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作品:《直到喜欢上老公的哥哥》 坐了一会儿她回到宿舍,拿出陈巍给她找的培训机构宣传册看起来,不时打一下蚊子。到时间了就去大水房洗漱完,回去的路上想着事,没注意有人在叫她。
一个面生的小伙子迎面遇上她:“邱园,你们教练叫你去场地一趟。”
“现在?”快九点了,她都已经洗漱完了。
“是啊就现在,”那个学员走近几步,“你们教练说你今天把机会让给别人,所以他特地喊你过去加练,给你开个小灶。”
邱园下意识拢紧外套,笑了:“谢谢教练美意了,但是他今天给人加练这么久,应该也累了,我就不去麻烦教练了,你帮我跟王教练说一声吧,辛苦教练和你了。”
“去呗,这多好的机会啊。”
“我还是不去了。”
“那你自己跟他去说你不练,我还有事儿呢。”那个学员一溜烟跑了,留邱园一个人在原地,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她扭头要回宿舍,转念一想要是王德生真的等她等了很久,她不去,按照王德生的性格,之后一定会给她穿小鞋。
这么想着,她返回宿舍,穿上外套,换了条宽松的裤子,又背上包,去另外一个宿舍找秦姐,结果秦姐不在。
她跟人说让秦姐来了就去找她,要是秦姐一直等不到她,自然会发现不对。
再三犹豫,踏出宿舍区时,手隔着帆布包一直捏着那把美工刀,她才不至于心慌。
宿舍区和练车的场地之间有一片光秃秃的水泥地,除了两个不太亮的路灯外什么也没有,邱园一个人走着,鞋跟敲在地上,发出清脆回响。
走近场地,王德生就坐在车上,看见邱园迅速亮了亮前灯,连喇叭都不敢打。
王德生已经不是白天教练员的行头,长裤换成了短裤。
邱园深吸一口,笑笑:“教练,您找我?”
“你今天下午怎么走了呢?”
“我来迟了,没排上队。”
王德生嗔怪似的看她一眼:“你稍微等等,我不就有空了吗?”
邱园觉得自己应该笑笑,但是她不想,所以什么也没表示,王德生自顾自又说:
“小邱啊,今天是你给那个外国女人让了位置?”
“那不算什么的教练。”邱园谨慎说,离车始终隔着三米距离。
“还是你懂事儿啊,我就心疼懂事儿的孩子。”王德生从车上下来,示意她去坐驾驶位,“上来,我带你跑一圈。”
邱园斟酌着话:“教练还是算了,您今天也累了,我就不麻烦你。”
王德生摆手:“再累也不能寒了学生的心嘛,你对咱们外国友人表示友好,那我也应该对你表示鼓励嘛。要是我什么都不做,那学员不也会心寒嘛。”
“我真的不用。”
“尤其是你,我不舍得让你心寒嘛。”
邱园下定决心要走:“教练,刚刚秦姐叫我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待会儿宿舍就要锁门了。”
她特地搬出秦姐,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急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车练好了没就给人让位子,你要是考不过去,丢的可是我的人,你自作主张让什么让?让位子的时候想你教练我了没?你上来开一圈,我看看水平怎么样。”
软的不行来硬的了,邱园冷冷笑了:“我开得挺好的。”开的不好也跟你没关系。
“你是开得挺好,但你那个秦姐,她找你干什么,她车开得最差,我看这次估计过不了。”
他暗暗用秦姐威胁,邱园实在是没办法,把刀揣在口袋里,上了车。
她脊背绷得僵直,视线盯着路况,看似全副精力放在开车上,其实是留了大半的心注意着王德生的动静。
开了没几步,王德生的手忽然靠过来,邱园几乎立马要躲,没想到他的手只是一晃,晃到后座拿东西去了。
“巧克力,”王德生摊开的手心里躺着一把糖,“吃不吃,我女儿可爱吃这个了,你们年轻人是不是都喜欢?”
还有脸提他女儿?邱园几乎要笑,加大了踩油门的速度。
“慢一点嘛,考试开太快容易出问题,我不是跟你强调过了?巧克力来一个?”
