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办事

作品:《这官我不做了

    洪泰宁和曾青崖回来的那天,京里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雨。


    宋昭清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见上一面,就听说京里出了件大事。


    章志行被查了。


    “你说谁?章志行?是我知道的那个吗。”宋昭清正喝着水,听到这消息被猛地呛了一口。


    任诚拍了拍她的背,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他。”


    “陛下不是才给长公主和章琦赐婚吗?”


    “是呀。”任诚就着白水吃了口馒头,这几日大理寺事多,他早膳没吃便来了衙门。


    宋昭清婉拒了任诚递来的白馒头,给自己顺了顺气,她还没从任诚说的话中反应过来。


    章志行何许人也,章琦的爹,陛下未来的亲家,内阁大学士之一,这怎么突然就被查了呢?


    “谁知道上头怎么想的。”任诚终于将几个馒头拆吞入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说道:“你以为老大们这一个月干什么去了,听说就是和洪大人兵分两路,直接抄家底去了。”


    “怪不得。”宋昭清将手上的案卷合上,思考道:“难道说陛下赐婚是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


    “说不准。”任诚手撑着下巴,“金口玉言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陛下总不会将女儿嫁给罪臣之子吧。”宋昭清往前窜了窜,靠近任诚:“你说出了这事,长公主还会认这门亲吗,不是说她喜欢……”


    宋昭清声音越说越低,她敏锐地察觉到任诚的表情不对,果断止住了话题,生硬地问道:“不是说洪大人回来要开大会吗,怎么还没通知。”


    任诚僵笑了两声,刚开口没说两个字就被身后的人出声打断。


    “行了。”


    任诚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面对来人,装作刚看见:“呀,大人您怎么来了。”


    宋昭清听到这话才转身,自然地朝曾青崖行礼作揖:“大人。”心中却是暗骂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曾青崖没在意他们未说出口的话,让他们不必拘礼都坐下。他似乎才从外面回来,衣袍上星星点点散落着几点污渍,靠近些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随手拿了旁边的杯子猛灌一口水,宋昭清想拦没拦住,曾青崖好笑地看了眼她,说道:“有点渴没顾得上问,宋大人舍不得?”


    “不是。”宋昭清收回还悬在半空中的手,找补道:“这水是昨天烧的,我怕大人喝了闹肚子。”


    曾青崖话到嘴边顿了顿,将杯子随手放到一旁,问道:“一直没来得及问,宋大人在大理寺可还习惯?”


    宋昭清正襟危坐,谨慎不少,“多亏大人打点照拂,有任大人带着没遇到什么问题。”


    任诚在一旁点头,拍了拍宋昭清的肩,笑道:“韫玉就是太谦虚,她来没几天就能上手干活了,有她在我轻松了不少。”


    宋昭清摆了摆手,曾青崖则是笑着看向她:“确实,不必谦虚。”


    曾青崖没坐太久,简单寒暄两句便起身,对两人说:“既然都熟悉得差不多了,那就跟着我办手上的案子吧。”


    宋昭清还没反应,任诚已经飞快地应了声,快步跟上曾青崖离开,还不忘回头招呼宋昭清跟上。


    任诚见宋昭清没反应过来,落后一步向她解释:“大人这话一出,说明有大案子,特意带着我们捡功劳呢。”


    “你是说章家的案子?”


    “是呀。”任诚点了点头,小声道:“这案子难的地方估计前些日子洪大人和曾大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现在能进去蹭一把多亏了大人还想着我们。”


    宋昭清抬头看了看眼前人的背影,走到光下才发现他衣角的颜色比别处要深些,是深红色。宋昭清盯着血迹,喃喃地说了句:“他对下属还挺好的。”


    “那当然了,所以愿意跟着大人的人才这么多。”


    宋昭清还想问清楚情况,但显然曾青崖没给机会,到地方之后直接指着桌案上两摞账册,叫他们查。


    屋里还有不少人在,哗啦啦的翻书声充斥着整个屋子。见到这样的情景,宋昭清心中再多疑问也只能咽下,听负责的人匆匆说了一遍要点后,便看起账册来。


    一屋子的人连看了三天才将这些账册看完,宋昭清将整理好的材料交给负责人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走出门时,恰好遇见任诚。三天早出晚归的,任诚一看就憔悴了不少,嘴巴上还冒出了一圈淡淡的胡须。


    任诚捏着酸痛的手腕有气无力地朝宋昭清打了声招呼,将宋昭清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虚?”


