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接受
作品:《八零娇养青梅[重生]》 时隔十几二十年没再见过母亲们屋内的陈设,陈婙原本因为自己对此的记忆已经全然模糊了。
可现在把门推开,将屋内的摆设收入眼帘。
却发现,原来记忆藏在深处,分外清晰。
眼前所见一切都同记忆中的所对应上了。
她这时候才知道,与母亲她们有关的记忆根本不可能被忘掉。
毕竟,对母亲她们心生怨憎,但怨憎也从来都是基于她们的狠心离开。
可陈婙是爱她们的,爱要更多。
那点子与爱相悖的情绪实在是微不足道。
陈莲她们的房间在这辈子是被空置了五年。
一切物品的摆放都没有变过。
只是乡下多尘土,几年的时间过去,无论是桌上、柜上还是床板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扬尘呛人。
陈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去打了一桶水,浇洒在地面上,减少扬尘后拿扫把将地清扫干净,这才又去擦桌子和柜子。
屋子不大,但将上下都打扫了一遍过后,也需要花不短的时间。
收拾好后,陈婙将屋内的窗户打开通风。
正想转身出去,腰却不经意磕在桌角,脊背顺着惯性向后仰,“砰”的一声,一下将几本书撞倒在地。
她蹲下身将书一一捡起来。
最后一本笔记本是翻开落在地上,陈婙拿起,并没想多看的。
只是扫一眼过去,忽然在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扫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一愣,犹豫一瞬,最终还是坐在了桌前,从笔记本的第一页开始翻看起来。
厚厚的一本笔记本,每页都被写满了,根据不同的时间记录,几乎每天都会添上几行字。
上面有着风格迥异的两种字迹。
是陈莲和周婉儒两人共同完成的。
她们轮流落笔,写下与陈婙相关的记录。
几乎将陈婙一路以来的成长与变化都记在了笔记本上。
陈婙的心像是被浸在水里的海绵,慢慢变得沉甸甸的,
她跳着翻到最后几页。
或许是因为失了力,上面的字迹都变得轻了一些,墨迹也晕染开。
留下一滩打湿又风干的黄痕。
大概是在周婉儒病重的那一段时间写下来的。
看着最后几页,字里行间中两位母亲明显流露出来的不舍与爱怜,陈婙的心变得酸胀。
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心胸过度狭隘,太过偏执,不能看清母亲们对自己的爱。
或者说,一切都明白得太迟。
眼前视线忽然模糊了几分。
思绪浮浮沉沉,陈婙的胸腔发闷。
“阿婙。”
门口岑星的声音传来。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肩上多了点重量。
是岑星的手搭在她的肩头。
陈婙没有抬头,也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岑星觉得有些奇怪,探头往前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在陈婙面前摊开的笔记。
一下扫过去,她内心明了几分。
她和陈婙从小一起长大,也能够猜到陈婙内心大部分的想法。
踌躇一番后,少女声音放轻了些许,小心开口:
“阿婙……你现在还好吗?”
“如果心情不好的话,待会儿,不然我一个人去山上挖笋好了。”
她见没有听到女人的回答,也不生气,干脆在陈婙面前蹲下身来,手放在女人的膝盖上,抬头小心地觑着陈婙的脸。
想要能够确切地知道对方的情绪到底如何。
陈婙侧过脸,视线落下,同岑星对视。
一张白净的脸上仍旧没什么情绪,眼眶也没有像是岑星所想那般发红。
陈婙见少女一双漂亮眼睛盯着自己,神色有些紧张。
她有些无奈,纤长睫羽垂下,温声开口道:“我没有心情不好。”
“只是忽然间想通了一些事而已。”
陈莲和周婉儒的身份,首先是她们自己,其次才是陈婙的母亲。
对于她们做出的决定,陈婙应该试着去接受。
应该承认,她们付诸在自己身上的爱。
也要去接受,她们爱对方胜过爱自己。
更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陈婙都应该珍惜眼前人。
她要保护好岑星。
要珍惜重来一世的机会。
她的手放在岑星的手背之上,手指微微一曲,将少女的手牵住。
陈婙站起了身,也顺带将蹲着的少女拉了起来。
“不是说要去挖笋?走吧。”
等着少女站稳。
她这才将自己的手撤开,收回来的时候不自觉摩挲指腹。
不自觉地感受着刚才触及的温热。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岑星鼻尖皱起,随后很快松开。
不难过的话,最好了。
她眨了眨眼,回道:“那,我们现在快去。”
两个人将要带的工具收拾好,找了条小路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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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村四面环着几处山,物产丰饶,村里住着的人不算太多,加上开春地里的活儿多,要播种,村民自然也不会每天惦记着山里的山货。
这便在一定程度上便宜了陈婙和岑星。
山脚和山腰那一片的土壤肥厚,竹林成片成片的,笋都生得很好。
下午天气转晴,阳光扑洒下来,撒落在人的身上,温暖舒适。
陈婙和岑星找着春笋的位置,来回转悠,几乎都出了一身的汗。
快到傍晚,天色沉了下来。
两人已经挖了四筐的春笋了。
将饱满白嫩的春笋挑出来摆开,以免放一晚上生热。
忙活一下午,身体不可能不疲惫,但岑星面上却不带什么倦色。
洗了把手之后,她将今天中午带回来的菜加热,又另外做了个鸡蛋汤。
吃完饭后两人又分别洗了个澡,将明天要带去镇上的东西准备好,便钻进了被窝。
陈婙母亲的屋子被收拾了出来,又有岑星帮忙将床铺好,晚上,两人便是分开睡了。
睡在床上,自然比睡在地上要好。
没有透过被褥都能传到身上的冷气。
被子也软绵绵的,能将陈婙整个人都罩住。
按理来说,暖和的被窝能够让人一钻进去就快速入睡。
陈婙躺在床上,眼睛阖上,却没多少睡意。
房间里安安静静,只能够听到她的呼吸声。
但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的手搭在小腹上,放缓了呼吸,只能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早,陈婙醒来的时候,岑星已经做好了早饭。
白粥咸菜和鸡蛋摆在桌上。
厨艺好的人总是连最简单的东西都能做的美味。
白粥熬得软烂,咸菜也酸脆,就着吃能喝两碗。
吃过早饭,两人搬着笋往村口走。
回来倒第二趟的时候,恰好遇到背着锄头准备下地的岑向东。
岑向东看着两人背着笋又要往外走,他黑着脸,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个苍蝇。
“你们整天往镇上跑干什么?”
“还有你,岑星,整天没点正经事干,一天天的心都跑野了,就知道给家里惹麻烦。”
岑星张了张唇,刚想解释,就被男人打断。
“你给我滚回家去,拿锄头和我一起下地。”
“真以为你往城里跑几天就是城里人了?整天去镇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是想要勾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