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我们赚了，这老仆役布包里面还有一两银子。”王大柱看着钱包里面的银子美滋滋。


    “老爹，我们快走吧，还是办正事要紧。”


    “也对，走，我们去浩然书院。”王大柱收起钱包，拉起王远志的手离开胡同。


    十分钟后，王大柱两人来到浩然书院门外。


    浩然书院顶着书院的名声，但只有三间瓦房，并没有白鹿书院的气派和庄重，门口坐着一位书童，躺在地面昏昏欲睡。


    王大柱小声走上前，轻轻拍打书童的肩膀。


    书童迷迷糊糊睁开眼，双手揉了揉眼睛，问道：“您好，请问有事吗？”


    “这是俺儿子，我想问问毕夫子还收不收学生？”


    “收的，您随我来。”书童起身，踏入书院里面。


    王大柱拉着王远志紧随其后，两人跨过门槛，进入浩然书院，命运这一刻，即将改变。


    学堂中四五个孩童手中拿着三字经，轻轻朗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孩童见到有人过来，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王远志。


    王远志目光向前方，毕夫子手持书卷，国字脸，身穿青袍，头戴方巾，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眼神中带着特有的沉静。


    毕夫子站起身，目光扫视学堂的孩童：“夫子出去接待一下，莫要嬉笑打闹。”


    “是，夫子。”孩童传来清脆的声音。


    在王远志目光注视下，毕夫子缓慢走过来，这时他发现，毕夫子右脚不便，走路有点颠簸。


    王远志见到夫子过来，轻轻作揖：“学生王远志，随夫王大柱拜见夫子。”


    王大柱见到儿子作揖，仓促笨拙地作揖：“拜见毕夫子。”


    王大柱心情忐忑，紧张的额头冒汗，生怕自己笨拙的举动惹恼夫子，导致自家儿子不能求学，哪怕第一次当山匪杀人，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束脩之礼放在毕夫子手中。


    “毕夫子，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毕夫子看着朴实的礼盒，目光回到王远志身上，温声道：“礼不分轻重，重要的是求学之心。”


    “夫子教育的是，毕夫子我想问下，咱这学堂费用是多少？”王大柱小心翼翼问道，之前坐牛车时，他本想问问同程的百姓，只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哪里会上学。


    “每月一两银子学堂费用，若午饭不带干粮，则每日缴纳两枚铜板，纸张书籍需要自行购买。”毕夫子简单说了一遍。


    “夫子，俺明白了，俺家远志愿意拜先生为师。”


    毕夫子看着王远志，轻声道：“你既想入我门墙，需尊师重道，勤奋好学，不可荒废学业。”


    “学生谨记。”


    书童不知何时端来一盆清水，这便是盥洗礼，净手净心，寓意摒弃杂念，专注学习。


    王远志把手放进铜盆当中，擦拭双手。


    “跟我来。”毕夫子话音落下，走在上面，王远志和王大柱跟在身后。


    在毕夫子带领下，三人来到一处房间，房间里面摆放着孔夫子画像。


    “先行叩首礼。”


    王远志走到孔夫子画像旁边，跪倒在地，行九叩首，之后站起身来到毕夫子面前。


    毕夫子坐在椅子上，王远志恭敬地行三叩首，至此叩首礼便算完成。


    “好了，礼已成，墨童带远志去学堂。”


    “老爹，我先去学堂，等晚上你在来接我。”王远志看向王大柱。


    “好，儿一定要注意安全，在学堂听夫子的话。”王大柱眼眶红润，满是期盼和欣慰，心中更是不舍。


    “老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王大柱目视儿子的身影消失，扭头看向毕夫子：“夫子，那俺就先回去了。”


    “好。”毕夫子对王大柱做了个请的手势。


    学堂之中，孩童并不多，只有五个，毕夫子不在，很快孩子的天性释放出来，相互在学堂聊天打闹。


    众人见到墨童进来，纷纷找到座位，做回原位。


    在浩然书院求学，几乎都是寒门子弟，穿着粗衣布衫，唯有一名小胖子，穿着细棉布做的袄子，头戴虎头刺绣，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好奇地盯着王远志。


    墨童清清嗓子开口道：“这位是新来的同窗，远志和大家认识一下。”


    王远志深吸一口气，对着未来同窗，规矩作揖：“诸位，我叫王远志，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学堂的孩童纷纷起身回揖。


    “远志，你先坐在萧虎身边。”墨痛指了一个位置，正好是小胖子身边。


    “是。”


    王远志走过去，坐在旁边，墨童离开后，萧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主动握手说道：“我叫萧虎，你也可以叫我虎子。”


    王远志伸出手，两人相互握手，萧虎神神秘秘说道：“想不想当我小弟，我虎子不差钱，只要当我小弟，给五枚铜板。”


    王远志：“…….”


    “当小弟就有五枚铜板？”王远志目光怪异的看着萧虎。


    这是哪家地主的傻儿子？


    “虎哥，以后我就是你小弟。”王远志秉承着有钱不赚是王八蛋的理念，叫得心安理得。


    萧虎喜笑颜开，从兜里掏出五枚铜板，故作大人的模样，拍拍王远志肩膀：“以后你就是我小弟，跟着我有前途。”


    王远志把五枚铜板收起来，掏出三字经，钱已经到手，随意附和道：“好的虎子。”


    “？？？，怎么是虎子，不应该叫虎哥嘛？”萧虎问道。


    “叫虎哥，那不得给钱吗？”王远志反问道。


    “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了吗？”萧虎大大的脑袋瓜子，有点不明所以。


    “虎子，你看啊，你家里应该挺富裕，那是不是家里有仆人，比如让仆人去打架，那是不是需要给赏钱？”


    “我叫你虎哥是不是也需要赏钱？这是一样的道理。”


    王远志充分发挥忽悠的本质，别看他是清风寨少主，但清风寨就是个穷窝，想要改善清风寨，需要的银子海量。


    “这个道理能一样吗？”萧虎有些迷茫，王远志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