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祸连连

作品:《假千金已送达,无法拒收!

    明显感觉到身体呈颠倒状态,脑袋朝下的姿势,又有粗糙的东西不断摩擦着面颊,叶星澜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而将她裹得严实的东西大概就是麻布袋。


    她努力蹬着被绑紧的膝盖,试图挥舞同样合拢的两只手腕,却是无用功。


    不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绑她的目的是什么,总之她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最后被重重摔在地上时,她被堵住的嘴不断发出吱哇吱哇声。


    麻布袋自下而上被人摘去,视线中的黑暗被一派奢靡松弛的景象取代。


    长公主半披着长发倚在软榻上,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撑着脑袋,好不享受。而围绕在长公主身边的各色男子,叶星澜不陌生,尤其眼熟那个样貌打扮最像许修远的男子。


    嘴里的麻布被拿走,叶星澜张大嘴:“公主绑我作甚?”


    公主懒懒地扫了她一眼,摇着酒杯送至嘴边:“请你来南风阁坐坐。”


    这也叫请?叶星澜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高举着两只被绑起的手,愤愤道:“长公主实在不必如此,若真要请,写了帖子送于府上,我不会不来。”


    长公主轻笑一声,“帖子如何写?邀你来南风阁赏乐,穆将军真会答应?”


    邀请她到花柳之地寻欢作乐,别说光明正大地写帖子,光是口头一句,穆随大概都会气得再关她一个月。


    叶星澜语塞,实在想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要绑架她,待红衣男子走来为她彻底松绑时,她开口直问:“长公主绑我究竟有何用意?”


    被一众美貌男子簇拥的公主缓缓起身,坐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跪坐在地上,颇为狼狈的人,道:“来喝茶,喝完放你走。”


    守在门口的两位白衣男子面带微笑地看着叶星澜,叶星澜不明所以地看着公主,公主表情认真。


    叶星澜不死心,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两位白衣男子立刻挡在门前。


    “说了喝完茶就放你走。”公主开始不耐烦。


    不敢再和公主对着干,叶星澜老老实实地坐在公主对面,公主用手指点了点空茶杯,“他们泡茶的手艺不如你。”


    费尽心思把她绑来总不能只是为了看她泡茶,叶星澜手里一边动作,眼珠子不住观察屋子里的一切,试图找到这起绑架案的真正目的。


    可公主像头水牛似的,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只能一壶接一壶地泡,指腹被烫得通红,实在受不了终于咬牙道:“我真的喝不下去了,我要如厕。”


    公主闻言,随手指了个青衣男子,道:“你跟着她去。”


    本意是想趁机逃跑,叶星澜连忙摇头:“公主既有在将军眼皮底下把我绑来的本事,想来一定将这南风阁围了个水泄不通,我逃不出去。”


    似是被她说中,公主挑眉,摆了下手,守在门口的两位男子将门推开,让叶星澜独自出去。


    叶星澜见没人跟着自己,拔腿开始跑了起来,她还记得那个狗洞的位置。


    而在绑来的人走出视线后,公主问身边的红衣男子,“穆将军可有动作?”


    红衣男子点头:“将军调了精兵满城搜索。”


    “那便没绑错。”公主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阁外的人撤了,放她走。”


    努力避开守卫,叶星澜小心翼翼地从狭小脏乱的洞中爬出,跑出南风阁好远一段距离才大口呼吸起来。


    裙摆沾了泥泞,双手也在情急中摸到了狗屎,浑身臭得不行,想着至少要把手清理干净,她径直走到回府路上的湖边,刚蹲下身子,便见倒映在漆黑湖面中的人不只有她,还有一张模糊的生面孔。


    没等她反应,双脚已经离地。以为又是公主所为,她大叫道:“不是说喝完茶就放我走的吗!”


