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确定

作品:《公主绝非善类

    “宫中出了些事情。”苻庆坦白,将柳尚书死在雄州,自己试图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却又被赵王轻松破解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中间有一句话说的太着急,以至于差点被自己的吐沫呛到。


    全程程怜香都没有打断过苻庆,他的细腰被苻庆用力搂着,整个人以一个有点别扭的姿势站着,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苻庆的后背,用这种方式给予苻庆一点力量。


    本以为说出来只是会让伤心卷土重来,但奇怪的是,愤怒的感觉并没有回来,反而是说完之后,苻庆感受到了一丝解脱。


    好像自己终于能够正视自己的情绪,并且找到情绪产生的原因。


    “我知道我想的太过于美好,这件事关乎多方利益,不一定便能按照我所设想的进行下去。”苻庆用头顶了顶程怜香的肚子,因为程怜香不胖,所以脑袋像是在撞一堵墙。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每次只能待在公主府中,不甘心自己只能日复一日等待着机会送上门来才能够有所作为。”苻庆抬起头,眼角染着猩红,一双眸子中盛满了不甘的泪水,“从前我盼着能够出宫,是为着能够做一些事情。但出宫之后才知道,公主府也不过是比皇宫小了些的另一个牢笼。就连杜至善,他能做的也远比我能做的多。”


    看着苻庆的样子,程怜香心疼不已,但他也说不出什么。


    因为他们二人都明白,这样的局面无法可解。


    “小时候在锦西城,我爹娘一直以有一个志向远大的女儿为傲,他们从不会觉得女子有什么不好,或者说有什么是男子才能做而女子做不成的。在我们锦西城,女人和男人一同下地干活,一同东奔西走,大家从不会因为谁是女人便觉得她应当待在家中。我从小接受的都是这样的教育啊,可为什么一进了京,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锦西城地处边关,人丁稀少,在这样的环境下即便是女人也必然要外出,也因此大家并不会觉得这样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但到了京城,歌舞升平中需要美丽的符号来点缀,慢慢地女性便成为了男性的附属品,成为象征美好的标志,成为只能在家中主持家事的漂亮花瓶。


    “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我是在恨谁,我好像是在恨这个世道,又好像是在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人,恨我为什么永远走不出这些华丽的笼子。”


    程怜香手指一顿,接着顺苻庆的发丝滑下。


    “苻庆,我跟你说个秘密。”


    苻庆迷迷糊糊地抬起头。


    程怜香的神情很是温柔,“小时候我曾经很想很想,当一个女孩子。”


    “为什么?”


    “因为捏着嗓子唱戏真的太累了啊,”程怜香歪头看着苻庆,“更何况男性天生比女性要骨架大,因此我需要吃得很少又不停地锻炼,这样才能够保证自己扮上后不会让观众感到不适。”


    苻庆对于程怜香吃得很少早有认知,别说旁人,便是让苻庆顿顿只能吃那一点,她也是支撑不下去的。


    “所以说,不要苛求自己,这都是天注定的。”


    “可我不想要这个注定,我想要为我父母报仇。”


    轻轻捧住苻庆的脸,程怜香轻声安慰道:“傻子,你现在也可以为你父母报仇。”


    “可我什么都做不……”


    “苻庆,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从来都不是旁人认定的,是你自己。”


    苻庆一愣。


    “苻夫人并非是定州人,却愿意跟着苻坚将军一同奔赴边疆,若是苻夫人也信了那套鬼话,自然就不可能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举了。”程怜香用拇指擦干苻庆脸上的泪水,“公主,我觉得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因为你身上本就流着这样的血。”


    程怜香说完,苻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就在程怜香都有些怀疑苻庆是生气了的时候,苻庆忽然说了一句:“过来程怜香,我要亲你。”


    程怜香被苻庆逗笑,却还是闭上眼睛凑到苻庆已经撅好的嘴唇边,轻轻吻了下去。


    场面一度变得很是温馨,直到程怜香的下嘴唇被苻庆咬住。


    “公主……”程怜香吓了一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苻庆舔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吻。下一霎,苻庆站起身,一把拉住了程怜香的胳膊。


    “锁门,到床上去。”


    “什么?”程怜香后退一步。


    苻庆却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推搡着程怜香到门边。“快去锁门!”


    面上有些犹豫,但手上还是利索地给房门落了锁。程怜香回过头,苻庆已经坐到了床边,并且还冲自己招了招手。


    “公主……”程怜香边走过去边迟疑,“真的要这么做吗?”


    苻庆眉头一皱,“你怎么又打退堂鼓了?”


