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作品:《不要捡男人

    “真的行吗?”声音明显瑟缩,好像很怕即将发生的事情。


    “怕什么,就行她报复我,我不能回击?放心,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可是六个,而且再有两天就到地方了,实在不行我们下船走陆路,他们又能奈我何?”


    刘大仙躺在床上,悠哉说道:“还有,她不是也自称同道中人吗?那就看看有没有真本事。”


    有人问:“这是个什么阵啊?”


    屋内昏暗,刘大仙笑起来时阴恻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二愣子,随时报告消息。”


    “如果她自己进阵怎么办?”


    “你没长脑子?不知道想办法再抓个人,他们四个人有三个是男人,随便想办法弄一个进去就行了。”


    叫二愣子的是刘大仙收的徒弟,说是徒弟,实际上什么也不教他,只知道让他干杂活。二愣子十五六岁的年纪,长了个圆脸,瞧着一脸憨厚。


    刘大仙一直不告诉他那阵法到底是如何用的,只告知一定要让男人和那女子一起进去。跟随刘大仙两年了,二愣子知道这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坏的像是黑心棉,都往外滴水儿。


    比如知府重谢他们那次,完全是因为刘大仙让他装神弄鬼,然后他再如天神一般降临捉鬼,解决知府的忧患,这才成为座上宾。


    想到那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小姑娘,二愣子有点于心不忍。


    “我说话你没听见?”


    “听见了,师父。”可他不照做,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


    赵小果同屋的妇人不怎么爱说话,和她一直客客气气,那女娃娃倒是生的标志,只是瞧着病恹恹,一天总是躺在她娘怀里睡觉,而且还吃着药,屋里一股药味不散,赵小果觉得憋闷,就时常去找徐褚仁或者去甲板上透气。


    徐褚仁乔装打扮过,赵小果却是不用,反正通缉令上又没有她。而且这里在海上,一望无际不见其他船只,安全的很。


    前几日她还总是呕吐,这几天不知道是药管用还是她习惯了,船体摇晃时竟然不觉得恶心,就是偶有头晕之感罢了。


    天上有不知名的白色的鸟儿伸展翅膀飞过,叫声悦耳,与海浪声相得益彰。


    “黄昏时分的日头像是落在远处海面上,你看。”赵小果指着远处,“看,咸蛋黄色。”


    说到咸蛋黄,赵小果咂咂嘴,有点想家了。“我给你吃过自己做的咸鸡蛋吗?”


    站在她身侧的徐褚仁还未回答,她便自说自话,“其实咸鸭蛋和咸鹅蛋更好吃的,蛋黄很大很油润,配粥吃最好了。不过,那些东西都很珍贵,可以拿去城里卖钱,所以我家鸡蛋最多。”


    鸡蛋也是可以卖钱的,每次村民来算卦都会带鸡蛋,她总是攒了一筐又一筐,但舍不得卖了,便分给三叔一家吃。三叔一家对她很好,时不时的拿东西过来给她,什么菜干,什么腊肉,总之,就没让她饿过肚子。


    她有点想家了。


    赵小果说了很多,徐褚仁静静听着,字字句句都是小姑娘对家乡的眷恋。


    船会摇晃,赵小果便抓紧船身上的绳索,手指不自觉的一下下用力捻着,面上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


    “等到了京城,我就去找我爹,问清楚之后就返程回乡。你呢?”


    她不知道徐褚仁去京城做什么,但想来有自己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跨越几千里地,一往无前。


    人总是会好奇的,赵小果看着他的侧脸,对他产生更浓重的兴趣,想了解他的过往,好奇他接下来的打算。


    海风拂过,他脊背挺直站在那,犹如林间翠竹,永不弯腰。


    对上赵小果善良的眸子,徐褚仁定定的看着她,半响之后他错开视线,负在背后的手握紧成拳。


    “尚未可知。”


    怎么会呢?每个人都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会有相应的打算。赵小果以为他不想说,也是,他们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他不想告知便罢了。


    垂下眸子盯着近处的海面看,波光粼粼,像是有人在海面上洒了一把碎金粉。


    气氛一时僵住,赵小果咬着下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正在这时,有人喊:“所有人,即刻回房间,注意,即刻回房莫要外出,暴风雨要来了!”


    甲板上的人登时慌乱起来,但有人不信,说风和日丽,哪有暴风雨?


    船工扯着嗓子喊:“我十岁就跑船,有没有风雨还不知道吗?船长说了,我们这趟航线本该没有大风,但老天爷不作美,这风向啊,转了!”


    众人一听他如此说,都慌的厉害。第一次坐船的赵小果明显也慌里慌张,说道:“那我们快点回房间吧。”


    徐褚仁温声道:“稍等。”


    “等什么?”


    徐褚仁示意她看向船舱入口处。


    木质的板子被踩的震天响,有人喊别踩他脚,还有人跌倒,差点让人当垫脚石踩过去,还有孩童尖叫哭声混杂着父母叫骂声。


    方才还祥和一片,这会儿直接乱成一锅粥。


    “还好我们方才没过去,”赵小果心有余悸,“肯定会被踩的。”


    等人群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往抬脚往里去。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何时飘来的厚重乌云,中间像是被刀切开,快速闪过光亮。


    人群都往自己房间冲,砰砰的关门声不断在憋闷的船舱里响起,让后头还没回房间的人更加着急慌乱,原本挂在船舱内的灯笼不知何时熄灭,视物不清的情况下更加深人的恐惧。


    外面一道闪电,刹那间将天地照亮,过了片刻闷雷声响起,赵小果哆嗦之后白了脸。


    “我看不见了。”进了黑漆漆的船舱后赵小果脚步缓了下来,声音里带着惧怕,又一声闷雷响过,赵小果瑟缩着肩膀,两只手胡乱摸来摸去。


    意料之外的摸到人的手臂,很硬,硬的像是石头。


    “徐褚仁,是你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赵小果牢牢抓紧。


    她被徐褚仁带着往里走,步伐不快,然而船身突然开始摇晃,还未进房间的人惊呼声不断,赵小果两只手握不住徐褚仁的胳膊,身体左摇右摆,不知道脑袋撞到了什么,痛的她哎哟一声。


    不知道是谁喊“船要翻了!”