    身穿白衣,腰后别着佩刀的男子扛着她脚下生风,丝毫不理她的愤怒和无奈。


    叶星澜不信邪地向男人的后腰挥拳,叫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男人依旧不理她。


    街道越来越孤僻,黑靴踩过的道路逐渐不平整,满是尘土。


    这不是回南风阁的路!叶星澜惊觉自己遭遇了人生中的第二次绑架,用尽全身力气蹬腿,两手轮流捶着男子的后腰,大喊道:“放开我!有人绑架,救命——”


    她才喊了一遍,男子停下脚步将她放在地上,就在她以为男子要放过她时,男子蹙眉道:“实在吵闹。”接着一记手刀快速朝她的脖子劈来,瞬间意识全无。


    等再睁眼的时候,惊恐的情绪使她的身体不自觉蜷缩着,颤抖不止,分开的上下眼皮睁开到极限。


    简陋的茅草屋内除了一套破旧的桌椅,她屁股下的木床,什么物件也没有,连人都没有。


    这到底是要谋财还是害命,叶星澜后知后觉身体没有被任何东西束缚住,衣服也完整贴身,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手为什么变得干净白皙,她本能地跳下床,往紧闭的门的方向冲。


    门被推开,来不及刹住脚步的她“咚”的一声撞在门上,她捂住额头,迷迷糊糊睁眼,发现推门之人是许久未见的晏微,立刻抓住晏微的胳膊,急出了眼泪:“你救救我!我被人绑架了,你赶紧带我走!”


    晏微愣了半秒,突然捂着嘴笑起来,叶星澜被她异常的反应吓住,大力晃着她的胳膊:“你笑什么!赶紧走!”


    “阿星,我们并不是要绑架你。”晏微轻快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茅草屋,叶星澜心里更加紧张起来,眨眼问:“你们?”


    随着晏微点头,她猛地想起那位着白衣,不声不响来绑架她的男子似乎就是晏微的恋爱对象。


    她心里的恐惧一下就化为怒火,她扯着嗓子冲仍然眼角带笑的晏微:“你们那不是绑架是什么!在和我玩游戏吗!一点都不好玩——”


    她站在原地,捏着拳头边哭边嚷。晏微终于因为她过激的反应敛起笑容,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本来的气愤又在晏微温柔的动作下化成无尽的委屈,叶星澜捂着脸蹲在地上号啕大哭。晏微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


    “对不住,我们并非有意绑你,只是京城人多眼杂,临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不说还好,说完叶星澜哭得更厉害。


    叶星澜觉得晏微就是个傻逼,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当,非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私奔,如果不是晏微下落不明,她才不会嫁给穆随,更不会被公主绑架,现在又被这对私奔情侣绑架!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么暴力地把我绑来!”叶星澜用力吸着鼻子,手背抹着滔滔不绝的泪水,控诉道,“一晚上被绑架两次,换作是谁都会吓死!”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阿星,莫要哭了。”


    晏微不断道歉,还抽空给她倒上一杯茶水。叶星澜还未彻底消化完公主的茶,加之一肚子的气,她不客气地推开晏微的手。


    晏微不生气,双手向她献上自己的帕子,叶星澜心里的气这才减轻一些。


    待泪水不再流,气息变得平稳,叶星澜用厚重的鼻音问:“你们绑我到底有什么事?”


    晏微见她终于肯心平气和地与自己说话,马上拉着她坐在木板床上,细声细语道:“事关重大,只言片语解释不清,待临决回来,我们再同你一一讲明。”


    叶星澜紧皱着眉头,抽搭道:“到底什么事,非得等他回来?”


    晏微闭口不语,灵动的眉宇陡然变得严肃。叶星澜看她这样固执的样子,心中急切只能暂且放下。


    确定晏微对她没有恶意后,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她把头靠在晏微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你别告诉我,你和他私奔的这段时间都在这里。”


    晏微笑了,笑容里满是幸福:“我们也是昨日才抵到京城,只在这里暂住一晚。”


    随便一场大风大雨都能将这间茅草屋摧毁,叶星澜不信过惯了好日子的晏微居然可以忍受这么糟糕的条件,愤愤道:“他让你住这种地方,你还笑得出来!”


    “只是暂时的。”晏微不理会她的气愤,自说自话道,“待天一亮,我们便会在京中寻一客栈住下。”


    叶星澜真搞不懂晏微是怎么想的,骂道:“再好的客栈能比得上晏府,再好的服务能比得上爱你的父母?难道这古代也有出租屋文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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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看话本子看傻了,没被社会毒打过,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能克服万难,这种苦日子也就只有你过得津津有味!”


