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意相连

作品:《假千金已送达,无法拒收!

    姑姑脸色一沉,捏着帕子对着空气一扇,道:“哪儿的话,不过是看你入府半年都未有好消息,闲嘴说说而已,并非离间将军与你的情意。”


    叶星澜松开挽住穆随的手,有心躲开姑姑的靠近。


    穆随见状,侧身挡在姑姑和叶星澜之间,眉眼含笑道:“我们夫妻二人的事,不劳姑姑操心。”


    咸吃萝卜淡操心,叶星澜腹诽,穆府上下都没人急着让穆随纳妾,怎么一个外人还上赶着催到鼻子底下来了。


    她不仅气被催生,不得已又主动向人献吻,更气平日里说一不二的婶母怎么这时候摆不出架子,任由姑姑说也好,骂也罢,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祖母拄着拐杖走进膳堂,叶星澜担心姑姑在祖母跟前恶人先告状,快步上前扶住祖母的手,乖顺道:“祖母,可听说国公府世子于消暑宴被暗杀一事?”


    “世子之死,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昨晚我和将军目睹世子死状,凄惨无比,回府之后感觉心悸得厉害......”叶星澜说时还不忘捂住心口的位置,面露愁容。


    “那便请大夫来瞧瞧。”祖母宽慰地拍了下她的手背。


    叶星澜扶着祖母坐在餐桌主位,转身时无意碰倒祖母的拐杖,没等她弯腰去捡,刘嬷嬷迅即将她拉向一旁,小心拾起,将拐杖轻靠在桌边。


    祖母明明步态稳健,却拐杖不离身,加上刘嬷嬷过于激动,叶星澜不由心中好奇。


    她仔细打量一番也没瞧出蹊跷,非要说不同,那便是这鸠鸟拐杖是用色泽如墨的紫檀木制成,离近了能闻见微苦的香味。


    兴许是价格昂贵,匠人精心打造,祖母才会如此珍视,叶星澜从拐杖上收回目光,坐在穆随身边。


    待穆岚风和二叔齐齐落座后,大家都安静等着祖母动筷,可祖母刚拿起筷子,婶母突然用帕子掩住脸,空张着嘴呕了几下。


    “这两日总听你说账房事多,可是累着了?”二叔急切地为婶母端上茶水,婶母抚着胸口,摇头道,“兴许是暑气太盛所致,无碍。”


    姑姑一边拍着婶母的后背,一边笑道:“她自小在家中就对菜式多有挑剔,不是嫌荤菜油腻,就是嫌素食寡味。怪不得她身薄如纸,难有身孕。”


    张口闭口就是身孕,叶星澜真切怀疑婶母是不是有催生的指标,怎么见谁都说,连还未出嫁的穆岚风都不放过。


    “岚风何时与许家二公子成亲?我且好生提醒你,将来婚后可别再耍那些不长眼的刀剑了,惹得夫家不满......”


    穆岚风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哼着鼻子回怼道:“我生于武将世家,怎么嫁了人之后就碰不得刀剑。”


    姑姑还想教育穆岚风,被婶母截住话头,婶母道:“姐姐莫要说了,吃菜罢,尝尝厨子新学的......”


    婶母二次拿起筷子,没过一秒又捂住嘴慌忙起身,比刚才吐得更加厉害。


    低垂着眼睑的祖母眸光一亮,急道:“去写封帖子,请大夫来瞧瞧。”


    尽管婶母一直声称自己是累得没食欲,但祖母还是催人去请了大夫。在等待的间隙里,叶星澜悠哉悠哉吃着饭。


    大夫来了,一盏茶的功夫就为婶母诊完脉,毕恭毕敬地向满脸焦急的二叔回话,“......喜脉,一月有余,恭喜。”


    二叔一听怔愣在原地,接着紧紧握住婶母的手,又是笑又是哭:“巧茹,咱们竟然有孩子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了......”被好消息淹没的婶母也流下两行泪。


    姑姑朝众人笑道:“妹妹多年未孕,今个儿我来送满月的帖子,妹妹就诊出身孕,看来我这孙儿还真是带福气的,好事成双啊!”


    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叶星澜心中吐槽。


    可见这场景,她不免想起婶母放下面子向她请教的画面,没想到自己凭借一点生理知识,还真帮助了两位女子解决人生大事。


    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又被笑逐颜开的姑姑捕捉道:“若你也有身孕,那便是三喜临门,无需羡慕了。”


    闻言,叶星澜立刻板住脸,准备逃离姑姑的视线时,又被穆随一把拉住,穆随道:“你不是心悸么,也让大夫瞧了拿几副药。”


    本来就是胡诌的,叶星澜推辞说:“休息几日便是。”


    “瞧了才心安。”穆随嘴快,说完和她对视上,又说,“省得祖母惦记。”


    这话粗听正常,细听就不对劲了,真的是祖母惦记吗?


