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父女重逢
作品:《炮灰登基为帝(穿书)》 焦明珰和楚绢来到设宴的楚家正堂,还未走到院门,已能听见此起彼伏的调笑声,混着丫鬟和夫人们穿梭时衣袂相擦的窸窣。人声鼎沸,衣香鬓影,除了两位大家长未至,俨然是宴会正酣的场面了。
楚家正堂今日撤了日常的素色帷幔,换作茜红洒金软帘,映着院内摆的几株桂花树和几盆菊花,端的是金秋盛景。
焦明珰先声夺人:“守着这么好的景致,怪不得你们不等我来就喝美了!”
满堂宾客见焦明珰进来,纷纷含笑招呼:“焦大奶奶来了!”“大奶奶可教我们好等,你说说,大好的日子又躲哪去了?”“大忙人,你可来了!”
焦明珰同相熟的夫人调笑几句,却不急着应酬,先引着楚绢往东边暖阁去,那里摆着张梨花木圆桌,已坐着两三个个妇人和五六个楚家旁支的姑娘。
楚绢被她按坐在临窗位置,抬眼正撞进几个陌生少女探究的目光里。
她生得清瘦,眉目清秀,神情淡漠,穿着又素净,活像寒冬里一株共雪一色的白梅,倒比那些穿红着绿的更显眼。
几个少女不是头一回见她,但楚绢这几个月风头无两,她们瞧着她,只觉得陌生,像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姐妹就被妖怪给夺了舍。
焦明珰朝主位方向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你伯祖父和伯祖母一会儿就坐主台,离你们远,你可不必时时端着。只是记得,一会儿老夫人多半要赐菜,你先少吃几口,留着肚子吃老夫人赐下的。赐菜里纵使有不爱吃的,也得动动筷子,要不然被人说你不敬长辈。”
楚绢乖巧点头,“妹妹省得。”
焦明珰素知她应对得宜,提醒过一遭也就罢了,便径直转去前堂,挨桌地敬酒说笑。
不一会儿,楚擎峰携了老夫人登场,一群晚辈子侄起身向二人行礼。二人落座,楚擎峰“嗯”了一声,“都免礼吧。”老夫人鬓边戴着赤金点翠凤钗,笑得眼尾堆起褶子:“都坐都坐,今儿是家宴,不必拘礼。”
楚绢随着众人起身,又缓缓坐下。主台与她们这桌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她到底不敢像焦明珰说的那样松懈。
楚绢这一桌不像楚瑾、楚瑜、楚琬她们那一桌跟老夫人亲近,但还是时不时得老夫人赐下几道菜。
楚绢看得分明,老夫人拿银筷子指着一道菜,摆摆筷子示意一下,就有丫鬟端来楚绢她们这桌,挨个给每个小姐媳妇分一份。
楚绢顾及着这是晚餐,怕吃多了回去不消化,因此除了老夫人赏了菜,其他时候并不怎么动筷子。
她这样行事,落在别人眼里却是这孩子年幼离了父亲,大过节的看着别人阖家团圆,难免伤心。
楚擎峰暗暗看在眼里,等过了中秋夜宴,他单独留下几个子侄,借着月光道:“怀庭在壶州这几年,治下清如水明如镜,圣上早有留意。我有意修书与他,开春便调他回京。”
楚怀远、楚怀清和楚怀锦对视一眼,楚怀远作为大哥,先试探道:“您是有意让他在朝中为您效劳?”
楚擎峰不答,只是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做官清明廉德,容易;让别人知道你清明廉德,难。让圣上知道你在外地做官做得清明廉德,难上加难。上月,壶州百姓联名上书,盛赞知州楚怀庭治灾及时,救万民于水火,连圣上都颇为震惊。”
楚怀锦点点头,“四弟这两年深谙为官之道,已经不满足于只做个纯臣,依我看,他也是有野心再往上走一走的。”
“如今陛下正对他高看几分,趁此机会劝陛下把怀庭调入京中的话,这官阶少不得要升上一升。大好良机,不容错过啊。”
几个人商讨一夜,次日,便敲定了想办法调楚怀庭进京的打算。
事后,楚擎峰和楚怀庭通信几次,嘱咐他这些日子务必更加勤勉敬业,与上峰的关系也要打点得滴水不漏。
经过楚家人一番操作,这年冬天,楚怀庭如愿调任京官,因为他在壶州任职期间政纪斐然,皇帝特批他官升一品,官拜吏部员外郎。
消息传来时,楚绢正在廊下赏雪,老管家端着楚怀庭从壶州寄给楚绢的家书和一盒小桃酥,喜气洋洋地跟楚绢报告这个好消息:“四老爷有信儿来,说调令已下,不日就将启程进京,预计年前就能到呢!七小姐,您呀终于可以跟亲生父亲好好过个节了!”
