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换颜(其一)

作品:《被高岭之花首席盯上了

    “误会?”冉青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气得嗤笑出声。


    “那仙君倒是说说,我误会了什么?”


    “魇林之中为救我灵气耗竭,天海谷又对我不闻不问,方才却又出手相助,怎么,是我误会了什么?”


    她一一细数过去,只是这些话说出口后,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记的过分清楚了。


    见楼听澜仍不答话,她压下心底一抹没来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唇角扬起,恢复了往日面上的戏谑,上前一步,抬手抚向他额间的红痣:“仙君莫不是对我起了意,所以才……”


    “不是,没有。”


    楼听澜后撤避开她的动作,下意识地先否认,而后又一板一眼解释道:“是他自己未站稳,摔在了你面前,才被你……”


    他刚解释到一半,又察觉到自己这番话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半路止了话头,生硬地开始转移话题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认出我的?”


    冉青禾见他避而不答,脸色也淡了下来:“第一面。”


    “国师府,我见仙君的第一面。”说着,她的手往下探去,按向他的心口,直到他痛得闷哼一声,才满意的收回手,继续解释:“我便是这样认出仙君的。”


    “不过那时,我只有九成把握,最后一成,是因为亓风。”


    楼听澜重复道:“亓风?”


    冉青禾:“他问我为何知道国师是戒律堂弟子,若国师是你,他不会有此一问,在那之后,我才有了十分把握。”


    楼听澜皱眉:“可那时你说,与国师早已相识,不忍他受伤……”


    冉青禾打断道:“仙君对我的话倒记得十分清楚,不过都是我信口胡诌罢了。”


    楼听澜莫名心口堵了些,只嗯了一声,他知道,她素来是这样,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挂在嘴边,心底却未必有一分真心,天海谷是这样,藤牢之中是这样,方才也是这样,随意地撩拨别人。


    两人之间的氛围倏地冷了下去,直到冉青禾再次打破了沉默。


    “慈幼院中,你看到了什么?”


    她一直想要得到前尘镜,并非是要利用前尘镜去改变什么,因为前尘一旦改变,后事便无法预料,甚至无法收场,在这一点上,她很清醒,很理智。


    但她迫切想求得一个真相。当年之事,是仅有带教婆母一人参与,还是她曾真心相待的人也有参与。


    楼听澜回道:“既已悟道成为修士,过分牵挂凡界反而会伤及自身。”


    道理如此,可她没法不在意。


    她的目光攀向他的脸侧,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楼听澜避开她直白的目光道:“及笄日那天,为你束发的婆母在你的酒杯中下了药。”


    冉青禾沉默了一瞬,又追问:“我知道……其他人呢?”是否也有参与?


    楼听澜飞快地眨了下眼睛:“不知。”他语气自然,毫无波澜,可说完却又轻咬了下舌尖,微微的刺痛像是在惩罚他的谎。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她用簪尾划脸又刺向心口的画面,鲜血淋漓,全身的血色与一身红衣交织,做到这种地步,只是为了不累及她慈幼院中的同伴。


    他不擅长说谎,但他只是莫名觉得,一个为他人付出如此代价的人,或许不希望听到,她为之付出的人,其实并不值得。


    所以,他并未将笄礼上众人的话明明白白地摆在明面上,只说了句不知。


    冉青禾笑了,只是笑的没什么温度,看着他抖动的眼睫,在心底发出一声轻叹,“骗子。”


    只是这句骗子,说的却不知是谁。


    *


    帝京长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楼听澜一面分神看她的动作,一面观察着长街的情况。


    冉青禾瞧见他不时瞥来的目光,好笑道:“你不必将我看得这么紧,你要找国师,我也要。”


    她真的很好奇,国师发动前尘镜,难道仅仅是从她手下救下冉正不成,一个皇商,对他这般重要。


    如果她没记错,她悟道离开凡界这天,正巧是永王攻陷帝京城之日。


    永王之乱,是自江陵起兵,一路攻至帝京城外,这场战事已经持续了三月有余,城中百姓生怕哪天永王便打了进来,所以大部分时间中,户户都紧闭家门。


    不过,冉青禾离开凡界前,也曾听过一耳永王之乱的结局——永王被围困在帝京城内,安王沈自怀打着平叛的旗号坐稳了帝位。


    冉青禾忽地想到了这号人物,沈自怀,那个在酒楼中初见她便将她带入皇宫的景明帝。


    她隐隐有种感觉,他或许与这前尘镜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虽然是顺着亓风留下的灵力痕迹追去,但这痕迹七拐八绕的,很明显,国师在和他们兜圈子,他在试图隐藏自己真实的目的地。


    此刻,钟声从城中东南角的钟楼浮起,打碎了一片暮色,日光如金,铺陈开来,落在一红一白的长袍之上。


    “咚——咚——”


    报时钟声一共响了十下,这代表,酉时已至。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一般。


    先前他们都曾听闻,每日酉时,国师便会与景明帝沈自怀在养心殿议事,这个时辰选的很是奇怪,朝会辰时便已经结束,皇帝与臣子一般都是散朝议事,为何偏偏要国师酉时再进宫。


    楼听澜突然问道:“你可知,冉府在什么地方?”