    第一次乘船的赵小果白着脸,却还记得避箴。“一定会挺过去……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她声音抖的不成句,抓徐褚仁的手往上攀,最后像是抱着大树,牢牢抱住徐褚仁的臂膀。


    “怎么办?”


    外面闷雷声水声不断,船舱里哭天喊地,似陷入了绝路一般。赵小果被感染也跟着开始流眼泪,滚烫的泪珠子砸在徐褚仁单薄的衣袖上。


    他偏过头看她,想起来在大梨树村有一次雷阵雨,她也是这样哭哭啼啼,还说什么是老天爷降罚。


    别说世间并无鬼神之说,就算是有,也不会降罚在如她这样质朴纯良的姑娘身上,该罚穷凶极恶、霍乱朝堂之人。


    ……还有手上沾血之人。


    徐褚仁左手动了动,隐有黏腻之感。他垂眼,故意忽略让人心烦意乱的感觉,低声道:“抓紧,我们回房。”


    被摇晃在地的人们爬也爬回去了,而他们的房间在最里面,要走过长长的走廊,一时间竟只有他们二人的步伐声,显得空寂诡异。


    赵小果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想要掏出怀里的龟壳卜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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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两只手都占着,着实腾不开身。


    “我看不见,还有多远?”


    “快了。”


    舱内只能靠灯笼视物,饶是徐褚仁耳目惊人,此刻黑暗一片也辨别不清。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乌云和立冬反应过来会出来迎接,到时候哪里亮灯就朝哪里走便好。


    心里念头刚落,就见前方不远处亮了一盏灯笼,似乎还听见立冬喊主子。


    “那里,我们过去。”


    赵小果使劲瞪眼睛,什么也没瞧见。不过她相信他,他说是那肯定就是那。


    走过去的过程不知道哪里有股异香,说不出的奇怪。赵小果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晃晕了。


    奔着光亮而去,却发现门口放着一盏灯笼,不见立冬身影。徐褚仁弯腰将灯笼捡起来,随后推开门。


    “进去吧。”


    进这?这里是他们的房间吗?赵小果隐隐觉得不对。


    徐褚仁低头见赵小果还在拽着他胳膊,到底是年岁小,未经历过此等事情,竟然呆愣在原地。于是徐褚仁缓步带着她往里走,房门砰的关上。


    “徐褚仁,这……是哪啊……”


    一股发霉发臭的味道,赵小果不敢松手怕摔倒,只能脑袋扑到他胳膊上,嗅着他身上的清淡气味来隔绝霉味。


    没听见他的应声,赵小果只能抬起头又问了一遍。“这是哪?”


    “抱歉。”


    进来后才发现这里不对,可明明刚才……他低头,才发现自己手上压根就没有灯笼。


    “赵姑娘,是否有阵法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我没听说过。”


    雷雨声停了,船身似乎平稳,赵小果松开一只手,试探性的摸向四周。“这是哪?我们赶紧出去吧”


    徐褚仁自然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便要去开门,然而房门纹丝不动。就在他要用蛮力打开时,船身剧烈颠簸晃动,赵小果一只手拽不住,尖叫着往旁边倒。徐褚仁反应极快,一把就将人捞在怀里,但他脚下没站稳,二人一起朝地上摔去。


    事情太过突然,赵小果连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口,只觉得天旋地转,片刻后头顶上传来闷哼声。


    倒地的时候徐褚仁将她护在怀里,他后背朝下挡住一切。


    “徐……”


    俩人紧紧搂着,该是旖旎的氛围,可趴在他身上的赵小果刚要说话,倏地觉得一阵恶心,不受控制的吐了。


    幸好晌午吃的东西消化完了,只吐出方才喝的茶水。她还没反应过来,徐褚仁一只手拽着她起身,甚至他都没站稳,便已经将自己外裳脱下。


    里衣未沾湿,徐褚仁面色稍霁。


    “对不起。”


    黑暗里传来赵小果心虚的声音。


    这件事怪不得她,本就有晕船之症,现在船颠簸的如此厉害,他都快要受不住,别说一个小姑娘。


    “无碍。”他低声说完,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要扶着我吗?”


    “没事,好像没那么晃了。”


    吐人家身上后她也过意不去,实在拉不下脸。


    她羞恼的垂着眸子,没看见虚空中徐褚仁慢吞吞的收回胳膊,抿了一下唇。


    “外面不知道是谁上了锁,我去开。”他道。


    此处兴许是杂物间,因为方才倒地时他腿伸展不开,相当逼仄。


    潮湿发霉混合着海腥气,赵小果干呕了几次,眼泪都出来了。那边徐褚仁还在试图开门,俊挺的眉眼蹙着。


    “是打不开吗?”


    身后吐息炙热,洒在徐褚仁的后背上。不待他有所反应,一双玉臂如藤蔓似的缠绕在他劲瘦的窄腰上。


    “要不,就别打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