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养母四十尺大刀杀到

作品:《掏空仇家空间流放,亲爹一家悔哭

    那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岁穗的养母,大将军谢飞的夫人,骆笙。


    齐会开始头疼。


    谢岁穗再次看见养母,已是隔世。


    顿时眼圈就红了。


    “娘,”她哽咽着扑过去,“岁穗好想您......”


    “娘在,别怕啊!”骆笙看着血糊住她半张脸,赤面鬼一般,双手伤口见骨,心如刀绞。


    马上大骂:“你傻啊?不会先去看郎中?你和这些杂碎扯什么道理?不知道狗听不懂人话吗?”


    “哧啦”,骆笙从自己的新衣摆撕下三条布,一条给谢岁穗包头,两条给她包手。


    齐会怒道:“你骂谁呢?”


    骆笙“嗖”一下从桌子上拔出刀来,对着齐会,吼道:“你让我把闺女还给你,我还了!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齐会本能地往后躲着,盯着那寒光森森的刀,声音都变调了,吼道:“你做什么?还想砍本相不成?”


    丞相夫人肖姗姗也反应过来,气愤地说道:“谢夫人,你想插手相府的事务?”


    “你闭嘴!”骆笙吼了肖珊珊一句,太想砍人了。


    “齐相,岁穗是你的女儿,可她是我养大的。十二年了,我不曾叫她流过一滴血,才来到相府几天,就让她头破血流,双手伤成这样?连个郎中也不请,你们还是人吗?”


    “本相治家甚严,焉知这不是她自导自演、咎由自取?谢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兴师问罪,将军府的前程不想要了吗?”


    “咋着?你还能代替天子发号施令?”


    “你不讲理了是不是?那请谢夫人离开相府!”


    “谁自导自演?谁咎由自取?”谢岁穗小脚跳起来说道,“相爷,谁给你的底气与我养母这样说话?”


    齐会更气了,也跳起来,一拍桌子,手疼得发麻。


    “谢岁穗,我是你爹!”


    “你不是丞相吗?”


    “……”这是什么牛马逻辑?


    宾客今日不少,都是位高权重的官宦,大家七嘴八舌地劝骆笙和谢岁穗不要冲动。


    但多少都拉着偏架,明里暗里向着齐会和齐玉柔。


    齐会是丞相,当朝一品大员。齐玉柔是谁?福星,才女,未婚夫是皇后的亲弟弟,是皇亲国戚。


    “骨碌碌”,一阵沉重的车轮声轧过青砖路,缓缓地向会客大厅而来。


    众人不由自主地扭头。


    夕阳下,轮椅像从远古而来的典雅轿辇,庄严、肃穆。


    轮椅上一人,容貌绝美,风华绝代。


    那人脸上的轮廓像是远山上的冰雪塑成,苍白得几近透明,眼神也像极地万年不化的冰山,毫无温度。


    正是六扇门统领,被称为武林之贤、皇上之友、文林之仙、侠道之师、铁面无情之断案高手的江无恙。


    齐会皱眉:他怎么来了?


    骆笙立即双目一亮,急匆匆走到江无恙跟前,恳求道:“江大人,您来得正好,齐相他虐待我闺女。”


    齐会客气地站起来,给江无恙打招呼。


    江无恙眼睛扫了一圈,一眼就看见谢岁穗伤得不轻,而齐玉柔脖子上的勒痕也触目惊心。


    “到底怎么回事?”江无恙看向谢岁穗。


    齐会不想把家庭矛盾捅到六扇门,只说道:“两小女发生点龃龉。”


    谢岁穗哪里会放过让亲爹扬名立万的机会,立即指着齐玉柔告状:“江大人,齐大小姐想杀了我!”


    齐玉柔立即反告:“谢岁穗趁人不备,想勒死我。”


    说着哭得梨花带雨,把自己脖子的痕迹给大家看。


    肖姗姗说道:“谢岁穗,再嫉妒你姐姐,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天可怜见,幸好他们哥哥听到声音,不然大小姐就没了。”


    齐子珩的妻子陶心仪,添油加醋道:“大妹妹出生彩霞满室,长大更是誉满京城,连陛下都称她为福星;可三妹妹呢,却是个棺材子,自带煞气,扫把星星罢了……”


    骆笙怒道:“你才是扫把星,你全家都是扫把星!”


    “当事人乃齐大小姐和谢岁穗小姐,本官断案,不相干的人请勿插嘴。”


    江无恙冷冰冰地对齐玉柔说道,“谢岁穗小姐回府数日,为何今天要攻击你?”


    “今日宴会,无人理她,大家对我友善,她便迁怒于我。”


    谢岁穗心里好笑,齐玉柔这是吃定余塘走了就可以赖掉通奸杀人之事,还想倒打一耙?


    齐子瑜已经换了衣服,阿嚏阿嚏打着喷嚏,说道:“江大人,谢岁穗还没说话,叫她自己说说吧?”


