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中计

作品:《被偏执徒弟盯上以后

    扶月知道,凤溪之所以守在这里没走,就是想问昨晚的事情。


    胥辰大帝那句“周琯”喊得太突然,扶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在酒精唆摆下,她作出了不理智的回应。


    现在想想只觉得懊悔。


    扶月不想让凤溪牵扯进她和胥辰大帝的糟心事里。眼睛盯着床幔边的流苏,她随意找个借口打发凤溪:“就……醉得太厉害了,心里发慌,害怕找不到回碧霄宫的路,所以喊你过来相助。”


    凤溪都不用深思,便知道扶月在撒谎。


    罢了,既然扶月不愿说实话,那他也不必再追问,想说时她自会告诉他。


    扶月也知道随口找的借口唬不住凤溪,所以她又使了一招转移话题。


    “没有人看到你抱我回来罢?”她裹着被子问凤溪。


    凤溪半侧身子站在床边,露出线条流畅的侧颜:“看到了又怎样?”他看上去满不在乎。


    扶月摸了摸鼻子:“你我是师徒,你那样抱着我……”她快速咬一下嘴唇,“不合规矩。”


    凤溪倏然垂眸笑了一声,笑得扶月满头雾水。


    窗外灿烂霞光刺眼,凤溪慢吞吞转正身子,用那张俊美异常的脸庞对着扶月,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那师尊私下偷偷翻阅禁书,又合规矩吗?”


    扶月与他四目相对,脸上刹那间写满震惊:“凤溪!”


    “师尊做事总有您的道理,凤溪不会过问,也不会对外言说。”黑眸深处涌动不悦,凤溪深深看一眼扶月,转身向外走去,“我只希望师尊保重身体,别伤着自己。”


    青年离去的背影孤傲挺拔,扶月攥紧身旁的被子,只觉得一颗心不断下沉: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隐藏得够好了,凤溪怎么还会发现………


    接下来一整天,扶月都没有再看到凤溪。


    君岚说,凤溪去北境处理事情了,临走之前还交代她,要煮一碗醒酒汤给扶月喝。


    醒酒汤苦得很,扶月想到那个味道就觉得脑袋疼。她让君岚不要煮醒酒汤,改打一壶冰山水来,冰水里最好再加些酸甜梅子酱。


    君岚答应了。半个时辰后,她端着托盘敲门,给扶月送来一大碗醒酒汤。


    扶月:“……”


    喝完一大碗醒酒汤,扶月摸着凸起的肚子,躺在床上不停长吁短叹。


    她有两件不解之事。


    第一件:凤溪怎么发现她在翻阅禁书?


    第二件:胥辰怎么发现她就是周琯的?


    这两件事她都已用心去遮掩了,结果还是有破绽——扶月想,以后她得学得更精明些。


    喝苦的东西有利于思考,对于这两件不解之事,扶月很快想出了破解之法。


    凤溪那边好说,他又乖巧又听话,一定不会对外说她翻阅禁术、修习禁术的事情,甚至还会想办法帮她掩藏。


    至于胥辰……她不见他就是了。


    反正之前胥辰因丧妻之痛闭关数百年,他们俩也就数百年没见过面,如今哪怕再来个死生不复相见,也没甚影响。


    只是可惜了,她本就不多的朋友又要再失去一位。


    除了叹一句造化弄人,扶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傍晚,红霞遍布西方天际,恍若燃起了一团灼天业火,忙碌了一天的凤溪神君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天上天。


    庭院中间那棵四千多岁的梧桐树下,坐着将他从冰雪之地带来天上天的人——六界共主扶月。她不知是在等他归来,还是纯粹想观赏晚霞,托腮坐在木桌前眼神恍惚,昏昏欲睡。


    看见扶月身影的那一瞬,凤溪紧锁的眉心不由自主松开,缭绕周身的疲惫也仿佛一扫而空。


    “你想想办法。”等凤溪走近,扶月睁开眼睛,没头没尾说了这句话。


    凤溪微蹙剑眉:“啊?”


    想什么办法?


    扶月托着腮,及腰玄发染上了夕阳的颜色,一脸苦大仇深:“想办法改良一下醒酒汤的方子。”


    凤溪无语。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小妖帝的大婚之宴结束后,四季轮转也走到了深秋。这是个收获的时节,也是个别离的季节,万物开始褪去浓重绿意,慢慢染上一层金黄霜色。


    扶月很喜欢深秋。她特意撤去了碧霄宫外的结界,让天上天的花草树木也染上秋色,短暂地感受一下秋色之美。


    撤去结界之前,扶月做了十足打算:胥辰既然认出她是周琯了,以他的性格,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来天上天纠缠她。


    届时只要他的身影出现在天上天附近,她便掩去气息施展隐身术,给胥辰好好唱一出空城计。


    然,怪的是,扶月焦躁不安等了五六天,手边一直捏着诀,时时刻刻准备施展隐身术,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胥辰来搅扰她。