    “不苦的,临决从未亏待、苛责过我,他待我极好的。”


    饱读诗书的千金小姐听不懂好赖话,叶星澜更加恨铁不成钢,道:“要和我说苦尽甘来这一套是吧?你跟着他颠沛流离,睡过安稳觉吗,病的时候有父母亲手为你熬药吗?苦尽甘来,什么甘,我看是泔水的泔!别说泔水了,你知道像你一样私奔的女孩子大多是什么结果吗?苦尽三来,苦尽孩来,苦上加苦,苦了又苦,没一个有好结局。”


    发泄完一通的叶星澜大喘着气,按住晏微的肩膀,冷不丁道:“你没有身孕吧!”


    晏微的脸霎时通红,垂眸支吾道:“......说这做什么。”


    叶星澜这下真是气极反笑:“没孩子就行。”


    两人安静坐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人,叶星澜的眼皮越发沉,干脆一脑袋倒在床上,拽着晏微的胳膊:“你不准走,我睡一会儿,人来了再叫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一觉睡得又累又烦,醒来时见晏微和男子好整以暇地站在床边盯着她看,她更烦了,“怎么不叫我?”


    晏微甜美道:“看你睡得沉,想着让你多睡会儿。”


    叶星澜只好捏住眉心让头脑保持清醒。


    晏微的小男友临决见她彻底醒了,将一张字条放在她手边,开门见山道:“两个月前,齐王忽然在重岳开了自己的木工作坊,以王府权势,强征了所有上游木材,又将价格压到几乎白送。重岳表哥的订单一夜间全数被退,眼看就要关门。”


    虽然不明白这和绑架有什么关系,但叶星澜没打断,继续听。


    “若只是生意被夺,我绝不会插手。”男子眉宇一沉,“经我一番暗中查探,发现齐王作坊所做木具,十件有九件都运往京中。我趁人不备,偷潜进运往京中的船舱内,发现大件书案设有暗格,暗格中藏着这张字条。”


    男子用目光示意她打开字条看,叶星澜照做,发现内容竟然真是惊天的事情。


    纸上写道:“北境三军的布防图何时能到手?开春之后,若大事可成,将在百姓间传唱镇北将军欲夺异姓王之位。”


    穆随少年从军,一刀一枪拼死挣下功名,满身伤痕皆是忠君报国的烙印。如今齐王竟想将“谋权篡位”的污水泼到他身上!


    这哪里是争夺生意?分明是构陷忠良的巨大阴谋!而藏在木材家具暗格里的信件,一旦被“偶然”发现,就是铁证如山。届时,穆随纵有通天本领也是百口莫辩。不论对穆随,对穆府,对她,对整个晏家都是灭顶之灾。


    叶星澜的后背阵阵发凉,将字条紧紧捏在手心。


    “此事重大,我们不便露面,只能找到你帮忙。”男子目光笃定地看向叶星澜,“第一,需得你写信回重岳,让表哥装作寻常生意落败,闭店歇业。第二,将这字条原原本本地交予将军手上。”


    叶星澜问:“若将军不信,怎么办?”


    莫名其妙被公主绑去南风阁,又被晏微的男朋友绑来这荒郊野岭,她要怎么和穆随讲述这些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又要把齐王骇人的阴谋告诉穆随,穆随真的会相信她?


    她在脑海里预演了一遍,结果就是连她自己都很难相信这些事情会同时发生,更别说心机深重的大将军,搞不好还会觉得她是被绑架之后吓出癔症,胡言乱语。


    男子似乎并不把她的顾忌多疑当回事,道:“明晚码头便会到一批齐王的货,你把字条交予将军,你们夫妻二人情谊深厚,他定会相信。”


    叶星澜喉头一沉,真想问问他们到底哪里来的信心,竟然会觉得穆随会百分百信任她。


    天色渐亮,晏微推着叶星澜走出茅草屋,催她:“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再晚京城就要被将军翻过来搜查了。”


    穆随对她哪有这么上心,叶星澜不禁失落,低头走了几米后又折回茅草屋。


    一男一女同时道:“回来作甚?”


    叶星澜龇牙道:“我来的时候被你们打晕了,不认得路,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