    叶星澜不言语,照穆随说的安静坐在椅子上,让大夫为她诊脉。


    结果还真让大夫诊断出些毛病,说她是忧思过重,夜不能寐,便拟了一副药方,叶星澜见那白纸黑字写的药材,没有一味不是苦的,皱眉叹了口气。


    叶星澜回到自己的屋子,对阿宁端来的汤药百般不待见,躺在床上背对阿宁道:“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再喝。”


    阿宁应了,叶星澜听着脚步声渐小,蹑手蹑脚地下床端起那汤药,准备故技重施,倒进花盆里,没承想被穆随抓个正着。


    穆随眉心一蹙,与她隔窗相望。


    叶星澜放下手里的空碗,尴尬地笑笑:“我给花浇水呢。”


    穆随从袖带里摸出叠好的油纸,放在窗台上,轻声道:“婶母眼下有了身孕,爱吃蜜饯,分你几块。”


    又不是什么珍贵之物。真要分她,怎么就四块,也太小气。而且婶母怎么会让他一个大将军做跑腿之事。这个说辞漏洞百出,叶星澜没拆穿,顺势捏了一块放进嘴里:“代我谢过婶母。”


    穆随在窗边站了会儿,不声不响地走了。


    待门被推开时,叶星澜又见阿宁手里端着汤药,阿宁气道:“这会儿我守着你把药喝了。”


    这下糊弄不过去,叶星澜闭上眼睛,端起碗一口闷干净。阿宁见状,赶忙抓了把蜜饯放在她的手心,边问:“怎么你与将军出门一趟,感情变得这般好了?还当着大家的面......”


    阿宁不好意思说下去,叶星澜知道她是在说晚饭时她亲穆随脸的事,三两下把嘴里的蜜饯咽下,说:“我同他约定好的,人前扮演恩爱夫妻,人后互不干扰。”


    “演的?”阿宁睁大双眼,不信,“可我看将军不像假意。当时我站在你们身后,将军被你亲完,耳根子一下就红了。”


    不知为何,叶星澜心里拧巴,装傻道:“说不定那是热的。”


    “不像。”


    她有心引导阿宁多说类似的话,一边否认,其实心里很满意,她喜欢听作为旁观者的阿宁认为穆随对她有真情的话,尤其当阿宁说这些蜜饯是穆随特意嘱咐的,她顿时觉得喝进肚子里的药都不苦了。


    可吃完最后一块蜜饯,她很快就恢复理性,沉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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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不明白,只说:“若你与将军真有感情,倒不失一桩好姻缘。”


    叶星澜脑袋一仰,倒在被褥上。她望着喜庆的红色床帘,喃喃说:“不好不好,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总要回去的。”


    她从没放弃想办法回到现代,只是现在碍于身份,她不便多有行动。等拿到休书,重归自由身,才能四处寻找回去的办法。


    次日清晨,叶星澜一大早就听说穆随下令府里众人往后几日都不得进出。


    她昨夜临时起意要雕刻些小玩意儿,一是可以精进下手艺,训练这副身体的协调性,二来也能消磨时间。可现在连上街都不让,只能无聊度日。


    早膳时,洞若观火的祖母沉声道:“国公府白纱连挂,哭声日夜不停,国公大人更在朝堂上参了穆随,咬定世子一事与穆府有关。虽说大理寺有证据证明穆随并非凶手。可世子是国公府唯一的男丁,已是绝后了。丧子之仇,怎能轻易放下......不让大家外出,也是担心国公奈何不了穆随,会对家中女眷下手。”


    “怎么就抓不到凶手呢?”婶母附和道,“山庄就这么大,拢共就这么些公子小姐......”


    恍惚间,叶星澜回想起当时在酒楼,穆随赶来帮她,拔刀刺向世子时没有一丝犹豫。就算他是武将,可入朝多年,怎么着也该知道此举的下场就是与国公府为敌。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堵上自己的仕途,穆家的荣誉,上下百余条性命,难道真的像世人说的那样,只是为了博她一笑?


    与其说她不相信穆随对自己动了真心,不如说,是她开始喜欢他了。


    她只身坐在凉亭下,单手托住下巴,看着肆意盛开的鲜花,却没心情欣赏,烦恼不已。


    自从那日他送来蜜饯,已经三日未见。叶星澜偶尔也会站在窗边,看游廊拐角是否会突然出现高大挺拔的身形。


    被这不受控制,患得患失的情绪折磨得觉也睡不好,她便趁着请安的工夫,旁敲侧击地问祖母:“......将军久住军营,可需要派人送些东西去?”


    祖母放下端在手里的茶杯,似笑非笑道:“你若觉得他缺了什么,差人送去便是。这等小事无需过问我,你决定便好。”


    得了答案的叶星澜还是失落。


    接下来的几天依旧是无聊的,是被捉摸不定的感情缠住神思,是听见穆随的名字就会本能地抬头找他。


    晚上入睡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劝导自己不该为情爱多费心思,可是不管用,一旦闭上眼就想起与他的种种接触。


    她与穆随最开始确实是互看不顺眼的,所以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动了真感情的呢?


    思来想去都没办法确定,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叶星澜捂着脸,乱蹬被子,听见推门声,以为阿宁,随口道:“我睡不着,你来得正好,帮我分析分析——”


    “分析何事?”


    深沉的嗓音让她不由得身体一颤,她松开手,视线明朗。


    穆随就站在门口的位置,表情淡定,丝毫不知这几日她备受疑似思念之苦的种种折磨。


    叶星澜纠结地皱眉,反复舔着嘴唇,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终于在他即将走近时,开口问他:“那天在酒楼,我被世子为难,你赶来帮我,是出自真心?”


    穆随顿住脚步,抬头望向她,烛光在他幽深的眼眸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