    倒是等来了冥界的风使。


    是阿云珠那家伙派来的。


    “这几日我头晕脑胀的,吃不下也睡不好,一阵阵心慌得厉害,跟两百年前那次发病一模一样。好姐姐,我的好姐姐,你亲自到冥界来一趟罢,给我渡些你身上的仙气,日后我定会报答你的。”


    风使带来的是一段影信,画面中的阿云珠虚弱躺在床上,素来通红得像刚吃过人的嘴唇白得吓人。


    扶月掐指算道:“不是还没到百年吗?没到她疾病发作的时候啊,她怎会难受成这样。”


    冥界的风使低头恭顺道:“小的也不清楚,还请娘娘您过去搭救。”


    阿云珠难得这样低声下气的,痛苦的样子又着实可怜。扶月心一软,随手拿上件石榴红斗篷,来不及跟凤溪或者君岚交代一声,便急匆匆地随风使前往冥界。


    到了地方,扶月才知道上当了。


    去阿云珠他奶奶的,等在那里的是胥辰。


    扶月一声不吭,冷着脸扭头就走。


    胥辰追在她身后迭声唤道:“周琯,周琯。”见扶月步履匆忙,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又改口唤道,“扶月!”


    他紧跟扶月的步伐,语调里透出浓得呛人的哀伤:“你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扶月咬紧牙关,脚步慢慢顿住。


    罢了。她无奈闭上眼睛,心里快速作出决定:一味躲避其实并不是好法子,有些事还是干脆说开比较好。


    扶月转过身,对上胥辰大帝忧伤而焦急的脸。一如她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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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那般成熟英俊,气质淡雅如雾,仅是眼角多了几道岁月流逝的痕迹。


    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扶月定在原地,尽量保持语气平静:“胥辰。盛年难再归,你与我都已经历过世事百般,不仅容貌上不再年轻,心态也逐年苍老。”


    她没有直接承认她便是周琯,只是皱着眉,用循循善诱的口吻劝解胥辰:“凡界的事……你便当作是一场梦,忘了它罢。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若你愿意,我们仍能继续做外人眼中的知己好友。只是……”


    说到此处,扶月顿一顿,毫不掩饰惋惜的情绪:“只是,你硬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将历劫时的事情说出来,就算我们做回知己好友,关系也不可能像以前那般亲密了。”


    扶月自认为她该说的都说了,也给了胥辰大帝建议,他只需顺坡下驴,回一句“好的”,那这件事便可以翻篇了。


    她不再是周琯,他也不再是李润乾。


    凡界三十二载虽有遗憾,但人生就是如此,有遗憾才是常态。


    扶月等了会儿,等到她的脸都被冥界的风吹疼了,才终于等来胥辰一句话。


    “我忘不掉。”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扶月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他忘不掉?


    可笑。他有什么忘不掉的。


    负心薄情的人是他,始乱终弃的人也是他,她可什么错事都不曾做过。如今历劫结束回到仙界,她这个被辜负的人都打算既往不咎了,只将凡界种种视作过眼云烟,他这个始乱终弃之人倒还开始表演起情比金坚了。


    扶月忍住心底的无名火,加重语气脸色不快道:“忘不掉也得忘。”


    胥辰大帝轻蹙眉心,眼睛微黯注视扶月,语气执拗不改:“我不想忘。”


    大有油盐不进的意思。


    “你说你不想忘?”扶月到底没忍住,被他这句话逗得冷笑出声:“是觉得始乱终弃很值得铭记吗?”


    她心里霎时烦得厉害,不想再看胥辰这张和李润乾有几分相似的脸。她紧紧咬住牙关,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打算去找把她骗来的阿云珠算账。


    身后却传来胥辰大帝哀怨失态的叫喊声:“我未曾负过你!”


    胥辰是温文尔雅的性格,说话从来是有礼有节、言笑晏晏的,扶月这还是头一次听他这样高声叫嚷。


    她离去的脚步不由自主慢下来。


    “从始至终,我都没碰过季月圆,她腹中的孩子不是我的。”见扶月离去的动作变慢,胥辰的声音恢复几分温柔和缓,但弥漫其间的忧伤不减:“大军凯旋那日,我与将士们途经一座深山。在山顶处,我遇见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神仙。”


    “那老神仙说,我是天上的帝君,下凡是为了完成既定劫数。按照天上原定的计划,我只有生下大越下一任继承人,才能顺利返回仙界。”


    “我告诉他,征战已经结束,回到皇城之后,我和皇后自会生下大越下一任继承人。可他却说皇后身份特殊,不可生儿育女,否则将会天下大乱,生下大越下一任帝王的只能是其他人。”


    “此事恰好被季月圆听到,她主动站出来,说她愿意为我生儿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