    “我只是觉得……”程怜香的五官皱成一团,上一刻他还在认真开解苻庆心里的疙瘩,下一刻却已经要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实在有些奇怪。


    “公主今天不是心情不好吗?不如我给公主捏一捏肩膀吧。”


    苻庆站起身一把捞过程怜香的胳膊,拉着对方压到自己身上。


    “别废话了,我自有地方需要你捏。”


    “公主!”程怜香措不及防被苻庆拉倒,还好他眼疾手快将手撑在床上,这才不至于整个人压到苻庆。


    虽说程怜香从前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但到底还是听过点传闻的,比如在发生这种事之前两个人需要你侬我侬、温言细语,氛围也要很是浪漫,但现在程怜香看着苻庆的眼底,甚至还能够看到刚才谈话时残留下来的情绪,虽说不至于愤懑吧,但还是有几分坚毅。


    这眼神只有在想要去戍边的时候才会存在,半分都瞧不出旖旎二字。


    程怜香甚至都怀疑,苻庆根本不是真心想跟自己做这种事情,而是纯粹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的失心疯。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刚才开始便很是迟疑。


    苻庆自然能看出程怜香的躲躲闪闪,她并不明白对方的犹豫从何而来,更没想到自己都做到这份上对方竟然还能犹豫。


    “程怜香,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程怜香就势滚到一旁,重新坐起身。


    “那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苻庆坐起身,忽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说你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能行,晴天的时候就不行了?”


    “你!”程怜香没了话说,伸出手指戳了苻庆的脑门一下。


    苻庆吃痛,大声喊道:“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程怜香忽然拉过苻庆,两个人四目相对,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公主,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要我吗?”


    “我确定。”苻庆并不挣扎,反而还试图凑近些,用自己的鼻尖蹭程怜香的鼻尖。“程怜香,我爱你,我十分确定我爱你。”


    对于程怜香来说,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能够被心上人这么笃定地选择更高兴的事情,他从不奢求苻庆能够为他做什么,也并不觉得自己应当向苻庆要什么,因为对于一段真挚的感情来说,任何掺杂利益的举动都可以看做是一种破坏。


    自始至终程怜香想要的,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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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是苻庆的爱。


    半晌,程怜香露出一个笑容。


    “那还等什么呢?”


    苻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苻庆向后倒去,程怜香床边的帷幔被程怜香取下,缓慢地垂落在床边。


    程怜香的举动很温柔,但苻庆还是感觉自己是一朵漂浮在海上的云朵,随着程怜香的动作,有时随着海风上下起伏,有时跟着海浪左右摇摆,最终化作一团云雾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不知几更了,苻庆忽然抱住了正埋在自己脖颈处的脑袋,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吓人。


    “程怜香,你还不累吗?”


    “公主……”程怜香凑上去亲吻苻庆的眼睛,后者纤长的眼睫毛如同蝴蝶轻轻颤抖。


    “别着急,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呢。”


    第二天苻庆是被一束晨光叫醒的,程怜香的窗户只能虚掩着,有一束阳光正好照射到床上。


    闭着眼摸了摸身边的卧榻,已经空了。苻庆并不着急,只是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昨晚被扔在地上的衣服不见了踪影,架子上搭着一身崭新的湖水蓝长袖褙子,还有月牙白的抹胸与同色长裙。苻庆换好衣服起床,发现脸盆中的水已经换成干净的,稍微洗漱过后,苻庆用崭新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起来了?”


    苻庆看向门口,程怜香今日也穿着一件湖水蓝的直缀,头发被一根发簪挽起,手上拎着一个食盒。


    “我起来练功去了,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


    “昨晚睡得那么晚还能早起,你可真厉害。”


    程怜香假装听不到苻庆的话,而是将一个食盒摆在了桌上。


    “又给我带吃的回来了?”苻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圆凳上,眼巴巴地看着程怜香将早饭一样样从食盒中取出来。


    “这是我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京城的早饭其实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不论是王宫贵胄还是乡野人家吃的早饭也差不多,因此苻庆并不存在没有胃口的情况。


    “这个包子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程怜香对着苻庆送到他嘴边的包子轻轻咬了一口,“是挺好吃的。”


    苻庆以为他要保持体重不敢多吃,有些不高兴地说道:“早饭没必要吃少吧?”


    “不是,”程怜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再张口的声音都变得低了些,“昨晚你辛苦了,所以想让你多吃一点。”


    苻庆噗嗤一笑,点点头说道:“那确实是,我还是多吃点吧,省得不够陪你折腾的。”


    “苻庆!”程怜香的脸迅速起了红晕,低着头不愿再看苻庆。


    “我都没有不好意思,你这么害羞做什么?”


    “别说了,”程怜香夹了个包子塞到苻庆嘴里,“下次我要买个更大的包子回来。”


    苻庆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的包子,伸长脖子凑到程怜香耳边。


    “看来你已经想着下一回的事情了?”


    程怜香扭过头,正好看见苻庆笑得眉眼弯弯。


    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苻庆呢。程怜香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摇摇头继续给苻庆添了半碗粥。


    吃过早饭,程怜香给苻庆叫了一辆马车,载着苻庆回到了公主府。


    刚走进大门,苻庆便看见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人站在另一边。


    “这么巧?”苻庆悄悄嘀咕一声,她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府,没想到却在门口和杜至善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