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戏精夫妻作人质》 咸太黄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依然虔诚,可每个字都在丝丝狡笑。
荔无虞的呼吸凝滞了。
“王妃会去的。”
久未开口的戚白霜忽然道。
荔无虞猛然回头,错愕地盯着戚白霜。
戚白霜目视前方,神情淡然,道:“明日,本王亲自送王妃去见国王陛下。”
咸太黄喜极拍手:“越王果然是大格局、大度量!哈哈哈哈……”
自己的新婚夫人,被子还没滚热,说进献就进献。
荔无虞紧紧咬住下唇,嘴唇都在发抖。戚白霜挥了挥手,随从小碎步上前,递上一个四四方方的黄缎小匣。
戚白霜道:“这是送给国王陛下的一点心意。”
咸太黄扫了一眼,宣人接下,客气道:“越王殿下真是太细心了。”
米掖国以侵略他国为乐,掠夺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宝物,南姜一个人质送来的东西,咸太黄还真没看在眼里。
戚白霜道:“这是南姜的孔十六窑,不成敬意。”
“孔十六窑?”
咸太黄神情为之大振。
孔十六窑是南姜久负盛名的一组玉牌。曾以百年前十六名名妓为模板雕刻而成,雕工浑然天成,将名妓的相貌、身姿、乐器、头发丝甚至笑容都雕刻得千娇百媚,各有特色。远看片刻,犹见真人,细看片刻,如入云雨。
米掖国现在的国王西夷大狄是个老色鬼,七十多岁了,儿女八十多个,依然到处搜罗美女,而且口味清奇,独独偏好少妇、歌姬或娼妓等“熟果”,对未开-苞的少女却弃如敝履。
咸太黄开怀大笑:“好!好!好!我一定亲自交到国王手里!”
咸太黄一行满意离去,荔无虞等人却陷入一片死寂,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完啦————”
荔无虞的哭声响彻云霄。
知道会惨,没想到这么惨!
到米掖国的第二天就要被送给七十多岁孙子成群的糟老头子当玩物!
米掖国果然一点仁义礼智信都不讲,那野史到底是谁写的,敢不敢出来让她踹死!
莲心走过来抱着荔无虞,默默哭泣。
戚白霜皱眉,道:“好吵。”
荔无虞正没地方出气,听了这话,边哭边嚷:“懦夫!果然没看错你,人模狗样,只知道卖妻求荣的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戚白霜耳朵要炸,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保你无虞。”
“懦夫!懦夫!懦夫!胆小鬼……你……你说什么?”
荔无虞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说,你不会有事。”
荔无虞睁着一双小鹿一般的泪眼:“为什么?”
戚白霜微微不耐烦:“信不信由你。备膳。”
孔妈妈等人半信半疑的,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从马车上搬锅搬碗,在小破院里生火。
荔无虞低下头抹眼泪,眼珠转了转。
第一感觉,戚白霜不像说谎。
可他是个浪子,也就比西夷大狄那个糟老头子小几十岁而已,论好色程度和名声,嗯,差不多。
他能有什么好法子?
反正这个地方,跑是跑不了,刚才她亲眼看见咸太黄留了一队人马分散在院子四周,一只蚂蚁都跑不出去!
不想了不想了,好像……有乳鸽的香味?
先吃了这顿再说。
就当断头饭也行。
众人在这个长满杂草的小院里吃了晚饭,那件木屋实在太破了没法睡,只好支好帐篷分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门口来了一队人,将戚白霜一行“恭送”到王宫。
王宫像一口圆顶大锅,倒扣在地上。宫殿与民间的纯白色建筑不同,以黑石筑成,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宫殿发黑发亮,仿佛一座高强热源。
荔无虞并不惊讶于米掖国的建筑工艺水平,反倒是关心糟老头子的身体,这么热的土地上造这么大一口黑锅,把自己扣在里面,他不热吗?
