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走失的真相
作品:《侯门嫡女重生后,姐妹换亲杀疯了》 翌日清早,天色微熹。
闻星洛带着采菲悄然离府。
今日是太子殿下给二小姐下聘的大日子,侯府一早就忙活起来,倒是无人注意闻星洛的去向。
路过门房,只道是上街采买,便顺利出了府门。
主仆二人以帷帽掩面,寻了处僻静成衣店买男装换上,旋即租赁了两匹马,策马直奔柳树屯而去。
抵达村外,勒马远眺。
村尾孤零零立着一间低矮的茅草屋,离最近的房舍也有段距离。
屋前,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埋头做着绣活,身形单薄得可怜。
四下寂寥,并无旁人走动。
主仆二人下马,牵缰缓步靠近。
距离渐近,闻星洛的心猛地一揪。
那满头霜发、皱纹深刻的老妇人,眉眼轮廓依稀可辨,正是廖嬷嬷!
只是眼前的她,苍老憔悴得几乎脱了形,背脊弯曲如枯枝,与记忆中那位侯府里持重体面的掌事嬷嬷判若两人。
闻星洛喉头微哽,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却又被眼前的景象压得酸涩难当。
细碎的脚步声惊动了老人。
她茫然抬头,浑浊的眼睛带着本能的警惕,望向两个陌生“男子”。
“你们……找谁?”
闻星洛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摘下遮面的帷帽,露出真容。
“嬷嬷,您……可还认得我?”
廖嬷嬷眯起眼,浑浊的目光在闻星洛脸上细细逡巡。
蓦地,她瞳孔骤然紧缩,而后忽然红了眼眶。
“你...您是...大小姐?” 破碎的音节堵在喉咙里,泣不成声。
“对,我是闻星洛。”
闻星洛声音微哑,上前一步,“嬷嬷,我们进屋说话,可好?”
廖嬷嬷又惊又喜,扶拐杖颤巍巍地引着小姐进屋。
采菲没有进去,在门口坐下守着。
门扉刚合上,廖嬷嬷便“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枯瘦的双手交叠于额前,深深叩拜下去。
“老奴……拜见大小姐!”
闻星洛心头难过,疾步上前,用力将她搀扶起来,“嬷嬷快起!不必如此!”
屋内陈设简陋至极:一床、一柜、一桌、一椅而已,再无长物。
闻星洛扶着廖嬷嬷在床沿坐下,自己拉过那把吱呀作响的竹椅,坐在她面前。
她紧紧握住廖嬷嬷粗糙枯槁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冷让她心头又是一酸。
“嬷嬷……这些年,您受苦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一句沉甸甸的叹息。
廖嬷嬷泪眼婆娑,反手更用力地回握住闻星洛的手,仿佛要确认眼前人是真是幻。
她哽咽着,声音嘶哑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狂喜。
“大小姐,老奴残躯苟活,已是上苍垂怜。您……您还好好活着!这比什么都好!比什么都好啊!”
浑浊的泪珠再次滚落,砸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叙旧过后,闻星洛温声问:“嬷嬷,当年到底发生何事?”
“唉...”廖嬷嬷深深叹息,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她幽幽道:“大小姐,老奴没有做偷盗财物、不敬新主之事。”
“嬷嬷,我当然相信你。如今我不仅回了侯府,还定亲龙啸将军,已有自保能力,你可以告诉我实情。”
“龙啸将军?好,好啊,老奴虽然隐居乡野,也听闻过将军的威名。大小姐好福气!”
欣喜过后,她想起往事,神情又渐渐沉了下来。
“当年,是侯爷新娶的苏氏诬陷于老奴,应该是因为老奴曾三番四次要求上山照顾老夫人。”
“嗯,祖母她当年为何会忽然离家上山?又为何十年不曾下山?”
闻星洛问出心中的疑虑。
“什么?老夫人十年不曾下山?”廖嬷嬷惊讶不已,神情变得悲愤起来。
“嗯,祖母自打上山,就没有回来过。”
“这一定是苏氏干的,定然是她不许老夫人回府啊!”
“嬷嬷,苏氏为何要这么做?”
“老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老夫人离府前的一晚曾于侯爷、苏氏三人吵了一架。”
“他们为何事吵架?”
“当时侯爷将我等打发出去了,老奴不放心,悄悄摸到屋后,听到了一些,是侯爷逼老夫人交出先夫人的钥匙和嫁妆单子。”
“我母亲的嫁妆单子?钥匙又是什么钥匙?库房吗?”
“对,正是您生母陈氏的嫁妆单子,至于钥匙,老奴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库房的。”
“哦,对了,苏氏反复提到一个玄铁匣子。大概是那个盒子的钥匙。”
“玄铁匣子?”闻星洛低头沉思,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难道祖母的遭遇与这个东西有关系?
难道太子在侯府四下寻找的东西就是这个匣子?
那个“玄铁匣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足以令闻一鸣不顾母子之情、让苏氏疯狂、让太子觊觎?
“大小姐,您的婚期定在何时?”
廖嬷嬷的话将闻星洛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是来年上元节,嬷嬷您可要喝我的喜酒呀。”
“老奴...老奴在此祝大小姐与将军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闻星洛看出她的顾虑,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见到苏氏,我会安排妥当,你在将军府坐席。”
“好,能看着大小姐成亲,老奴很欣慰。对了,你母亲的嫁妆...侯爷和苏氏给你多少?”
“此事我已问过阿爹,他说会让苏氏准备妥当的。”
廖嬷嬷脸色沉了沉,“您没过问么?您可知道先夫人的嫁妆有多少?苏氏怎会轻易放手?”
“哦?嬷嬷,你给我说说,母亲的嫁妆到底有多少?”
闻星洛只知道应该挺丰厚,却从来不知具体的情况。
廖嬷嬷一看,就知道她一无所知,拍着大腿道:“我的大小姐诶,先夫人当年嫁过来,带的可不止十里红妆,那是可以买下半座京城的资产!”
闻星洛屏住了呼吸,竟然是这么多?!
难怪!难怪了!
难怪当年自己会遭遇不测!
难怪回来后侯爷夫妇不让自己露面!
难怪苏氏一再对她出手!
难怪太子一开始定的是她!
原来所有人打的都是嫁妆的主意,只有她本人傻傻的不知道这笔属于她的巨额财富!
风暴的中心,似乎正悄然汇聚于两日后的普照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