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妻离

作品:《丧妻十二年(女尊)

    沈月明同样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进来,见程榭动作迅速,他颇为意外,还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同时抬步就朝着屋门处走去,与沈箐晨道:“没什么没什么,是程榭让我教他认字来着,他太笨了,我说了他两句。”


    程榭瞬间抬头,不敢置信的视线落在兄长身上。


    他怎么能说是认字呢!


    果不其然,他一抬头,沈箐晨不置可否的视线就扫了过来,看向他时还挑了下眉,这才轻飘飘道:“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向学之心。”


    那是刚成亲的时候,沈箐晨觉得和夫郎两个人也不熟,直接洞房有点过于尴尬,所以在听他说不识字后,瞬间来了兴致。


    新婚之夜点灯夜战,只为了教他认自己的名字。


    然而程榭提着一颗心,满脑子都是成亲前后爹给他说的那些伺候妻主的招式,与妻主待在一个房间里,气氛瞬间热了起来,他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因此沈箐晨坐在桌前写下好看的字时,他心猿意马,以至于几个字他学了一整晚也没有成功记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记错了顺序笔画。


    沈箐晨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


    如此倒还罢了,到后半夜,程榭实在撑不住了,见妻主是个好脾气的,大着胆子问她,“是否学会了就能圆房?”


    他还记得那时妻主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


    此后沈箐晨致力于扫盲,不管资质如何,耳濡目染之下他也认得几个字。


    只是每回沈箐晨教他识字,他都没怎么上心,总想着这时间用来绣帕子能赚好几文钱,如今都快两年了,他认识的字屈指可数。


    他能主动请人教他认字,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


    “是啊,你这夫郎笨是笨了点,但心思是好的,你有空多教教他。”


    沈月明觉得以他对妹妹的了解,定然是她不肯教人,否则没道理这么长时间了程榭还能说出看书不太成的话。


    沈箐晨视线扫过那呆坐在桌前的男子身上,意味不明道:“嗯,有空我定会好好教教他。”


    程榭:“……”


    他抬起手捂在了脸上。


    直后悔方才他怎么没有拒绝沈月明进来。


    眼看妻主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程榭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应付,怀里的东西让他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都不知道要往哪藏。


    下午时分,纵然冯大井百般挽留,沈月明还是跟着妻主离开了,他身后的背篓里空空如也,沈祥福硬塞给他的粮食都被他拿了出来。


    妻家不给他脸面不给他备礼,他也不要家里的东西,他绝不会拿沈家的粮食去喂那些人。


    走在路上,本是高兴的时候,贾元春忽然道:“那马真是匹好马,沈家妹妹好福气。”


    沈月明觑了他一眼,“那也是我妹子有本事,谁家不会绣花帕子的,你若是能给我卖出去,我也给你绣,你能不?”


    贾元春汕汕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被两人提及的沈箐晨此时正坐在先前程榭坐过的位置上审问夫郎。


    她看着分明神色有异却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分毫的小夫郎,眼睛在他身上看了又看,还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他这般藏着?


    “程榭,方才兄长在,我没有拆穿你,如今在我面前就不必在藏着了吧?”


    程榭头都大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沈月明走就走了还给他埋了这么大个坑。


    他视线扫过眼前书桌,不动声色咬住了下唇,委屈巴巴道:“妻主,你不信我吗?”


    沈箐晨抬头看了他片刻。


    “妻主马上就要走了,我心里难受得很,哪里还会骗妻主呢?妻主觉得兄长会给我什么东西呢?”


    “……”


    沈箐晨就是不知道才会问他。


    此时被小夫郎这么看着,她却是审问不下去了,垂眸思索片刻,起身看向他道:“罢了。”


    程榭还没放松一刻,就听沈箐晨唤他,“你,过来。”


    “既有向学之心,今日我便再教你一回,你且先记下,平日多加练习,待我归来抽查。”


    程榭:“……”


    看着沈箐晨执笔,他还想挣扎一下,“妻主,不必如此吧……”


    沈箐晨看向他,视线落在他如玉般长指上,淡笑道:“今日我才知道我夫郎向学之心坚定,想来这双手不仅能拈针绣花,更能执笔写字,我心甚慰。”


    程榭张了张嘴,只能认命的去添水磨墨。


    落于纸上的字与以往简单的笔画不同,这次她专挑难的来,同时说道:“往日里教你的拼音字母表可还记得?”


