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秘书！恭喜恭喜！真是太厉害了！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成哥！牛逼啊！晚上必须请客！不醉不归！”


    “我就说罗成能力突出嘛！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以后还得靠罗哥多提携啊！”


    以前那些对他爱答不理、甚至暗中使过绊子的同事，此刻脸上都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热情笑容，仿佛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坚定的支持者。


    然而，在这片喧闹的恭喜声中，一些角落里投来的、更加阴冷和嫉恨的目光，以及那些压得极低、却充满恶意的窃窃私语：


    “哼，走了狗屎运罢了……”


    “谁知道背后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爬得真快…”


    “捧得高摔得重，看着吧，有他好看的时候…”


    而张成科那边的人，尤其是刘建军、孙浩那几个核心跟班，脸色更是难看得如同锅底。


    他们远远地瞪着罗成，眼神里的怨毒和愤怒几乎要凝成实质，却又不得不强忍着，那种憋屈和嫉恨扭曲了他们的面孔。


    罗成面上保持着笑，回应着众人的恭维，说着运气好，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之类的客套话。


    心里却不停地腹诽，总共就三千块钱，还请客，请个球。


    公司的奖励大多数是精神层面的意义，资本向来是吝啬的，给你喂得太饱，以后还怎么给公司卖命。


    罗成又捏了捏白文玉给的万达购物卡，这种金卡级别的购物卡他在网上了解过，只要在万达旗下的产业都能消费，当然了，取现是不行的。


    还得是亲爱的白总大方呀！


    罗成走到消防通道口，这里相对僻静。


    他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刘天衣的电话。


    “喂，小罗？”电话那头，刘天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会在工作时间打来电话，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姐，没打扰你休息吧？”罗成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道：“关于那五十万的事，已经证实和李总没有关系……”


    接着，他把从徐开明那得到的消息说了一下，然后又分析了一下其中的细节给她听。


    洗清了李德华贪污嫌疑，不仅对罗成重要，对刘天衣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


    电话那头刘天衣显然是高兴的，语气中也透出轻松之意，笑着说：“那实在是太好了，小罗，多亏有你，要不……你下班了来我这，姐做些好吃的犒劳你，也庆祝一下。”


    罗成本想直接在电话里问些事情，听到她的邀请，有些犹豫。


    通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得到罗成的回应，刘天衣有些失落的幽幽声传来：“小罗，既然……既然你没时间的话，就算了。”


    刘天衣的声音中巨大的失落感，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心气。


    罗成想了想：“好，我下了班过来，正好有些事想跟姐你了解一下。”


    “真的！”刘天衣明显欣喜的声音：“那姐去买些你爱吃的菜，等你下班。”


    那语气，就像对着另一半回家的期待一般，说完，她便兴冲冲地挂断。


    罗成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


    下班后，婉拒了刘雅婷的约会邀请，他直接去了刘天衣的家。


    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敲开门，刘天衣显然精心准备过，穿着一身素雅但剪裁十分得体的米白色家居长裙，面料柔软地贴合着身体曲线，脸上化了淡妆。


    笑盈盈打了声招呼，她就去厨房端菜了。


    罗成也是熟门熟路地换上拖鞋进屋。


    客厅依然干净整洁，摆设也变化不大，茶几上插上了鲜艳的花束，似乎代表着主人的心情。


    饭菜很丰盛，都是罗成爱吃的口味。


    以前李德华还在世时，他没少来蹭饭，刘天衣对他的口味还是颇为了解。


    吃过饭后，刘天衣收拾了桌子，洗刷碗筷，之后泡了茶和罗成在沙发上坐下。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刘天衣主动开口说上了正事。


    “小罗，你说有事想跟姐了解，什么事？姐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罗成道：“是关于李总的。”


    刘天衣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平静道：“什么事？你说。”


    “我最近不是在整理李总之前的一些工作笔记和项目往来文件嘛。”


    罗成斟酌着用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例行公事中遇到了困惑：“我发现有些地方的记录……似乎不太连贯，逻辑上有些跳跃，好像缺失了一些关键的信息节点。”


    “尤其是他病倒后那一段时间，接触的人和处理的事，笔记记得特别乱，有些地方甚至前后矛盾。”


    “我那段时间虽然一直也都在他身边，但有时候也有疏忽，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察觉到他那段时间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沉吟了片刻，语气加重：“或者，他有没有在无意中跟你提起过什么让他特别烦心，甚至是让他感到担心害怕的事？”


    他不能直接说怀疑李总的死因，只能采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打探。


    刘天衣听完罗成的话，呼吸渐渐地显得急促起来。


    罗成虽然说得比较委婉，但她已经听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她想了一会，脸上带着疑惑：“特别反常？担心害怕的事？他那段时间……好像是比平时更加沉默寡言，有时候晚上翻来覆去睡不好，我问他，他也总是含糊其辞，只说是一些项目上的琐事，压力大，让我别操心……我当时真的没多想。”


    “姐，不着急，咱慢慢想。”罗成见她越说脸色神色越发不对，连忙安抚。


    从她的话里，能听出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李德华这人，是比较开朗，刚直的性格，有这种表现，已经能让亲近之人看出异样了。


    刘天衣的声音里开始透出不安“小罗，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罗成心里一沉，李总果然在生前最后时刻承受着极大的，不为人知的压力。


    考虑了一下，他不能说得太明白，以免引起她过度的恐慌。


    只能继续暗示道：“姐，你先别紧张，我只是觉得李总那次病得实在太突然、太急了。很多事情，可能并不像我们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