    冉青禾点了点头,看来,两人想到了一处,国师想要阻止冉正死亡,他的目的说不定和冉府脱离不了干系。


    二人一齐赶去,冉府周围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痕迹,但如此,才算古怪,简直是在故意绕开冉府一样。


    许是整个皇城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整个冉府也安静极了,大门紧闭,偌大的府院连一个洒扫的下人也无。


    楼听澜立在院墙之上,再次催动手中灵叶,可灵叶那端却毫无响动,两人只得耐心等待。


    好大一会儿,正堂才突然窜出一个身影,是一个身穿猎装的少女,她后面还跟着几名护卫,试图劝说:


    “大小姐,您不能走啊。”


    “大小姐,安王殿下吩咐了,叫卑职等一定看住您,近日不可出门。”


    少女却不管不顾,从马厩牵出一匹红鬃小马,利落地踩上脚蹬,跃身上马:


    “前日不能出门,昨日不能出门,今日又不能出门,难不成,我要日日躲在宅内?”


    几名护卫仍在死死劝说,少女却道:“你们放心,我寻了父亲便回来,父亲今日说要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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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却迟迟未归,连个报信的人也没有,我如何能不担心?”


    为首的护卫见拦不住,又想起主子的吩咐,心一横,拉下其他人一齐横在马前道:“安王殿下说了,若是大小姐要出门,便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小女也是青荷,不过是菡萏之荷。”冉正的话猝地响在她的耳畔,冉青禾愣了下,这才忆起,目光再次投向院中穿红色猎装的少女,想必,她应该就是冉正的女儿——冉青荷。


    冉青荷见众人齐齐拦在马蹄之下,拽着缰绳回身后撤了一段距离,众人以为她要就此作罢,她却猛地扬起马鞭,“驾——”


    话音甫落间,马身腾跃而起,没有一丝犹豫,跨过地上的众人,一骑绝尘而去。


    冉青荷的骑术很好,只一会儿功夫,在窄巷中兜了一圈,便将追出来阻拦的下属甩了老远。


    她驾马再次迎着巷口飞奔,岂料,巷口的院墙却轰然倒塌,激起一阵尘土,堵住了她的去路。


    国师立在一旁,既看向马上的少女,也看向身后跟随的冉青禾与楼听澜二人。


    他眼底藏着惊色,他在城内反复兜圈,丝毫没有料到他们会直接去了冉府,他不由得心底沉了沉。


    楼听澜出剑极快,几乎是在看到国师的下一秒,静心便已冲国师刺去。


    “戒律堂弟子,奉命追回青霄前尘镜。”


    国师抬起一杆拂尘抵挡,两道身影在半空交汇,又倏然分开。


    楼听澜手中的静心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气接连向国师攻去。


    国师却并不恋战,足尖在虚空一点,身体不停后撤,甚至抽空将地上的另一道院墙也一并打下,砖石横在冉青荷面前。


    冉青禾虽然未有上前相助的意思,但看国师仍在分神推倒院墙,她就反其道而行,长鞭一甩,银铃引着灵气震荡,将原本堵得结结实实的道路又清出一块空地来。


    冉青荷是镜中人,她看不见半空中的打斗,只看见巷口忽地被倾倒的院墙死死堵住,片刻功夫,砖石又自动分开,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冉青荷:……?


    简直像是闹鬼了一样。


    冉青荷心底一惊,夹紧马腹,比原来跑的更快。


    国师余光瞥见冉青荷离开,又要故技重施,可冉青荷已行至长街,他拂尘一甩,便要向长街商铺打去,却被赶来的亓风用挥出的剑气阻住。


    四人打成一片,楼听澜、亓风二人缠住国师的行动,冉青禾跟在国师后方,将他阻断的道路又清开。


    亓风收起了平日间的风流轻佻,正容道:“楼师兄难道不知,前尘之事不容改变,为何还要明知故犯?”


    亓风虽然是对伪装成楼听澜的国师劝诫,可楼听澜听了这话,剑却顿了一瞬,只这一息功夫,便叫国师抓住了漏洞,拂尘击向他的胸口。


    楼听澜原本便是重伤未愈,现下与国师的打斗又消耗了大量的灵气,被这突然的一击打在地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再次撕扯崩裂开来。


    亓风飞身过去,将他扶住:“师兄!”


    连冉青禾也停住了长鞭,作势要下去。


    国师趁此时机,正要攻向长街商铺,用以拦住冉青荷的去路,却发现:


    长街纵马的冉青荷,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