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鱼儿游渔妇愁 摸鱼1

作品:《地府外包在线摸鱼

    “鱼儿游,鱼儿游玩,渔翁乐!”


    孩童娇嫩的歌声悠悠从湖中高低错落的荷叶丛中传来。


    “噗通”一声,一颗扎着两团黑丸子的童子脑袋如游鱼般从水中蹿出,浮出一张长得虎头虎脑的笑脸,朝那荷叶丛方向戏水泼闹接着唱道:“渔翁乐,渔翁收网,渔妇愁。”


    晨起打鱼的渔夫头戴青斗笠,身披绿蓑衣,驾着扁舟缓缓驶向湖心,路过点点粉荷莲叶丛,听见孩童嬉戏声,喜上眉梢,困意消散,满面春风。


    扁舟渐渐离去,一片宽大的荷叶拨开来,探出一个露着两颗小虎牙的天真烂漫童女,正向那泼水童子聚去。


    两人在水里游来游去,一会儿潜水,一会儿扑腾,好不热闹。


    童女望向远处湖心,又唱道:“咦?渔妇为何愁?”


    童子吹了吹水面,泛起粼粼波纹,接唱道:“板上白肉,桌边稚童,吃呀,吃呀。”


    小人儿对视幽笑,嘻嘻合唱:“复不见翁归……”


    “应无所住,而……”无相闭眼摇头晃脑地苦读背记,只见她额头绑着一块布条,布条上赫然潦草写着四个东倒西歪的大字——“光耀师门”,单睁一只眼,偷瞄书案上摊开的书册,又背道:“而生其心。”


    “唉,看来,知识久了不学是会还回去的!”无相抓心挠肝地自言自语,“怎么办啊啊啊!”


    “真的吗?哈哈哈,让人一棍子给打晕了?”鬼学斋一处窗外传来嗤之以鼻的挖苦声。


    “就她那不学无术的样,真不明白判官大人看中她什么,要不是她太蠢,判官大人肯定继续收徒,我也想拜在判官门下呢!气死我了!”又一人狠狠恨声道。


    “算了,不和蠢货计较。”这是赵伊伊的嗓音。


    无相一听便知又是赵伊伊和她两个小跟班在背后揶揄她,气鼓鼓地“啪”一声合上书,腹中暗暗诽议:有时间嚼舌根,还不如抓紧备考!为什么总是爱揪着她不放,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比她更有希望通过考试,她的法术……一言难尽呐!


    想到这,无相把书往脸上一盖,无奈地靠背瘫坐,仰天长叹。


    “无相!”另一边窗外幽幽飘来一道喊声。


    “干嘛?”无相半死不活地回道,身子一动不动。


    “无相!”喊声又加大了几分音量。


    “都说干嘛啦!”无相不耐烦地再次回道,“有事说事!”


    “你过来!”喊声也不依不饶缠着。


    “真是没完没了!”无相掰下书册倒扣在书案上,边说边往那窗子走去,“啪叽”一声,掀开窗户,怒气冲冲吼道:“牛三,你无不无聊!”


    牛三惊慌失措地连忙比画出“嘘”的手势。


    无相冷脸挑眉,调侃道:“怎么?你犯事了?在躲谁?”


    “也不……不是!”牛三扭扭捏捏、支支吾吾道,“就是……”


    一副十足犯错逃罪的模样!


    没等牛三支吾完,无相决意大义灭亲,六亲不认地喊道:“师父!牛……”


    牛三吓得慌忙上前捂住无相的嘴,压低声音道:“三哥平时白疼你了不是,没几下就要把三哥供出去了?


    你先听我说完,前天,淮南云归湖附近出了件怪事,有个渔夫阳寿已尽,但鬼差到他家里,却没有发现尸体,也显不出亡魂。


    我想,你和三哥合作一把,查个水落石出,如何?”


    无相吃力掰开牛三的手,刚想说话,又被牛三用噤言手势提醒,收敛语调说道:“没有发现尸体,也没亡魂,是不是死在别处了?先等家人报官查找一番,等找到尸体,再勾魂也不急呀,又没有其他异常情况。”


    “欸?这可不像你平时的反应啊!三哥可听白姑娘说了,你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苏箐儿,可急得连试都不想考了!”牛三指责起满脸不以为然的无相。


    “那能一样嘛!苏箐儿还活着,我亲眼看到她被离魂了,那魂不早点放回去,她不死也傻了!”无相寸舌不让反驳道,陡然色变,话锋一转,质问起牛三,“三哥,你不对劲,你还有事瞒着我!”


    牛三闻言也神色突变,磕磕巴巴道:“我……我能瞒你什么事?”


    “你是鬼差还是我是鬼差?你法术厉害还是我厉害?之前缠着你带我办案,你死活不肯,如今居然主动提出要我帮忙?还是合作?”无相伶牙俐齿,句句诛心,不留给牛三有任何反驳余地。


    在一连串巧舌攻势下,牛三果真招架不住,摊牌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判官大人不让我管这件事!”


