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急转
作品:《公主绝非善类》 现在气温转暖,屋里苻庆总闻着有股男人身上的味道,所幸搬了把圈椅坐在院里等着杜至善。因此杜至善刚一进院子门,便看见苻庆翘着一只脚,脚尖一点一点地坐在圈椅上等待着自己。
“公主可真是厉害,以一己之力改变了陛下的想法。”
苻庆料到杜至善已经从邱大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邱大人回去想必会偷偷骂我吧?”
杜至善走到苻庆身边,“骂便骂吧,反正你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英雄所见略同,苻庆抬眼与杜至善对视。
“现下你总没有再推三阻四的理由了吧?”
杜至善拱手,“公主放心,下官一定尽全力配合公主。”
毕竟现在的局面对于杜至善来说,只不过是做些顺水推舟的事情罢了,他当然不会再唱什么反调。
听到了满意的答复,苻庆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手。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走到杜至善身边,苻庆还不忘轻声说道:“自我下午过来,你那小婢女连面都不敢露一下,要不是我今日心情好,早抓她过来打一顿了。”
“云腴胆子小,公主别这样吓唬她。”杜至善知道苻庆是在说谎话,笑着睨了苻庆一眼,“您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对一个奴婢下此等毒手。”
苻庆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挥挥手走出了揽晴轩。
当晚,苻庆洗漱结束后,只着一身水衣坐在梳妆台前。
屋内静悄悄的,甚至只点了两盏蜡烛,就连松醪都被苻庆支出去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苻庆凝望着铜镜中这张脸。即便苻庆如今已经成婚,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她的眼睛像苻坚将军,但脸型却是桃心的形状,让本该英气十足的脸上添了好几分孩子气。
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苻庆总被认为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苻庆曾经为此感到难过,因为她真的很想快点长大,快一点能够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但事实就是,这张脸背后的主人还是只能够耐住性子,在年复一年中安静地蛰伏。
半晌,苻庆伸出手从铜镜的一方摸到一个关窍,用手指微微发力,打开了它。
下一霎,苻庆面前的铜镜被掀开,露出铜镜背后的一个隔间。
苻庆将隔间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接着,一道寒光忽然反射到了苻庆脸上,而苻庆的脸庞也隐隐约约地映到了短剑的剑身之上。
看着锃亮的剑身,苻庆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第二日一早,苻庆罕见地没有睡懒觉,杜至善走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苻庆站在门口。
杜至善当然明白苻庆不是突发奇想来扮演什么恩爱夫妻,要送自己出门。
苻庆是来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杜至善并没有走到苻庆跟前,只是遥遥地与苻庆对视一眼,接着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苻庆看懂这是杜至善无声的回应,点了点头。
之后,目送杜至善上了马车。
按照昨日皇帝的说法,最终决定便要在今日的早朝上宣布了。吃着早饭,苻庆心中还在盘算着。
若是今日陛下真的下旨彻查柳尚书死亡之事,最终必然还是要通过兵部派人前往雄州,到时候只要英国公派个能够信任的心腹之人,后续的事情都是顺理成章。
至于辽国,苻庆很有信心。对于辽国来说,最划算的永远都是烧杀抢掠换回来的战利品,如今大夏给他们的岁供只不过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因此只要稍加注意,便一定能够发现辽国存在不轨之心的风吹草动。
只要战争发动,后续发生的事情便是皇帝一个人无法决断的了,大军奔赴定州是必然的,而苻庆便可以利用这一机会,重返锦西城。
想到这,杜至善的脸忽然从苻庆的脑中一闪而过。
英国公之前答应自己要观察杜至善,也不知道现在考虑得怎么样了。
虽说杜至善应当是在背后一直做一些小动作,但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杜至善作为一个盟友的身份远比一个敌人的身份重要得多。
一上午时间,苻庆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虽说知道杜至善不可能这么早回府,但苻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遍遍看向院门口,最终苻庆叫着松醪去了后花园。
公主府的后花园面积不大,不知为何还挖了一个湖用掉了近乎一半的面积。对于只能在蜿蜒小路上赏景的事情苻庆有些不满,因此平日里并不喜欢到后花园中。
只是没想到这次到后花园中,竟然能够感受到一点不同。苻庆与松醪一同在湖面上修建的石板小路上缓步前行,一阵阵凉意伴随着湖水的凉气传来,竟然好似能够平复下苻庆躁动不安的心情。
苻庆有些意外,拉着松醪的胳膊说道:“此前只觉得这后花园有些拥挤,没想到天气热了还有这等妙处。”
松醪点头,“确实如此,这样一安排,咱们府中也算是有了个夏日能够纳凉的风水宝地了。”
苻庆停下脚步,对着湖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忽然,指着对岸的一栋建筑问道:“那是哪个院子?”