进入殿内,却是一阵凉风习习。
不知哪里来的冷风从殿内四处飘进来,居然一点儿都不热!
看来米掖人人品不怎么样,脑袋还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打那么多胜仗了。
大殿空旷巨大,说话有回声。殿内陈设繁复华丽,从门柱、台阶、地面到桌椅,全是统一的墨黑色,沉沉的透出一股杀气。
其他人都在殿外等候,戚白霜与荔无虞进到殿内。
刚站定,就听见殿后传来惨叫声,叫声瘆得人毛骨悚然,一转眼,从殿后拖出一个人,地上拖曳出一长串血迹。
荔无虞定睛看了看,脊背立刻爬上一阵冷汗,全身毛孔都立了起来!
那人的头被砍掉了!
两个宫人拖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而那尸体还是温热的,血液在咕咕外流,脖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抽筋!
咸太黄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依旧笑意十足、温柔可亲:“还不快见过国王陛下。”
戚白霜与荔无虞躬了躬身。
前方高高的台阶上,一个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的身影依阶而下。
西夷大狄穿着一件滑如秀发的黑色长袍,光着脚,脚踝上带着一只棱角分明的白色脚环。
荔无虞觉得怪怪的,定睛一看,心跳到了嗓子眼。
那白色脚环是由几只人手的小指骨连接而成。黝黑的小腿和脚,墨黑地面,唯独这只骨环森森的泛着白光!
西夷大狄面相粗犷,胡须不剃,多而杂乱,双眼透出一股寒光,紧紧盯着戚白霜,慢慢走来。
“赫尔在你手上?”
未等戚白霜说话,银光一闪,西夷大狄手中的宽刀架在他脖子上,手背青筋暴起,声音陡然变厉:“好大的胆子!”
荔无虞尖叫一声。
戚白霜仰起头,带着微微的笑意:“赫尔是我们的客人。“
西夷大狄那把刀还在滴血,显然刚刚那人的头也是拜这把刀所赐。荔无虞忽然想起,野史中说过,米掖国三百年历史中,最暴戾最弑血的就是这任帝王——西夷大狄!
此人杀人如麻,且以虐杀为乐,说他是国王,还不如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赫尔,则是他最心爱的一个儿子。
难道戚白霜绑架了赫尔?
西夷大狄紧紧逼近戚白霜,刀刃划破了戚白霜的皮肤:“我这把刀最爱喝的,就是人血!尤其是你们南姜的贱人!”
戚白霜脖间的血一滴滴汇聚在刀刃上,他神色倨傲,从容不迫:“南姜杀人,不会用这样的刀,而是虎头刀,擦干净,用火烤过,带着炙热,一寸寸锯过脖颈!”
锯过谁的脖颈,当然是赫尔的!
西夷大狄大吼一声,咬牙切齿道:“敢动我儿子,踏平你们南姜!让你们南姜人世世代代做我的奴隶,做我的娼妇,做我的阶下囚!!!”
戚白霜面不改色,声音镇定:“赫尔此刻正坐在南姜皇宫里,喝着美酒,有美女作伴,没有人动他。只要你想,他永远都是南姜的朋友。”
你不想,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鲜血滴在戚白霜的胸前,一滴,一滴,两人僵持片刻。
西夷大狄鼻间闷闷地出了口气,质问道:“你的条件?”
戚白霜:“以礼相待。”
西夷大狄将刀撤回,刀尖上的血汇聚而下,流在地上。
戚白霜缓缓道:“第一,以邻国王爷的身份礼待我和我的随从。第二,我可以正常参与交际。”
西夷大狄眼中寒光四射,一字一句道:“赫尔如果死了,你会比他死得更惨。”
戚白霜微微抬起下颌:“南姜从来一言九鼎。”
西夷大狄将刀抛在地上,背过身,缓缓走回台上。
身后,戚白霜道:“陛下,还有一事。”
西夷大狄身形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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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何事?”
