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制造冰,然后让自己凉快
作品:《流放真千金搬空京城饿死偏心全家》 日头西沉。
流放的队伍在一片背风的山坳里扎营。众人捡了枯枝堆起篝火。
炊烟混着饭菜的气味在闷热的空气里弥漫,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江念禾坐在离篝火稍远的地方。
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黏得头发都贴在了皮肤上。
这鬼天气,就算到了晚上也不见凉快,浑身黏腻得难受,她盯着篝火边蒸腾的热气,忽然想起什么,眼神亮了亮。
她起身在附近找了圈,捡回几块形状规整的石板。
又翻出随身带着的小陶罐和一块厚实的粗布。
先用布把陶罐内壁仔细擦了几遍,确保没有一丝油污,再去溪边装了半罐清水,密封好罐口。
接着,她在地上挖了个半尺深的坑,把石板铺在坑底,将陶罐小心翼翼放上去。
随后又去收集了些干燥的草木灰和细沙,一层灰一层沙地将陶罐埋严实,只露出罐口的一小部分。
做完这些,她又在坑边支起几块石头挡风,自己则坐在一旁,时不时往坑里添些干燥的碎草。
夜渐深,山风带着凉意掠过。
篝火渐渐弱了下去。江念禾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才拨开草木灰和细沙,将陶罐取了出来。
她解开密封的布条,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凑过去一看。
罐口边缘已经结了层薄薄的白霜,晃动陶罐,里面的水没了往日的流动声,倒过来轻轻一磕,一块四四方方、带着冰碴的硬块“咚”地落在石板上。
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江念禾用石头敲下一小块冰,丢进嘴里。
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浑身的燥热,她眯起眼,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尝到了冰块的清凉,江念禾索性来了兴致。她借着月光又寻来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
依着先前的法子,在营地附近多挖了几个浅坑,一一铺好石板、装水密封,再用草木灰和细沙仔细掩埋。
做完这一切,她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安心守在旁边,偶尔起身添些干燥的草料保持隔热效果。
等到后半夜,山风更凉了,她便挨个挖出陶罐。
果然,每个罐子里都结着厚实的冰块,晶莹剔透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她将冰块小心取出,堆叠在一块平整的大石板上,又用碎冰填满缝隙,铺成一张约莫半人宽、长短刚好够躺卧的“冰床”,最后在上面盖了层干净的粗布隔绝寒气。
周遭的流放者们早已蜷在篝火旁睡死过去,鼾声此起彼伏。
江念禾却毫不理会,径直脱了鞋,躺在了冰床之上。
粗布下传来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白日里的燥热和疲惫瞬间被驱散大半。她舒服地喟叹一声。
调整个姿势,望着头顶稀疏的星子。
没多久便沉沉睡去,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清凉的惬意。
天刚蒙蒙亮,山坳里的篝火早已燃尽,只剩下些残烬。流放的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刚活动了几下筋骨,就有人一眼瞥见了江念禾那边的景象,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那……那是什么?”有人指着石板上那堆泛着白气的东西,声音都有些发颤。
众人纷纷望过去,只见江念禾正半靠在一块大石板上,而那石板上,竟铺着厚厚一层晶莹的冰块!
阳光刚漫过山头,照在冰面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丝丝缕缕的寒气缭绕在周围,看着就让人心里发寒。
“她……她用冰铺了张床?”
“这荒郊野岭的,哪来这么多冰?”
“天爷,这法子也太神了吧!”
惊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好些人下意识地往那边挪了挪。
果然感觉到一股不同于晨露的清凉气息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几分晨起的困顿。
离得最近的六皇子更是清晰,他本是被周围的动静吵醒。
刚睁开眼,就觉一股沁凉的风从江念禾那边飘过来。
拂过脸颊时带着草木的清新和冰的冷冽,比山风还要舒爽。他微微一怔,看向江念禾身下那堆冰块。
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竟有这般本事?
沈鹤临站在稍远些的地方,目光落在那片氤氲着寒气的冰床上。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他原以为江念禾断亲时的决绝已是极致。
却没料到她竟能在这流放途中,凭空造出满床的冰来。
那丝丝缕缕的凉意隔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到,刺得他鼻尖发麻。
在这般境地能保命已是不易。
她却总能跳出常理,做出些让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霍铮则看得更久些,眉头微蹙,眼底是掩不住的探究。
他曾觉得江念禾不过是性情刚烈些,可自上路以来,她断亲、震慑众人,再到如今造出这沁凉的冰床。
每一步都出人意料。
尤其这制冰的法子。
他从未听闻,更别提在这缺医少药、连口干净水都难寻的荒郊野岭实现了。
江念禾伸了个懒腰从冰床上起身,无视周遭投来的各色目光,指尖微动,从空间里取出些轻薄透气的细麻布料和几小块压缩好的冰晶。
她动作利落地将布料裁剪缝合,做成一件宽大的罩衫,又在衣摆内侧缝了几个细长的布袋,把冰晶小心翼翼地塞进去,拉好绳结。
穿上身的瞬间,布料的清凉混着冰晶散出的寒气,像裹了层流动的凉风,比冰床更甚。
她低头理了理衣襟,布料垂落时竟带起一阵微风,连头发丝都跟着轻快地飘了飘。
接着,她又从空间里牵出一辆样式奇特的三轮车车身不大。
车轮是加固过的木轮,座位上铺着软垫,车斗里还放着个小木箱,里面铺着隔热的绒布,恰好能容下几块冰块。
众人还没从冰床的震惊中缓过神,又见她翻出这从未见过的物件,个个看得眼睛发直。
江念禾却不管这些,踩着踏板试了试,确认稳妥后便坐了上去,脚下轻轻一蹬,三轮车便“吱呀”一声,慢悠悠地顺着前路往前去。
车轮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穿着带冰的凉衫,坐在载着冰的车上,一路凉风习习。
与周围流放者们挥汗如雨的模样相比。
简直像在自家后院散步般惬意。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影落在她身上,竟连半分热气都沾不上。
看得身后众人目瞪口呆,连脚步都慢了半拍。
官差们看着江念禾蹬着三轮车,穿着那件泛着丝丝凉意的罩衫,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张齐,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黏得官帽都快戴不住了。
再看江念禾那边,竟像是自带一片阴凉,他喉结忍不住动了动,眼里满是惊奇。
“这……这姑娘是真有本事啊。”旁边的小官差喃喃道,“这大热天的,竟能让自己过得这般舒坦。”
张齐深吸一口气。抹了把汗,大步朝江念禾赶过去。等三轮车慢悠悠停下,他拱手道:“姑娘,方才见你那衣裳和车子都透着凉快,不知这法子……能否教教我们?”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子,递了过去,“这点心意,还请姑娘帮我也做一套,价钱好说。”
金子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光,江念禾眼睛瞬间亮了。
那点客套的疏离瞬间散了个干净,眉开眼笑地接过来。
掂量了两下,“啪”地一下就收进了空间里。她就爱这金灿灿的物件,摸着都踏实。
“好说好说!”她拍着胸脯应下,“张大哥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