    “我这是饿的。”任诚不服气地说,他看着宋昭清,好奇地问:“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宋昭清耸了耸肩,指着脖子:“没有啊,我脖子也很酸。”


    “不对。”任诚猛地凑近宋昭清,吓得宋昭清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他摸着自己的胡须看向宋昭清:“都是三天没回去,怎么你一点胡子没长?”


    宋昭清刚被任诚突然靠近的脸吓得心砰砰跳,听到他的问话吓得心都停跳了几瞬,反应过来连忙反问道:“有吗?是你胡子长得太快了,这才三天。”


    “是嘛。”任诚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可我周围那几个人都长胡子了,就你干干净净的。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回去洗漱了。”任诚伸手指着宋昭清,质问道。


    宋昭清见糊弄不过去,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其实……我身体不太好。”


    宋昭清还想解释得清楚点,也不知任诚联想到了什么,急忙摆手让宋昭清不用再说了,摆出一副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宋昭清的肩:“我懂。”


    “都怪我,我不该让你难堪的。”任诚叹了口气,“总有办法治的,我回头替你打听打听。”


    宋昭清眼见着任诚将自己说服并且还要主动为她保守秘密,明知任诚意会错了她的意思也只能将错就错,认下了这病。


    况且,宋昭清乐观的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一劳永逸,总比每次都要因为这些事心惊胆战来得好。


    宋昭清点了点头,成功收获了任诚更加同情的目光。


    任诚哥俩好地揽上宋昭清的肩,说道:“走,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宋昭清下意识便觉得任诚说的好地方不对劲,但一时想不出办法回绝,只好边走边看有没有人能给她借个势。


    “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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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诚听到宋昭清喊人的声音,四处瞥了瞥没看到人,满不在乎地说:“你瞧错了吧,今天十五大人们估计还在朝上呢。再说了,曾大人不是那种恶主子,我们刚干完活休息下怎么了,你别怕。”


    “不是。”宋昭清指了指前面,“曾大人和洪大人下朝了,正往这边走。”


    任诚眯着眼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一队人影往这边来,不可置信地嘟囔了句:“你眼神这么好。”


    已经迎面遇上再回头也不合适,二人只能退到旁边去等他们先过。


    洪泰宁急匆匆地往前走只点了点头没同他们说话,倒是曾青崖停下了脚步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任诚讪笑了两声,解释道:“那边的事忙完了,我带昭清出去逛逛。”


    “你带?”曾青崖不怀好意地反问道,显然不信任诚会带人去什么好地方,他看向宋昭清,问道:“你自己要跟着他去的?”


    任诚暗暗碰了碰宋昭清的手,宋昭清咳了咳,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任大人要去哪儿。”


    听到这话,曾青崖看了任诚一眼,说道:“他刚弱冠。”


    任诚尴尬地笑了笑,嘴里嘟囔了一句也没敢让在场的另外两人听见。


    “要去你自己去。”曾青崖抬头示意宋昭清,“你跟我走,有事交代。”


    “是。”


    任诚见他们两人真要走,急忙追上去,说道:“别呀,大人。我不去还不行了嘛,我来帮你干活。”


    任诚走到曾青崖旁边讨好的笑了两声,被他冷哼一声给打断了,“你这爱好最好给我戒了,小心阴沟里翻船。”


    “是是是。”任诚连忙答应。


    “再警告你一下,别带坏别人。”曾青崖转头看向宋昭清,说道:“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这点事情都想不到吗?”


    被莫名其妙训了一顿的宋昭清表示无妄之灾,只是为表感谢,面上依旧摆出一副听训的模样。


    曾青崖将二人引到自己值房里,坐下上茶后这才讲起正事。


    “账本你们都看了,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两人都摇了摇头,宋昭清回忆起这几天的经历,负责的人只让他们核对统计账册数目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将明显错漏、不合理的地方记录下来交上去。


    简而言之:干杂活。


    曾青崖点了点头,从桌案上抽了两本账册递给他们,“不知道也正常,再看看这本。”


    一人一本账册接过,宋昭清只看了一页便发现不对劲,她抬头看向曾青崖瞧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


    “这本,是章家的暗账?”


    “对。”


    任诚此时也看了出来,他奇怪地看向曾青崖,问道:“既然真账都有了,还要查那些假账做什么?”


    “总得做做样子。”曾青崖示意他们将账册放回来,说道:“这案子剩下要做的事情不多,基本都被洪泰宁一手包办了,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曾青崖指了指宋昭清,道:“你去见章琦。”


    “什么?”


    曾青崖敲着桌子,一字一句:“劝他接受和公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