“三年前,纪然顶替了我的身份,她在我和文伯的饭菜里下药,想将我和文伯烧死,可惜,我没死成。”


    “宗政伯伯曾见过我的胎记,为了无后顾之忧,那天之后她便派人去找宗政伯伯,幸好,宗政伯伯逃到了黑市,她的人没寻到。”


    宗政这些年有苦难言,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被刺客追得妻离子散,不得不躲在黑市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公主,刘大人,池娘子,求你们为草民做主!”他跪在刘治源面前。


    刘治源定了定神,颤颤巍巍地拉起知锦的手臂查看,他没见过这个胎记,但府上的刘嬷嬷认得,可刘嬷嬷已经被淑妃接去宫中了。


    “你叫知锦?”


    她含泪点点头。


    刘治源道:“我不是不信你,此事事关重大,我不能轻易将你的身份说出去,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你可愿等等?”


    知锦应了声好。


    池楚浠却道:“刘大人,等不了,我知道你有权复核大理寺所有案件,当年公主一事你能查到卷宗,若你不尽快将此事办妥,我便直接从大理寺立案,到时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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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不直接跟纪疏公堂对峙。”


    刘治源皱眉思索着:“好,我着手处理此事,若你真是诗沅的女儿,我必定会让你认祖归宗,我们刘家的孩子不能流落在外。”


    “至于你这容貌,我先寻城中最厉害的大夫给你瞧瞧,看看还能否恢复几分从前的模样。”


    “多谢阿祖。”知锦红着眼眶道。


    这声阿祖喊得刘治源心头一震,仿佛唤醒了亲情的血脉,他不由得应了声。


    刘家是正经的高门贵族,家中女儿在宫中为妃,族里看重本族血脉。


    刘治源必定会弄清公主身份,不会让自家孙女不能认祖归宗,更不能让冒名顶替者玷污了皇家血脉。


    池楚浠严肃道:“三年来,知锦都不敢报官,若是被纪疏的人发现,她必定活不成,劳烦刘大人派人照顾好她,别让她和宗政伯伯身陷险境。”


    “我没有能力护住他们,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将他们带来见您。”


    刘治源明白其中缘由,纪疏如今有着公主的身份,若不是池楚浠直接跟他对接此案,恐怕凭知锦一人很难活着走到他面前。


    “有劳池娘子,这毕竟也是我们的家事,我会当心。”


    “知锦,你放心,你和宗政都不会有事,即便是公主的护卫也查不到我头上。”


    公主一案算是交给了刘治源,池楚浠难得按时回家吃饭。


    待知锦与纪疏真正公堂对峙时,她还需要出面一次,证明案发现场那枚指纹是纪疏的。


    滕王府的事不能再拖,她简单拾掇了一下,亲自登门。


    滕王不见她,王妃出面。


    “这门亲事恕我不能答应,我会辞去大理寺的职位,有劳王爷之前为我着想。”


    她恭敬的行了礼,礼数是到位了。


    从王妃房间出来,池楚浠由丫鬟领着出去。


    张邈不知从哪蹿出来,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只见他一脸委屈道:“外边有人传你谣言,你可知他们都说些什么?”


    池楚浠疑惑:“我不知,我没空去听那些谣言,他们传我闲话还少吗?”


    “这次不一样!”张邈自己都觉得气愤,“城里都在传,你曾经在黑市赌坊卖身过活。”


    池楚浠怔了怔。


    这似乎没传错。


    张邈道:“我去把那些人的嘴通通缝起来!”


    池楚浠定定地望着他:“不必了,说闲话的人必定不止一个,一传十,十传百,你缝得过来吗?”


    “那我就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说!”


    池楚浠的确没想到这件事还能传出来,也不知是谁传开的。


    “世子,你也看到了,我的名声如此不堪,怎么配得上你,别再为我的事费心了,省得再招惹上麻烦事。”


    “世子让一让,我要回去了。”


    僵持了一会儿,张邈终于撤开一步。


    他对着池楚浠背影道:“景家人也听到了这些闲话,他们会同意你跟景序昭的婚事吗?”


    池楚浠顿住脚步,缓了缓道:“不同意就算了,我也没那么想嫁。”


    “随他去吧。”


    张邈有些疑惑。


    原来是谁都不想嫁吗,不是只爱景序昭一人,他还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