“不用了教练。”
“尝一个嘛,怎么,你家条件好,看不上我这个国产巧克力啊?”
“不是,我不想吃。”
“给我个面子嘛。”
“我不吃。”
“你这姑娘——”
“我待会儿吃。”
王德生就这个问题暂且放过她。他扭头看着车窗外面:“哎小邱,你知不知道流星雨?我看报纸上说这两天夜里可能有流星雨。”
“没听过。”邱园应付道。
“我也没听过,不过我知道这个东西好像很浪漫嘛,刚好,这两天有,咱们一起见识见识这种浪漫的东西。”
“这样,你往那边开一开,这边光污染严重,看不见流星雨,你朝那条路走。”
“教练,学员只能在这片场地开。”
“这不是有我看着呢嘛,你放心。”
“教练陪同都不行,学员手册上说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
“违者罚款一百。”
“哎,”王德生忽然叹气,“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这姑娘轴,心硬。我老骨头了,想浪漫一把,你却不愿意让我浪漫。”
老东西也知道自己一把老骨头了?老脏货,老色鬼,恶心死了。
邱园紧抿着唇不说话,王德生又说:“那来块巧克力吧。”
“我不想吃。”
“吃个这个也不行吗?”他的手夹着一块巧克力,已经快要碰到她的嘴,邱园已经闻见他手指散发的劣质烟臭味。
“哎呦。”
一个猛刹车,王德生的身子往前飞了飞,邱园趁这个拉了手刹打开车门,她刚刚就没有系安全带。
王德生扑过来要拉她手臂,忽然,两个人的前方出现一道极其强烈的光线,直直地照射过来。
“哪个狗日的不长眼——”
邱园赶紧下车,甚至顾不上看着道光是哪里的,她心里只想赶紧摆脱王德生这个老混蛋。
那边摁了几下喇叭。
邱园循声望去,强光依旧让人睁不开眼,她只能看清一轮廓,下了车,朝这边走过来。
她忽然愣住。
钟应拉她的胳膊时有点着急,一把把她拽到身后。
王德生愣了,一看他开的车不是驾校的,骂道:“你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
钟应要上前,邱园后知后觉地拽住他的衣服:“咱们走吧。”
“你先回车上。”
“我们一起,”邱园用身体拦住他,抬眼看他,“好不好?”
钟应满身的戾气在看见邱园湿润的眼底后忽然偃旗息鼓。
处理这个老混蛋还有很多办法,不急于这一刻。
邱园拉开后排车门,忽然听见他说:“坐到前面。”
她慢吞吞地坐到副驾。
一脚油门,身后的王德生很快被甩得看不见,去向并不是宿舍的方向,但邱园并不担心。
他找了条空荡的马路拐进去,很快停车。
邱园从自己的情绪里挣扎出一个口子,看向他笑笑,以随便聊聊的语气:“你怎么在这里?”
“手里是什么?”
邱园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自己的左手还捏着那把刀。
她一下子松开手:“我不是为了防你的…”
“我知道。”她不是防备他的意思,他当然知道。
钟应伸手牵起她的手,慢慢地将她紧握的手指分开,手掌心被汗水洇湿,钟应的一双手包住她的,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来回揉搓,抹去湿润,带来的全是他的干燥。
他抬头看她,冷蓝光晕从车前操作台漫开,覆上他的眉眼。
有时候,昏暗尤其会放大视线的胶着。
邱园的心思被他的手牵引着。
“对不起。”
他来晚了。
在读懂他的目光和他未尽的话语后,邱园忽然扭过头不看他。
她抽出手,吸了口气调整语气:“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他这样有几次了?”
邱园停顿一下,她并不想谈起这个。
钟应却先一步回答,又是一句“对不起”,他逼她逼得太急了。
那边有解开安全带的声音,“我过来谈工作。”
“下来缓缓?”
