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婢女抢人?楚涵上门找师叔!

作品:《天运掠夺,师叔你无敌了!

    大殿深处,幽暗尽褪。


    器皇抬手,一方青幽剑胚缓缓升起。


    刹那间,亿万青芒自剑胚深处喷薄而出,如银河决堤,倒悬穹顶。


    星辉交织,化作澎湃星海,将整座殿堂映得寒光流转,恍若置身九天之上。


    青霜眸光一颤,失声道:“父亲……这便是林凡所铸的剑胚?”


    雷劫六九,天火锻魂,竟未在其上留下半分焦痕;符纹阵列更是纤毫毕现,天威暗蕴。


    地器?


    绝无可能!


    器皇指尖轻抚剑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低沉:“此胚已迈天品,且寒魄未散!若我所料不差,林凡欲铸之器,正是上古名剑谱中位列第十的‘冰魄’。”


    “天品……”青霜心口一震,俏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蓦然想起:就在片刻之前,自己的父亲当着众炼师之面,亲口裁定——斗器平局!


    “父亲,您说谎了?”她咬唇,声音发颤,“明明林凡已胜,为何掩其光芒?这对他……公平吗?”


    “公平?”器皇低低一笑,笑意却冷得骇人。


    “若让世人知他炼出天品剑胚,樊疯子必甘拜下风,届时林凡挟威而来,器皇山谁能制衡?


    明日便是七宗斗器大会——他,会是本皇最大的敌人!”


    器皇抬眼,眸底寒光迸射,一字一句如冰锥坠地:


    “更可怕的是,此胚只需再经一次‘淬火’,便可开锋出世。


    届时,天下第十名剑‘冰魄’重临人间,我器皇山千年榜首的威名,或将毁于一旦!”


    话音落下,殿内星海骤暗,仿佛也被这份沉重的杀机压制得不敢闪烁。


    青霜抬眸,只见父亲负手而立,金袍猎猎,背影却第一次显出几分佝偻,那是被一名少年炼师逼至悬崖的惶惧。


    千年榜首,从未动摇;仙器大道炉,始终高悬器皇山巅。


    而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林凡,仅用一柄未出世的剑胚,便让这位俯瞰天下的器皇,如坐针毡?


    青霜攥紧袖口,指节泛白,声音发颤却倔强:“父亲,今日您压得下消息,明日七宗大会呢?若林凡再炼出逆天之器,器皇山依旧要败!”


    器皇眉心一跳,如被针刺,这正是他最怕的深渊。


    他原打算大会后强行软禁林凡,可如今每让那少年多留一息,器皇山的王座便多裂一道缝。


    思及此处,他豁然转身,目光灼灼锁在女儿身上。


    青霜心头猛地一坠,那眼神里燃着孤注一掷的野火。


    “霜儿。”器皇嗓音沙哑,似被砂纸磨过,“为父……只能求你。”


    “求我?”青霜后退半步,唇瓣血色尽褪。


    她已听懂——


    明日若林凡再胜,便由她出面,以“未婚道侣”之名将战果并入器皇山;从此林凡的荣耀,尽归自家金匾。


    而代价,是她的终身,她的清名。


    “只要你肯为器皇山付出,林凡就算胜,也是器皇山的乘龙快婿。”器皇每说一字,都像在自己胸口剜肉,“山门的千年榜首……不能断在为父手里。”


    殿顶星辉冷照,父女之间却似隔了万丈深渊。


    青霜垂眸,贝齿深陷入唇,血珠滚落而不觉。


    良久,她极轻极轻地点了一下头,仿佛那一点头,已耗尽此生力气。


    器皇长舒一口气,抬手想抚女儿发顶,青霜却侧身避开。


    她转身,背影伶仃,像一柄被强行折断的剑,仍要保持最后的锋利与尊严。


    殿门阖上,星光碎了一地。


    器皇独立高阶,忽觉胜券在握的尽头,是比败北更冷的寂寥。


    “成大器者,不拘小节!”


    “我儿,莫要内疚!身为器皇山的人,自当随时做好为山门牺牲的准备!”


    正当器皇心头掠过一丝悔意,殿内忽然响起老父低沉而苍老的喝声。


    器皇一震,不敢有半句辩驳,立即抱拳躬身:“儿……谨记父亲教诲!”


    ……


    夜已三更,星穹无月,唯有微风掠檐,吹得灯火摇晃如鬼影。


    雷霄楼外,林凡独坐栏杆,抱坛狂灌。酒液辛辣,却压不下胸口那股恶气。


    “操!”他啐出一口酒沫,咬牙切齿,“器皇那老狐狸,分明在偏袒天剑宗!”


    “道爷我耗尽紫府灵力,才把那剑胚送进天品门槛,竟被他一句‘平局’抹得干干净净!”


    一想到樊疯子白捡了便宜,他恨得把栏杆捏得木屑横飞。


    “师叔……”楚涵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可万一真是您输了呢?器皇这么做,也算给您留面子呀。”


    顾长雪拂了拂衣袖,淡淡接话:“即便未输,器皇亦不愿两宗当场撕破脸。以平局收场,算得一种权衡之术。”


    “权衡个屁!”林凡怒极反笑,抬手又要灌酒,却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按住坛口。


    夜枫不知何时已立身前,眉心川字深锁:“闹够了没有?”