    程榭抬起头,装作没听到。


    沈箐晨看了他一眼,决定给他点动力,“待你把这本书上的字认全默下了,我也就回来了,莫要懈怠。”


    一本千字文不薄不厚,以往简单的已经学过一些,剩下的也有几百字,沈箐晨一一给他标注好,想着以他惫懒的性子,没有她督促只怕要好些时候才能默下来。


    程榭乖乖点头,看着妻主一点点标注,那执笔的手透出淡粉色,好看极了,他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视线,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沈箐晨写着写着,就见着小夫郎撑在桌前,近乎痴迷的盯着她的写字,而他的视线不在字上,沈箐晨看着他泛红的耳尖,一时有些下不去笔了。


    他分明又在乱想。


    “程榭,专心。”她顿了顿,看他还没反应,这才出声提醒道。


    “哦……”


    程榭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耳尖却微微泛红,也被自己竟然看着妻主的手入迷而感到羞耻。


    他在想什么啊,真是太不该了。


    他一定是被那话本影响了。


    好好的教学被他弄得氛围全无,房间里一整个绵绵密密的暧昧气息,沈箐晨匆匆把其他的补充完,目不斜视离开了屋子。


    待她写好出了门,程榭转头就把书连带着沈箐晨标注出来的拼音一并放在了书架里侧。


    非是惫懒,实在是看着那些字他就头疼想睡觉,乡下人家,也没有几个人识字的,并不影响什么,他还要多赚钱,等妻主回来就不必那么累了。


    转过身,他从书桌下头拿出沈月明留下的话本,翻开书页里头的画露骨放荡,他不敢多看,同样往书架后藏了起来。


    看着没有丝毫破绽,他舒了口气放下了心,想着等找时间还是要把这东西还回去。


    这天微黑,沈祥福难得高兴,沈箐晨提出喝两杯时她也没拒绝,被沈箐晨灌了不少酒,晕乎乎的就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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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她身旁是同样饮了酒的父亲,父亲是舍不得母亲的,否则也不会放纵自己。


    她把两人抱回了房里,拿被子盖好了才关上房门,抱着孩子出来。


    两个孩子已经睡了,被换了个屋子也没醒。


    程榭在一旁看着,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他看着妻主装上干粮,收拾行囊,他的神色茫然又无助。


    妻主就要走了。


    终于,沈箐晨停了下来,她回身看向始终跟在她身后的男子,走近了才拉过他的手嘱咐道:“替我照顾好母亲父亲还有孩子。”


    程榭紧紧抓着她的手丝毫不想放开,沈箐晨也不适应说什么煽情的话,只看了他一会儿就提起行囊去院中牵马。


    程榭踱步跟在后头,眼见着她出了院子,踏着月光到了村口,沈箐晨停下了脚步。


    “等明日娘和爹醒来,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急匆匆去找人,最好是大哭一场,官府有我上报的名字,娘出去一打听,差不多就知道我的去向了,待我到了落脚地会给家里去信,这些时候你帮我撑着些家里,莫要让母父太过伤心。”


    “我会的。”


    程榭应下了,又把手里一直攥着的荷包塞给了她,“这是我给妻主绣的荷包,里头有平安符,妻主带着吧。”


    上回他在镇上看了不少新花样,其中就有这平安符,既是祈求平安的,他觉得妻主需要。


    沈箐晨看着上头鸳鸯戏水的荷包,一时觉得有些烫手。


    “你要我如何戴出去?”


    她是要去当兵的,整日带着个夫郎送的鸳鸯戏水荷包是怎么个事儿?


    程榭脸色有些发白,却不肯收回来,他小声道:“妻主拿着吧,收在身上也行。”


    到底是夫郎的一片心意,沈箐晨握在了手里,含糊点头道:“行,你回去吧,好好在家里等着我回来。”


    看着小夫郎眼巴巴的模样,沈箐晨靠近,亲了亲他的唇角,轻声道:“若是想我就好好练字。”


    程榭瞳孔一缩,下意识朝着周围看去,如今在外头,妻主竟然在这里亲他!


    他有些脸红,赶在夜色朦胧看不清楚,他嘀咕道:“我才不想……”


    到了这时候,沈箐晨没有与他争论,轻笑一声,道:“行。”


    她翻身上马,最后看他一眼就朝着远处去了。


    程榭看着夜色里妻主越来越模糊的背影,看了半晌才转身往回走。


    妻主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的留恋,让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一瞬间失去了什么。


    他有些委屈难过,夜色里看不清楚,他却知道没有人会在他难受的时候拿鸡腿哄他了。


    妻主走了,他抬头看着天边昏暗的月色,半晌才收回视线进了家门。


    连续两天没有睡下,他回去之后先看了孩子,屋内静悄悄的,静得他有些愣神,本以为会睡不着,却不想躺在柔软熟悉的被子里,很快就没了意识。


    此时的他还未感受到妻主离家的苦楚与思念。


    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沈箐晨没有即刻上路,却是在路边停下,牵着马又回到了村子。


    骤然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小夫郎要怎么应付家里,她总得确定家里无事才能安安稳稳的离开。


    她把马藏了起来,天蒙蒙亮时才孤身一人躲在了院子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