楚绢一愣,脑海中浮现出离别那日楚怀庭站在城墙上为她送别的画面,眼里蓦地落下两行清泪。
老管家见她不喜反哭,忙把檀木托盘往石桌上一放,便上前来温声安慰她。
楚绢拿帕子擦擦眼泪,破涕为笑:“我哪里是伤心,是想到终于能和父亲重逢,喜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又回首对屋内下人朗声道:“咱们家老爷要进京了,小姐我今天高兴,所有人赏二两银子,一壶好酒!”
入京后,楚怀庭买下楚家西北边相邻的宅院,举家搬入京城,但考虑到楚绢仍需要在楚家的女学学习,他并没有将女儿接到身边。
楚绢听闻父亲已经搬入京城,就住在楚府附近,等不及楚怀庭请她便登门拜访。
修葺一新的宅邸足有四进,楚绢跟着引路的下人一路走到三间房的一个院落,门上金漆匾额题着斗大的“松风堂”三字,端的是气派煊赫。
“小姐请随我来,老爷在书房等您多时了。”老管家李忠明掀开厚重的织锦门帘,霎时一股炭火的暖香扑到楚绢面前。
楚绢抬步进厅,见楚怀庭正站在一扇紫檀木刻花鸟百戏屏风前,一身玄色官服衬得他气宇轩昂,腰间的玉带钩和象牙官牌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发出清脆的轻响。
那是权势在不经意间溢出的呼吸。
楚绢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翻涌的欲望。
迟早有一天,她也会身着华服,玉带金钩,昂然立于众人之上!
楚怀庭听得女儿进门,转过脸朝向她,眼角细纹里盛着笑意:"绢儿来得正好,快过来尝尝我新得的凤凰单枞。"
楚绢“哎!”了一声,坐下吃了一盏茶,笑道:“满口留香,怪道是好茶。我听说这茶好几回了,今儿借了父亲大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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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吃上。”
案上另一只青瓷茶盏升起袅袅热气,混着茶香扑在人脸上。楚绢执盏浅饮,目光却不住往父亲脸上扫。三年未见,楚怀庭两鬓霜色更重,下颌线条却愈发利落,显是官场历练添了几分沉稳。
“女儿在楚家女学读女诫,也读策论,总有许多不明。”她放下茶盏,“世人皆要求女子安守本分,却鼓励男子闯荡打拼。可这为官之道,有的要人安守本分,有的要人锐意进取,女儿想知道,作女人该如何,作女官,又该如何?”
楚怀庭一手捋着胡须,一手在桌案上轻点。须臾,他道:“为官,当在平时安守本分,在危难时临危不惧,如此,方能积蓄力量。所谓厚积薄发,等积蓄了足够力量时,也就是你该锐意进取的时候了。”
楚绢毕竟还没有真正步入官场,楚怀庭这一番肺腑之言,她听得还不是十分明白。但她也知道这话有多么重要,于是逐字逐句地记在心里,只待日后成了女官,步入官场,再细想这话中深意。
父女两个又交流了一番朝中局势,楚怀庭叹息一声:“绢儿不知,为父在秦尚书幕中这两年,所见所闻,比在壶州十年还要复杂。”
说着,楚怀庭呷了口茶,声音低沉下来,“上月朝议盐税,户部侍郎张大人表面附和,转头便在背后递了折子参秦公一本,说他结党营私,动摇国本。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人情往来、利益交换,更是暗潮涌动,不知何时就要人性命。”
他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儿:“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并非阻你上进之心,而是要让你看清楚,官场的水有多浑。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没有势力可靠,家族的助益也有限,要蹚这趟浑水,就得做好孤身上路的准备。”
楚绢粲然一笑:“爹爹不用多言,女儿陪在您身边时见识过多少官场险恶,哪里会不知其中深浅?女儿一直明白,我想走的路,是一条没有退路的绝路。正因此,才更要早作打算。”
“我想着,先盘下些铺子,专做达官贵人生意,以此来积蓄人脉。再拉拢一帮底层的地头蛇,在京城的三教九流之间培植势力……如此这般,等来日入朝为官,我就比别的大人都要耳聪目明呢。”
“好。”楚怀庭重重一拍大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要积蓄力量,为父自然支持。从今往后,府里的银钱,你尽可支取,我绝不过问用途。至于你需要的人手……”
他站起身,提高了声音朝外面道,“忠明,你把人都叫进来!”
片刻后,管家李忠明与几个跟随楚怀庭多年的老仆躬身立于堂下。
楚怀庭指着楚绢,沉声道:“这位是我的独女楚绢,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另一位主子。凡她吩咐之事,务必竭力去做,不必事事回禀于我。若有怠慢或违逆,不用请示,直接杖责罚没月钱!”
“是,老爷!”众人齐声应道,心中皆是震惊。
他们跟随楚怀庭多年,从未见过他将话放得如此之重,这已经不单单是对独女的疼宠能解释的了,老爷分明要将全家的家底都交到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