“回公主的话,那是凉榭舫,是咱们府内最偏远的一处宅子。”
“确实是偏远,但如今看来,倒不失为一个避暑居住的好地方。”苻庆大手一挥,“松醪,六月之前你吩咐人将那处院子收拾出来,等天热了我就搬过去住,也省得还要与杜至善日日居住在相邻的地方。”
松醪点头,“奴婢记下了。”
清风好像吹散了些心中的愁绪,眼见着太阳西斜,苻庆终于等到了杜至善回府的时候。
“公主,决明求见。”
是决明回来而不是杜至善,苻庆的心咯噔一下。
得了准许,决明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翠华庭,躬身向苻庆行礼。
“公主,驸马今晚有应酬不能回来吃饭,吩咐小的先回来传话。”
“你说。”
“驸马说,事情有变。”
苻庆往前迈了一步。
“怎么有变?”
决明全程都没有抬头,“旁的话驸马并没有说明,大约要等到晚上回府才能告知公主。”
待决明走后,苻庆小跑着回到屋内。
从抽屉中取出令牌,苻庆几乎是颤抖着塞进松醪手中。
“公主。”
“立刻进宫,我现在就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苻庆着急的样子,松醪不再多话,转身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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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出了府。
在松醪回来之前,苻庆也没有吃晚饭的胃口,只是在翠华庭院中来回踱步。待到夕阳余晖映满天边之时,松醪终于回到了府中。
“公主,陛下今日早朝时下旨,要赵王全权负责调查柳尚书死亡一事,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件事又要不了了之?”苻庆攥住松醪的胳膊,“你可打听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昨日皇帝明明已经想要严查这件事了,难道他真的不在乎赵王是否有不臣之心吗?”
“奴婢打听到昨夜赵王忽然进了宫,与陛下在紫宸殿说了很久的话。今日早朝请了许久病假的赵王便忽然出现了,主动请旨要为陛下分忧解难,因此陛下便将这件事委托给了赵王处理。”
“什么?”苻庆头一回感觉到如此不解,“这个赵王到底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药,怎么会让皇帝能够如此信任他!”
“公主……”松醪顿了顿才说出,“据说今日早朝,在陛下下旨之前,陛下也曾经询问过有谁愿意负责调查此事,但除了坐在轮椅上的英国公以外,诸位大臣无一人敢站出来,最终陛下只得选定了赵王”
“没用!没用的一群狗东西!”苻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六年前我父亲困守锦西城的时候,他们也是如此!因为贪生怕死,最终让皇帝只能派赵王出兵救援,间接害死了我父母的性命!”
“公主!”这还是松醪第一次看到苻庆这么失控的样子,赶紧跪下拉住苻庆的腿说道:“公主,他们固然可恨,但公主也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
“松醪,松醪,”苻庆忽然跪在地上,拉着松醪的衣服喊道:“我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原以为能够借此实现我的愿望,谁知道……谁知道就被这些蠢货给我这么毁了!”
眼看苻庆泪如雨下,松醪急忙拿出手帕试图接住苻庆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泪珠。
“公主,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的。但最重要的是,您不能垮了,您还能撑着。”
道理苻庆自然是能懂,但眼见着事情急转直下,打了个苻庆一个措手不及,这任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松醪见苻庆情绪起伏过大,生怕会因此伤了苻庆,心中很是着急。手忙脚乱搀扶着苻庆的时候,忽然摸到了程怜香送给苻庆的香囊。
“公主,”松醪悄悄解开香囊的绳结,假装不经意地将香囊碰掉了地上,“公主别哭了,您的香囊掉了。”
苻庆低头,果然看见香囊掉在了自己的裙摆上。
捡起香囊,苻庆从石叶香中稍微安静下来些。香气是若有若无的,却足以让苻庆想起程怜香的样子,想起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想起他说过,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边。
只有在程怜香身边,苻庆才能够做自己,才能够确定自己的所有面都可以袒露无疑,都能够得到程怜香最千真万确的承接。
而这一刻,苻庆非常需要一个人能够接住她。
缓了缓神,苻庆再次抓住了松醪的胳膊。
“松醪,我要去见程怜香。”
她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来不及思考旁的,松醪立刻给苻庆安排好了马车。好在经过前一日的跳车事件后,松醪已经借此机会换掉了公主府的一批车夫,重新有了能够信任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