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这是要收下他们当亲兵啊!
作品:《上山为匪:开局捡漏六房压寨夫人》 街上的百姓们彻底惊呆了。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溜圆。
竟然真的打了贺家军的人?
在潼关这地界,贺人龙就是天!
他的兵,就是横着走的螃蟹,谁敢招惹?
别说打了,就是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这位沈将军的部下,胆子是铁打的吗?!
就在众人心惊肉跳之时,那几个方才被冲撞,跪倒在地的百姓,也终于回过神来。
三个面黄肌瘦,穿着半新不旧布衣的卫兵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狂喜与激动。
他们认出来了!
敢在潼关城里,如此不给贺人龙面子,还敢动手打他麾下骄兵的,除了那位新来的安平营主将沈泽,还能有谁?
三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再次一声跪倒,磕头如捣蒜。
“多谢沈将军救命之恩!”
“将军大恩大德,我等永世不忘!”
沈泽的目光从酒楼上收回,落在三人身上,声音平淡
“起来。”
“谢将军!”
三人受宠若惊,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互相搀扶着才勉强站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邹虎蒲扇般的大手,提着一个烂醉如泥的贺家军士兵的衣领,从楼上走了下来,随手往地上一扔。
“爷,就是这孙子先动的手!”
沈泽看都未看地上的醉汉,目光依旧落在那三名卫兵身上。
“究竟怎么回事?”
那三个卫兵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楼上,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
得罪了贺家军,以后在潼关的日子还怎么过?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结结巴巴地回话。
“没……没什么,将军。是我等不小心,自己从楼梯上失足摔了下来,冲撞了军爷。”
沈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缓缓抬眼,视线扫过二楼那一群噤若寒蝉的贺家军。
被他目光所及的士卒,无不心头一寒,冷汗湿透了后背。
“邹虎。”
“在!”
“看来他们酒还没醒,你上去,帮他们醒醒。”
“一人两巴掌,别打死了。”
“得嘞!”
邹虎兴奋地一搓手,正要再上楼。
“过瘾!爷,要不再来两下?”
还没等他迈步,楼上一个激灵的士兵再也扛不住这股压力,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将军饶命!不关我们的事啊!”
他这一喊,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
“对对对!是他们两个干的!”
“我们都看见了!这三位卫兵大哥刚领了军饷买了米出来,是他们两见财起意,抢了卫兵大哥的钱袋子!”
卖起队友来,这帮人倒是毫不含糊,争先恐后,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沈泽眉梢一挑。
这就是贺人龙麾下的精锐?
不过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罢了。
他再次扫视楼上,那些贺家军士卒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沈泽收回目光,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看向那三个被贺家军欺辱过,脸上青肿灰头土脸的卫兵,沉吟片刻,纸箱卫兵们道。
“你们三人,去安平营,找一个叫赵宇的。”
“就说,是我沈泽让你们去的。”
三人先是一愣,随即,一股巨大的狂喜击中了他们!
去安平营!
找赵副将!
这是要收下他们当亲兵啊!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祖坟冒青烟了!
这绝对是祖坟着火了!
“谢将军天高地厚之恩!”
三人激动得语无伦次,反应过来后,又是一声跪下,对着地面就是三个响头。
然后爬起来,头也不回地朝着安平营的方向狂奔而去。
周遭的百姓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议论声再次沸腾起来。
看向沈泽的眼神,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经此一闹,沈泽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他调转马头,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玄武会意,迈开四蹄,朝着府衙的方向行去。
邹虎等人立刻跟上,一行人来去如风,只留下满街的震撼与传说。
无人注意,就在街角那座酒楼的三楼,一扇半开的窗户后。
贺人龙负手而立,将楼下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手中的白玉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青筋暴起。
夜,深了。
月如冷钩,悬于潼关城堞之上。
宵禁的梆子声敲过三巡,整座雄关便陷入了死寂。
白日里还人声鼎沸的长街,此刻空无一人
只余几家店铺的掌柜在昏黄的油灯下,用唾沫沾着指头,一遍遍数着账簿上的铜钱。
贺家军的营地里,鼾声与酒嗝声此起彼伏。
不少烂醉如泥的士卒直接倒在了营房外的泥地里,更有甚者,干脆宿在了城南的花巷。
对此,总督府并无半句约束。
孙传庭不是不知,而是默许。
收拢这支骄兵悍将,安抚远比弹压更为有效。
一时的放纵,是为了换取日后沙场上的效死。
万籁俱寂中,唯有总督府的偏殿,依旧灯火通明。
光亮从窗格中泼洒而出,将庭院中的一角照得恍如白昼。
沈泽勒住玄武的缰绳,神骏的战马在总督府门前数丈处停下,打了个响鼻,喷出两道白气。
他翻身下马,高大的邹虎早已上前接过缰绳。
沉重的朱漆大门两侧,手持长戟的京营士卒目不斜视,却在他靠近的瞬间,无声地向内拉开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门内,一个身材敦实的中年将领早已等候多时。
“沈将军,督师已在偏殿等候多时。末将牛成虎,奉命为您引路。”
沈泽眉梢微动。
牛成虎?
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潼关本地的部将之一。
孙传庭那场血腥的夜宴,清洗了几乎所有本地将领,此人竟能安然无恙?
似乎是看出了沈泽的疑惑,牛成虎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苦笑。
“让将军见笑了。末将在潼关军中,向来不怎么受待见。刘参将他们搞的那些名堂,从不带我。那晚的宴席,末将并未受邀。”
原来是个被排挤的边缘人。
沈泽心中了然,点了点头,示意他带路。
穿过幽深的回廊,牛成虎落后半步,声音压得极低。
“沈将军,今晚您那两巴掌,可真是替咱们这些受鸟气的弟兄,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他猛地停步,对着沈泽郑重其事地一抱拳,神情肃穆。
“末将,代那些被贺家军欺压过的潼关袍泽,谢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