    江无恙看向一直低着头的谢岁穗,那女娃小小的,像是吓坏了。


    他声音依旧平静无波,说道:“谢小姐,你是当事人,请如实阐述经过。”


    谢岁穗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江无恙,满眼都是泪珠。


    柔弱的小鼠鼠,乌黑乌黑的狗狗眼,啪嗒,一串泪珠珠!


    “大人,我,我可以说实话吗?”


    在场的齐家人心里一跳。


    齐子瑜死盯着她,将军府的人都讲信誉,她,不会胡说八道吧?


    他被狠打一顿,还拿出来三百两银票,印信都押在她那里,她敢反悔,回头弄死她!


    “你尽管放心大胆讲实话,本官问案,不论身份,只断是非。”江无恙道。


    谢岁穗哇的一声哭出来,把骆笙刚给自己手上和头上包扎的布条解开,给江无恙看伤口。


    “江大人,我差点被他们用花盆砸死,还差点被齐玉柔填井里……”


    她把齐玉柔与盛阳伯府的余塘偷奸,拿花盆杀她灭口,后来要把她填井……过程说了一遍。


    齐会的面子?大伙的鞋垫子。


    她没说三个月后逃兵荒的事,更没提余塘要自立为王的事。


    不是为了那十万两银子,而是,“重生”这种事,在大家看来,那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齐玉柔和余塘偷情,她不小心撞破,要被灭口,被砍得满头满手都是鲜血,这多劲爆啊,保证不出半日,传遍京城。


    齐玉柔是福星,在京城,暗恨她的人绝对会抓住这个机会,让她声名狼藉。


    宾客都震惊了。


    他们吃到不得了的大瓜!


    余塘刚才退婚,说什么来着——“晚辈有想求娶之人,只待功成名就,再来提亲”。


    他想求娶的,就是齐玉柔吧?


    可是,盛阳伯府的次子,与宣平侯世子,完全没得比啊!


    齐玉柔能看上他?还滚床单?


    如果是真的,这可是盛京最大的笑话,如果是假的,谢岁穗估计小命悬了!


    齐子瑜气得冲过去,要打她:“你刚才答应过我,不会这么说的,你个贱骨头,扫把星,瘟神……”


    骆笙早就忍不住,一个耳光甩过去,把齐子瑜打出一丈多远,齐子瑜口鼻攒血。


    “你与岁穗一母同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后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狼心狗肺的畜生,以后再敢对岁穗动手,本将军把你蛋籽儿挤出来。”骆笙骂道。


    齐子瑜捂着疼到发麻的脸,不由自主夹紧双腿,裤裆里嗖嗖凉!


    这才想起来,骆笙年轻时,是与谢飞并称‘双煞’的武靖将军啊!


    江无恙轻轻挥手,两枚丧门钉嗖地飞出,钉在齐子瑜靠墙的头两侧,把他吓得再不敢动。


    “不相干的人,闭嘴!”


    他声音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怒了。


    这一位是重封唯一一位身有残疾还能出入朝堂的官员。他是六扇门统领,也是江湖高手,武功出神入化,至今不曾有对手。


    谢岁穗猛然看向那丧门钉,只见那钉子两寸长,尾羽梅花栩栩如生。


    前世追杀她的北炎军斥候,是被几根梅枝射死,她才逃过一劫,救她的,会不会是江大人?


    “谢岁穗小姐,你继续。”江无恙说话冰冷,但是谢岁穗分明听到了世上最温柔的声音,那叫公正。


    “齐子瑜叫我撒谎,说不维护齐玉柔的名声,就有一万种办法弄死我……瞧,他贿赂我撒谎的证据。”


    谢岁穗把三百两银票、齐子瑜的印信、玉珏放在桌子上。


    齐子瑜顿时又暴跳如雷。


    不是,那不都是你逼着我要的吗?


    骆笙虎目圆瞪,看着齐子瑜又要动手,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齐子瑜一手捂着裤裆,一手捶地。


    这时,有一个人站起来。


    那人一袭水墨山水的华服,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暗涌流动,乌黑的头发,俊美的面庞,周身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正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宣平侯世子顾砚辞。


    也是齐玉柔的未婚夫。


    他盯着谢岁穗,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谢岁穗歪头看了他一眼,顾砚辞相貌不错,出身也好,看着也不像绿帽子体质。


    顾砚辞看她打量自己,皱皱眉,双手轻轻拉了一下衣衫,道:“你看清楚了,是盛阳伯府余塘?”


    “他都杀我了,我还能认错?”


    顾砚辞轻哼,好似卸下重担一样,对齐会说道:“相爷,本世子与齐大小姐的婚事,今日便作罢!”


    齐会皱眉道:“顾世子,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无风不起浪!”


    “……”


    齐会气得双拳握紧。


    谢岁穗没想到顾砚辞如此给力,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得带了欣赏。


    顾砚辞冷冷地转头:这个小丫头,不会看上我了吧?


    这丫头一双桃花眼确实清纯漂亮,可再好看也是一个没长开的毛丫头!


    谢岁穗:……


    我好像看见孔雀开屏了,但,是屁股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