    老人声音不高,却压得三人同时噤声。


    “今夜谁也没占到便宜,可明日——”


    夜枫目光如炬,直刺林凡,


    “七宗会比,你要面对的远不止一个樊疯子。


    器皇山也会出手,到时你必须全力以赴!”


    林凡喉头滚动,终究垂下手臂,眸中醉意被怒火蒸腾成凛冽寒光,随口问道“器皇会参加吗?”


    “器皇?”夜枫瞳孔猛地收紧,随即摇头,“老夫活了半辈子,从没见器皇亲自登过斗器台。每届大会,他都是遣弟子出战。”


    “哦?”林凡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那老怪物不下场?嘿,道爷我还怕个球!”


    说罢,仰头灌酒,一整坛烧刀子“咕咚咕咚”见底。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他也懒得擦,两颊瞬间绯红,眸子眯成月牙,醉意腾腾往上冲。


    “师叔!”楚涵跳脚,一把夺过空坛,“你再喝,明天还怎么斗器?”


    “斗器?”林凡打了个酒嗝,长袖胡乱一甩,“道爷出马,通通趴下!”


    他踩着栏杆,摇摇晃晃,手指夜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夜风一吹,衣袂乱舞,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大公鸡。


    “唉……!”顾长雪扶额,长叹起身,与楚涵一左一右架住他,“林兄?你就别丢人现眼了,我们回雷霄亭吧。”


    夜枫与冯啸天远远看着,脸色由红转青,同时一声冷哼,甩袖而去。


    “师叔,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进屋了!”楚涵别过脸,避开扑鼻的酒气,咬牙切齿地数步子,“到了榻上,你爱怎么醉就怎么醉!”


    林凡却嘿嘿一笑,整个人软成泥,嘴里还含糊地嚷着:“小……小楚涵,别担心,明儿看师叔给你炼个……大大的……嗝……天品大锅铲!”


    楚涵与顾长雪正架着烂醉如泥的林凡,一路骂骂咧咧,恨不得把他直接扔进脚底的岩浆里“毁尸灭迹”。


    忽见前方红光一闪,三名身段窈窕的婢女迎面而来,衣袂如火,步步生风。


    “两位辛苦了。”为首的婢女唇角含笑,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林公子交由我们服侍便可。”


    话音未落,左右两名红衣侍女已欺身而上,一左一右,干脆利落地从楚涵、顾长雪臂弯里“提”走了林凡,动作行云流水,活像抢亲。


    “喂!!”楚涵只觉手上一空,顿时炸毛,“光天化日……呃,深更半夜,抢人啊?!”


    “楚小姐勿慌。”领头婢女微微欠身,礼貌得像个假人,“我家小姐备了醒酒汤与清酒,请林公子过去小叙。”


    说罢,三人脚下生风,架着林凡便走。


    红衣翻飞,转瞬已飘出数丈。


    “强盗!明火执仗的强盗!”楚涵气得直跺脚,撸起袖子就要追,“把我师叔还给我!”


    顾长雪一把拽住她后领:“冷静!那是青霜小姐的婢女,不会把你师叔怎么样。”


    “喝醉了才更容易‘怎么样’!”楚涵回头瞪她,小脸铁青,“万一酒后乱……乱什么,你担得起吗?”


    顾长雪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些不堪画面,耳根“腾”得通红:“追!”


    两人拔腿狂奔。


    前方婢女似乎背后长眼,脚步陡然加快,红影掠过回廊,像三团跳动的火焰。


    眼看就要追上,两名婢女忽地旋身止步,长袖一扬,“啪”地并肩拦住去路,动作整齐得像一把合拢的剪刀。


    与此同时,另两名婢女已架着林凡闪入侧旁偏殿。


    “砰!”


    朱红殿门轰然阖死,铜环震响,震得楚涵心口一颤。


    “开门!把师叔交出来!”楚涵扑到门前,拍得门板山响,却只听见里头“咔哒”一声,落了锁。


    “止步!”


    红衣婢女横臂,袖口一震,火浪般的灵压“嘭”地铺开,将青石地板碾出一圈细尘。


    “小姐寝地,无令擅入者——斩!”


    楚涵被气浪冲得后退半步,反而更炸:“我管你斩不斩!再不把我师叔交出来,我就……”


    “就怎样?”婢女冷嗤,掌心一翻,赤芒凝成寸许剑罡,映得她眸子猩红,“闯一个试试?”


    顾长雪额头青筋直跳,赶紧把楚涵往身后拽,拱手打圆场:


    “两位姐姐海涵,我们奉命护持林凡,若他有个闪失,长老怪罪下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烦请通禀一声,只需确认他平安,我们立刻就走。”


    “面子?”左侧婢女讥笑,“小姐的面子就是天。再说……”她斜睨紧闭的殿门,语气暧昧,“林公子醉成那样,能出什么事?真出了,也是他占便宜。”


    “你!”楚涵脸颊“腾”得通红,又气又急,撸袖子就要硬冲。


    右侧婢女指尖一弹,“叮”的一声脆响,一道火红结界自门槛蔓延,瞬间封住整座偏殿,光壁上符纹流转,炙热逼人。


    “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们翻脸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