邱园说好。
车外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都隐没在夜色里,在视线范围内,只有车灯照耀着平坦的路,尘灰在车灯下喧嚣飘舞。
钟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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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们一起回去。”
邱园没回答,仰头看着天空:“据说这两天有流星雨欸,在哪里。”
她眼睛绷得好痛,才不至于掉出眼泪,明明今天没出什么事,王德生那个老混蛋明明没有得逞,她也没有那么害怕,可是为什么还是想哭,邱园不明白,只能假装找星星。
“连星星好像都没有几颗,你看到了吗?”
带着体温和淡淡气息的外套忽然罩下来,邱园回头,不期撞进他的眼底。
钟应给她整理外套,回视她:“看到了。”
离得这么近,连她翘而密的睫羽都看得清楚,睫毛底下,是一双很认真的眼睛。
无数次钟应望向她的时候,希望能被塞满这样一双眼睛的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邱园心里跳了一下,仰头去看天空:“在哪里啊?”
半天没得到回复,她好奇回头,钟应靠在车门上,侧首,一直在看她。
他说:“一直都能看见。”
邱园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他的意思。
“要不要听歌?”
“好。”
他从车前抽屉里翻出来一沓CD:“选一个。”
邱园认真挑选,所有CD都很新,一看都是那种加油站旁边为了促销而成套卖的港台音乐,邱园几乎能想象到钟应是怎么忍受了推销员的推销,然后随便挑了一捆,扔在车里想不起来拆开。
翻到最后,她的动作却慢了。
有几张她最喜欢的乐队的CD。
英国乐队,曲风小众,在近几年日益火爆的港台唱片里名气越发萎缩,不知道他怎么会有,他也喜欢听音乐吗?
邱园最后选了个今年最火的曲子,几乎人人都能哼上一两句。
“怎么不选喜欢的?”
邱园笑笑:“你确定要听?”
重金属摇滚,在这个时候放可能不太好。
钟应替她选了一张:“这个行不行?”
“好。”
一插进去,开始还是正常的钢琴,越到后面加入越来越多的电子乐器,声音越来越失真,越来越吵。
最后是邱园觉得实在诡异关掉了音乐。
钟应不明所以:“怎么了?”
邱园笑了:“太吵了。”
尽管她特别喜欢这种重鼓点的炸耳朵音乐,但她不会要求别人为了她“忍受”。
他没有再换一张CD。
邱园怀疑他根本不是会主动听音乐的人。
“你为什么会有他们的CD?”
“顺手买的。”
月色平铺大地,如水般透亮,邱园抬头望向月亮,回望时,蓦地撞进他的眼底。风突然放缓,轻轻掀动她铺满后背的稠密长发。
邱园至今都清楚地记得,隔壁摊杨景音的男朋友孟杰给杨景音送了个音箱,杨景音特地拿出来炫耀,问有谁手头上有CD,可以拿过去试试音箱音质。
她吹得天花乱坠,邱园没忍住,从包里拿出自己新买的CD。
当地下走廊响起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时,所有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看向她。
邱园几乎是立马关了音乐。
杨景音不明白,问邱园怎么会喜欢这种鬼哭狼嚎的东西,邱园吸了吸冻得发红的鼻子,无所谓地笑笑:“不知道。”
说这话时,她看着钟应,钟应也看她。
摆摊的最后一段时间,她已经很少见到他了,最后一天,她问杨景音为什么钟应不来了,杨景音耸肩说不知道。
第二天回到家,杨景音给她带过来一包东西,她烫着红色大波浪,嚼着口香糖,靠在邱园家门口,一只手勾着塑料袋,不耐烦地朝她勾勾手。
她说:那小子让我转交给你的。
邱园当场打开,一个小型的最新型的索尼音箱,和一沓那个乐队的CD。
陈国丰担心邱园学坏,一向对她和隔壁李家女儿的交往很关注,邱园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几乎不当着家人的面与杨景音交往。
但是那天她看着那个包装随便的袋子,忘了杨景音还站在自家门口,而陈国丰的目光还频频从窗户口探出。
邱园问:“他怎么了?”
杨景音回答:“不知道,有缘再见吧。”
……
夜里空气潮润,酝酿着的水汽扑面而来,钟应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