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诸位爱卿,谁赞成?谁反对?

作品:《上山为匪:开局捡漏六房压寨夫人

    那侍郎被他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摇头。


    “部堂大人,下官也是刚到,一概不知啊……”


    就在丁启瑞心乱如麻之际,宫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内总管王承恩,在一众小太监的簇拥下,快步走了出来。


    此刻的王承恩,竟是面色红润,步履轻快。


    那双平日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喜与笑意!


    “诸位大人,”王承恩的声音尖细而高亢。


    “万岁爷有旨,宣百官,觐见!”


    人群炸开了锅。


    “王公公!究竟是何喜事啊?”


    “公公,给透个底吧!可是前线大捷了?”


    王承恩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在丁启瑞眼中,却比地府的判官还要可怖三分。


    他跟在王承恩身后,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


    “开封大捷?”


    “莫非是孙传庭大人出关了?”


    “不可能!孙大人还在整备,哪有这么快!”


    这些声音冲刷着丁启瑞摇摇欲坠的神经。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荒诞的噩梦。


    可当他踏入灯火通明的皇极殿,看到龙椅上那位九五之尊的模样时,他知道,他的末日,到了。


    崇祯皇帝,那个素日里愁云惨淡的君王,此刻竟是满面红光,一手扶着龙椅的扶手,一手高高举着一封文书,正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好一个沈泽!好一个盖世猛将!朕得此人,何愁闯贼不灭,何愁天下不定!”


    那笑声洪亮如钟,在大殿内回荡不休。


    满朝文武,何曾见过天子如此失态?


    一个个皆是面面相觑,心中既是震撼,又是狂喜。


    唯有丁启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王承恩扯着嗓子高唱。


    “兵部尚书丁启瑞,上前听宣!”


    丁启瑞一个激灵,几乎是被人推着才踉跄出列,双腿软得像面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头都不敢抬。


    “臣丁启瑞,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从龙椅上缓缓走下,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丁启瑞的心尖上。


    那双熬得通红的眼睛,此刻却亮得吓人,死死地锁定在丁启瑞的身上。


    “丁爱卿,平身吧。”


    天子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谢……谢陛下。”


    丁启瑞颤巍巍地站起,眼角的余光瞥见崇祯将手中那份要命的文书递了过来。


    “看看。”崇祯的语气平淡得可怕。


    “给朕,给满朝文武,好好念一念,我大明这位盖世猛将的赫赫战功!”


    丁启瑞的手抖得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纸,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烫进了他的眼底!


    “出潼关,破四路流寇。”


    “阵斩闯塌天刘国能,权将军刘宗敏。”


    “于百万流寇之中,一箭射伤贼首李自成,全身而退。”


    丁启瑞的脑中一片轰鸣!


    上次那份斩杀刘国能的捷报,他只当是前线将领夸大其词,为求功赏的虚报,所以才敢付之一炬。


    可如今连刘宗敏都授首了?


    连李自成都受伤了?


    这是何等逆天的战绩!


    他忽然明白了,周王为何要绕开兵部,为何要用亲王之印八百里加急!


    这是在向他丁启瑞,向他背后的整个东林党,发起最致命的控诉!


    “丁爱卿?”崇祯的声音幽幽响起。


    “如此惊天动地的大捷,为何朕的兵部,竟对此一无所知?为何朕的案头,连一份相关的文书都看不到?”


    “你来告诉朕,是你丁启瑞瞎了,还是你兵部上下全都聋了?!”


    最后一句,已是雷霆之怒!


    丁启瑞再也支撑不住,重重跪倒在地,额头死死磕着冰冷的金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息怒!此事定有蹊跷!或是文书在传递途中遗失,或是被奸人所匿!臣回去之后,立刻彻查兵部所有往来文书!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交代?”


    崇祯冷笑一声。


    他转身,面向群臣,猛地将那份捷报高高扬起。


    “不必了!朕现在就要给朕的功臣一个交代!”


    他环视殿中百官,目光如刀。


    “传朕旨意!沈泽,忠勇盖世,功勋卓绝,于国朝危难之际,力挽狂澜!特晋封为威武将军!总领河南,陕西一应剿匪事宜!”


    “赐蟒袍玉带,黄金万两,白银十万两!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为国尽忠者,朕,从不吝赏!”


    旨意一下,满朝哗然!


    总领两省军务?


    这是何等破格的封赏!


    简直是一步登天!


    崇祯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他缓缓开口。


    “诸位爱卿,谁赞成?谁反对?”


    京师,通往河南的官道旁。


    一座简陋的茶棚里,座无虚席。


    一块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说书的茶老板呷了一口浓茶,润了润干得冒烟的嗓子,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诸位看官,且说那沈大人,胯下一匹乌骓马,名曰玄武,蹄翻乌云,日行千里!”


    “手中一口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舞起来水泼不进!他单人独骑,面对那号称闯塌天的邪鲛刘国能,你们猜怎么着?”


    茶老板眼睛一瞪,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


    “只见沈大人大喝一声,声如龙吟!手中那口大刀,迎着那邪鲛的独角就劈了下去!”


    “好家伙!只听咔嚓一声,好比那旱天里打了个焦雷!那邪鲛连人带马,被从中劈成了两半!血水啊,染红了半边天!”


    “好!”


    “杀得好!”


    茶棚里的脚夫、百姓们听得热血,纷纷拍桌叫好。


    一个刚入座的商队管事听得入神,连忙掏出几文钱丢进桌上的破碗里。


    “老板,别停啊!后面呢!后面怎么样了?”


    茶老板得意地一笑,端起碗来掂了掂,正要继续往下说。


    忽然。


    “嘚嘚嘚……”


    一阵沉闷而富有节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压过了茶棚里所有的嘈杂。


    众人不约而同地向官道望去。


    只见一支骑队,正缓缓向茶棚靠近。


    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如枪。


    即便坐在马上,也透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他身下的坐骑,神骏异常,通体乌黑,唯有四蹄踏雪,在午后的阳光下,竟隐隐泛着一层玄光。


    那匹马,不正是茶摊老板口中那匹蹄翻乌云的宝马玄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