    “为何?你堂堂地府牛头鬼差,专管逃魂事件的呀。”


    “我……我,唉,实话告诉你吧,那渔夫是我前世的哥哥。


    我死了以后,他一人照顾生病的爹娘,爹娘死后,他才肯娶妻成家,我放心不下他,隔三岔五会偷偷去看望他,哪知再去,竟然!


    你知道规矩,涉及家属,鬼差要回避。”


    牛三说完,眼眶泪水直打转。


    “三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你节哀!”无相顿时了然,连忙道歉,摸了摸衣襟,掏了掏衣袖,翻出一条云纹手帕递给牛三。


    牛三接过手帕,擦掉眼泪鼻涕,哽咽道:“没事,我们这份差事早就看惯生死,但是这没有尸体、没有亡魂,我实在放心不下,我怕他受苦,呜呜呜。”


    牛三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无相抚着他肩膀,温言劝慰道:“我帮你去看看,先别多想。那现在是交由谁来管呢?”


    “马兄,他手里头的事也多,估计还没时间去呢。我身为家属,也不便与他说些什么。”


    “没事没事,包在我身上。”无相拍拍胸脯保证道。


    “那你先去,我等大家休息了再去找你,你自己要小心啊!”牛三边说边塞给无相一张纸条,“这是地址和一些情况。”


    “嗯嗯,我有分寸,三哥放心吧。”无相攥紧手中纸条,望着牛三渐渐远去的背影,扯下布条,大步而去。


    黄梅雨时节过去,淮南这几日秋高气爽,暖风徐徐。


    夜幕低垂,皓月当空,无相晃晃悠悠走在云归湖边,云归湖很大,若不知其名,观它那一望无际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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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会以为是片浅海。


    沿湖稀稀疏疏、陆陆续续坐落着一些村落,灯火零星,说是村落,其实也就是相邻而建的十几户人家的村舍组在一起。


    无相按牛三的纸条寻去田家渔村,挨个数数,第六户是个典型的农舍,外面围了一圈竹制栅栏,竹编大门上用茅草铺了个简陋的顶盖,草盖两边孤零零地荡着两只纸灯笼。


    农舍内,漆黑一片,不见人影。


    无相念起隐身咒,没入夜色后,反复念了几遍,才安心推门而入。


    院内七零八落挂着些渔网,晒着些大小不一的鱼干,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无相不爱吃鱼,不免捂了捂鼻,蹑手蹑脚地趴在窗沿往屋内瞅去,一张憔悴不堪的女人面孔贴脸而来。


    吓得无相往后一缩,重心不稳,踉跄之间碰倒了一旁的瓦罐堆子。


    啪!


    啪啦啪啦!


    碎了一地。


    “谁?”原本快合上的窗子,咯的一声又开了,是那个女人问的话。


    此人应该就是渔夫的妻子,牛三的嫂子,锦娘。


    院内空无一人,只听得附近林子沙沙作响。


    锦娘登时不寒而栗,手忙脚乱地关上木窗,“咔嗒”一下拴紧了。


    无相长长舒了口气,不对,屏息凝神干嘛?又看不见!眼下好了,她更不敢贸然“登门”了。


    要是可以修习穿墙术就好了,无相急得原地跺脚划圈,蓦地,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闪起一双发着绿光的眼睛,待无相凑近看清是何物时,着急忙慌比画起噤言手势。


    奈何,此物必然看不懂。


    “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一连串刺耳的狗吠声此起彼伏划破渔村的寂静。


    邻户闻声起灯,打着灯笼匆匆赶来,站在栅栏外,呼喊道:“嫂子!嫂子!没事吧?是进贼了吗?”


    锦娘战战兢兢从门缝探出头,带着哭腔应道:“像是!”


    邻户闻声,劝跟在身后的妻女先回屋,又喊道:“嫂子先锁好门,我去喊些人来!”


    须臾,几个力壮男子挥舞着棍棒刀叉泱泱赶来,举着灯笼在不大的小院东翻西找,一顿忙活。


    无相原本想逃,但只要她一动,那狗便朝她狂吠,只好立在原地默默祈祷她的法术别骤然失灵。


    确认无贼人后,邻户隔门朝锦娘喊道:“嫂子,没人,虚惊一场,没事了!”


    “谢谢,谢谢。”屋内传来锦娘连连道谢声。


    “嫂子,田大哥久出未归,今夜你又受了惊,要不我喊我那婆娘过来陪你吧?”邻户热心道。


    无相总觉得这把嗓音有点耳熟,极其难听。


    “这……劳烦弟妹了。”锦娘再道。


    “不劳烦。我这就回去喊她。”邻户应声,转身对其他人道,“谢谢各位帮忙,散了吧,散了吧。”


    一头蓬松的头发!


    鸡公嗓!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热心肠的一面。


    那日鸡公嗓身旁的粗衣男子也在,忧心忡忡,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