“赐本王两杯松花酒。你吓到我的王妃了。”
***
回程的马车换成米掖国大臣通用的双人敞篷马车,莲心等人跟在身后。彩霞满天,马蹄欢快,一路鸟语花香。
戚白霜被西夷大狄封了个“九卿令”的职务,是个虚职,地位却不低,与米掖的一般大臣平起平坐。
有了这个职务,戚白霜及家眷便算在米掖站稳了脚跟。
那杯松花酒不愧是米掖国的国酒,醇厚清甜,余味无穷。一杯下肚,浑身的味蕾为之打开,从舌头到小腹,都觉得麻麻的,酥酥的。
空中的热气扑在荔无虞脸上,心中高兴,觉得热气噗噗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
荔无虞扭头看看身旁的戚白霜:“喂,我说,你今天很勇猛啊。”
戚白霜目视前方,岿然不动。
荔无虞挤出一个示好的笑容:“越王殿下?”
毫无反应。
“……越王?”
毫无动静。
“戚白霜!”
戚白霜缓缓回头:“何事?”
荔无虞强行压下想打人的冲动,笑眯眯道:“你什么时候把老国王的儿子骗到南姜的?”
戚白霜扭回头:“没人骗他。”
荔无虞往戚白霜处凑了凑:“那就是自己送上门的?哈哈哈哈,这个傻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反正也没回应,荔无虞干脆放开话匣子:“戚……殿下,你刚才在那老头面前,太勇猛了,大义凛然,像个大英雄!”
“看见没,那老国王脸都气绿啦哈哈哈哈。”
“我现在发现,虽然你名声……咳咳,但是关键时刻,简直是英雄的化身,美貌与智慧并存,英俊与潇洒并济!”
……
彩虹屁吹得满天飞,戚白霜眼皮都不抬,冷冷打断:“好吵。”
荔无虞:“……”
这人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呢。整天摆一张臭脸!
敞篷车在米掖闹市悠悠穿行,街上到处都是皮肤呈古铜色、衣着轻薄的女子,半露酥-胸,姿态娇媚。
荔无虞很快便被美女和美景吸引,把戚白霜晾在一边。欣赏了两条街,她忽然觉得浑身燥热,越来越热,脸也在发烫。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火辣辣的。
嘴唇也干的要死。
不会吧,看个美女就害臊成这样,那大学时偷偷钻被窝看过的片片算什么?
脑海中忽然浮现喝松花酒时,老头子西夷大狄那似笑非笑的嘴脸……
算了,估计是气候不适应,发烧了。
荔无虞自嘲一番,扭头一看,吓一跳。
戚白霜的脸虽说一直那么臭,但皮肤白皙柔和,看上去干净清爽,如今却也多了两片酡红,以手支头,眼神微醺。
看看,这才是色狼看见美女应有的表现!
此等禽兽在南姜玩了个遍,初入米掖,看见这么多热情奔放的女郎,不眼花才怪!
这趟米掖之旅是没办法的事,与戚白霜此人,却要时刻保持警惕,远离十二万分距离!
荔无虞屁股挪了挪,玩心又起,故意指着一名女子捏着嗓子调笑:“那个好丰满!王爷喜不喜欢?”
“哇!黄衣服那个,嘴唇厚厚的,屁股大大的!”
“哎呀,这个更丰满!都遮不住了,腿也细,怎么样,比怡红院的姑娘漂亮吧?”
戚白霜眉头微皱,呼吸稍重,微微低下头,脖子也开始泛红。
他缓缓道:“都比你好看。”
“……”
荔无虞刚要还嘴,感觉嗓子要冒烟一般,说不出话,小腹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两人默不作声,马车穿梭而过。
穿过两条街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碧绿的小湖,湖后一片直耸入天的小树林,枝叶茂密。戚白霜双眼发红,终于咽了咽嗓子,哑声道:“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