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这可是矛台!
作品:《重生八零,从参军入伍开始》 这一路,简直成了王全胜的个人欢迎会。
“全胜回来啦!在外面当大老板,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啊!”
“全胜,来,抽根烟!听说你在外面带工程队,出息了!”
“全胜家的,你可真有福气,找了这么个能干的男人!”
招呼声此起彼伏,热情得让人应接不暇。
一支烟没抽完,兜里又被塞进来三五根。
原本十分钟就能走完的土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路过自家那两亩薄田时,王全胜脚步一顿。
地里的杂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连板结的土地,都被重新翻了一遍。
他扭头,看向王爱民。
“幺爸,咱家这地是您抽空帮着拾掇的?”
王爱民脸上的笑容一僵。
“你自家地里的事,你倒问起我来了?”
王全胜一愣。
“不是您,那还能是谁?”
王爱民挠了挠头,脸上的表情愈发古怪。
“你爹妈……没跟你提?”
王全胜结婚后忙着店里和工地上的事,这还是头一回正经回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竟一无所知。
“幺爸,我这阵子脚不沾地,您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爱民见他真不知情,便将手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碾灭,压低了嗓门开了口。
“就在昨天下午,村里头浩浩荡荡开进来一辆拖拉机,下来十几个壮小伙,二话不说就扛着锄头往你家地里去。领头的那个,逢人就笑呵呵地打听你爹的名字,还说是你在部队的战友!”
王全胜脑子里一个名字瞬间蹦了出来。
魏科!
“你拦都拦不住,人家十几个人脱了膀子就是一通猛干,不到半天功夫,两亩地就给拾掇得利利索索!”
爱民咂咂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后来还是你娘做好了饭,你爹好说歹说,才把人给留下来吃了顿便饭。”
难怪前几天魏科请假,只说家里有事,问他具体干啥,还支支吾吾的。
原来这小子,是拐了十八道弯,大老远跑来给自己家翻地来了!
王全胜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他对着王爱民解释。
“幺爸,那是我在水电站带的一个兵,叫魏科,魏家寨的。估计是看我在工地上帮衬他,特意来还人情的。”
嘴上这么说,王全胜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人情,送得可真够实在的!
魏科这小子,不简单!
他这哪里是在报恩,这分明是在烧自己的冷灶,提前投资!
他看准了自己是带队的,以后水电站的小工程十有八九还会落在自己手里。现在先把关系做扎实了,以后自己要是真成了包工头,还能少得了他的好处?
这种人,天生就是吃大锅饭里都能刨出肉来的主儿,是块出人头地的料!
可紧接着,一股寒意从王全胜的脊梁骨窜起。
自己不过是管着十几个人的小工头,就有人上赶着来送人情铺路子。
这往后要是真干出点名堂,手里权力大了,那送上门的糖衣炮弹还得了?
一步走错,万劫不复!
王全胜暗暗捏了捏拳,在心底给自己敲响了警钟。
以后办事,必须万事小心,绝不能在这些事情上犯一丁点错误!
这时,王爱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补了一句。
“全胜,你幺爸我多句嘴,这人无事献殷勤,指不定图你点啥。人心隔肚皮,你可得留个心眼。”
长辈的关心朴实无华,却字字戳心。
王全胜心中一暖,郑重地点了点头。
“幺爸,我记下了,谢谢您提醒。”
王爱民见他听进去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
还没进院子,就见王老汉从屋里迎了出来,黝黑的脸上笑开了花,一巴掌拍在王爱民的肩膀上。
“哎哟!爱民兄弟也来了?正好正好!我正寻思着找你喝两盅呢!快,屋里坐!”
一进屋,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白兰云正系着围裙,满头是汗地从灶房里端出一盘刚炒好的蒜苔肉丝。
刘淑英跟在她身后,手里端着碗筷,嘴里不住地夸。
“全胜啊,你看看,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娶了兰云这么个好儿媳!人还没到家,她就先进灶房忙活开了!”
白兰云被夸得脸颊绯红,连忙把菜放下,羞涩地摆手。
“娘,您快别这么说。能嫁给全胜,是我有福气才对。”
这话一出,刘淑英心里更是跟吃了蜜似的。
王全胜走过去,自然地从白兰云手里接过活,柔声让她去歇着。
“剩下的我来,那只大鳖,得我亲自动手,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哎,好,好!”刘淑英见儿子儿媳这般恩爱体贴,欣慰地点着头,拉着白兰云往前厅坐下。
王全胜心里清楚,这炖鳖汤可是个细致活,急不得。
他架上砂锅,将处理好的鳖肉和各种配料放进去,添上水,盖上盖,只留小火慢慢地煨。
他知道,这锅汤的精髓,全在这文火慢炖的一个小时里。
灶房里,柴火烧得噼啪作响,锅里咕嘟着诱人的声响。
王全胜一边看着火,一边和凑过来的白兰云小声聊着天。
从工地上那些糙汉子的趣事,聊到肉多酒多店里遇到的形形色色的人,两人相视而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一个小时后,王全胜揭开锅盖,一股鲜香瞬间霸占了整个堂屋,引得王老汉和王爱民都伸长了脖子。
王全胜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鳖汤稳稳地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中央,随即又献宝似的拿出了那瓶用红绸布包着的矛台。
“爹,幺爸,这是我们水电局的朱局长特意送的,说是好酒,让咱们也尝尝鲜。”
话音刚落,王爱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使不得!全胜,你快收起来!这可是矛台!给领导送礼的硬通货!给咱们这些泥腿子喝,那不是糟蹋东西嘛!”
王老汉也皱起了眉头,布满老茧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爹这辈子喝的都是自己烧的高粱酒,喝不惯这么金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