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作品:《读档百次无法攻略的你》 大船飘啊飘,小船摇啊摇。
坐在小船上,大船在眼中就只是一座巨大的木楼,小船会被大船推波时荡开的每一重浪推得前摇后摆,而那巨大的木楼就像阴影一样压在她们的视线范围里。
周明空感觉自己有点晕船了。
突然格外后悔没同意陈子兆的邀请,大船上绝对不用遭这个罪。
刘长赢帮她顺着背后的气,“明空,你这看着好像有点严重啊。”
周明空趴在船帮上,食指有气无力地往后指,“长赢你先别管我,你看着点燕王殿下的那张宝贝图,千万别让哪个浪打上来——”
她话说到一半,就见不远处的水浪里好像凫着两个黑漆漆的影子,“长赢,你看看那边是不是——?”
周明空拧过头去问刘长赢,结果就看见自家亲亲好闺蜜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为了能多呼吸点新鲜空气,缓解晕船的症状,她原本就站在船边,这么一推,她直接就从船上翻了下去。
??
深秋的湖水瞬间就淹过了头顶,刘长赢的身影慢慢模糊成了一团,她本就不会凫水,这时候又完全没有防备,瞬时就吸了好几口水进去。
她的肢体开始挣扎,但脑子却还能分析。
怎么回事?
刘长赢绝对是故意的,她想杀了她。为什么?她没有理由啊。
穿进这个游戏里时,就已经在宫里开始了内官的培训,刘长赢同她一道挨过训导姑姑的打,还和她一道斗过其他小人。
她没理由害她,除非她从一开始就是某人的暗棋,而那个刚刚在船下莫名其妙为她解围的某人,向她杀了自己的命令。
周明空说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好像突然有点后知后觉,能更换她桌案上的笔墨,在她没写完的文书上改字,还不会太醒目,那比起夏宜人,本来就应该是和她关系好的刘长赢更可疑。
可她一直都没有想过怀疑她。
系统又开始在她眼睛里叠花。
又快死了是吧!呼吸道被湖水呛得火辣辣的疼。
“哥!那有个人落水了!怎么办?”
“别管了!”
“不行,她快淹死了,救人吧!”
周明空耳畔听见这么几句话,接着就感觉自己被人托了一把,头被捧到了水面上。
视线里的景物还保留着被湖水扭曲变形的状态,她不断咳嗽着终于吸进了一口新鲜空气,她往船上看,刘长赢已经趴到了她刚刚趴着的位置,只要她这个时候往船上靠,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掰开她的手,再一次把她推进冷湖里面去。
周明空长出口气,“你要是再把我推下去,陈子兆今天死定了!”
刘长赢皱着眉想了想,经过缜密的思考后还是摇了摇头,“他的处境并不是我该考虑的事,我只需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周明空又扒住船帮,“你没看这水里还有两个人吗!你完不成任务了!”
刘长赢看了看托着周明空的人,显然认可了她的说法,只好暂时收回手,周明空自己爬回了船上,那两个刚刚救了她的人又要回头,周明空却忽然叫住了他们。
“官船可不是你们两个能爬上去的。”那两个人看了眼巨楼一样的大船,也明白她说的是真的,但还是准备往那边游。
周明空瞟了一眼还站在她身边的刘长赢,如果任由他们两个继续靠近官船,那如果被官船上的人发现,恐怕就是直接射杀在湖中的下场,那到时候刘长赢想杀她就是再推一把的事情。
她当然可以反击,但是扭打起来能赢的概率最多也就只有五成,何况她不会游泳但刘长赢会,怎么算打起来都是她吃亏。
不能让这两个人去送死!
她飞快完成分析,接着赶紧喊他们,“送死是没有用的!如果有无法洗雪的冤屈,不站着走到官家面前,谁也没办法帮你们雪冤。”
赌一把。
周明空觉得自己最近活得实在是像个赌徒,凭借着她那点对古偶和权谋剧套路的了解。一般来说啊,皇帝只要出了宫,十有八九都会遇到这种拦路喊冤的。
那两人又在水里飘出去很远,听见这话就又游了回来。
借着月光周明空看见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你有办法能去大船?”女人有点犹豫,男人还想过去拉她。
周明空就又劝道:“你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距离站到官家面前就只剩这么最后一点距离,真死在这,你们甘心吗?”
两人都看向刘长赢,虽然没说出口但是眼神说明了一切。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给谁许愿呢?
周明空实在是有点无奈了,“我今天之所以会在小船上就是那边的大船上有贵人要看我带的一卷画,他们等等会有人来叫我,我从小船过去的时候,只需要带上你们其中一个人,你们不就能上去了?”
“你们两个只要活着,这位姑娘也不会杀我,所以你们活着我就活着。”
“我要骗你们,你们也大可以在船到码头之前再冲过去送死,到时候这位姑娘也会把我推下去,我同你们死在一起,你们也不亏吧?”
怎么想活下来就那么难呢!周明空一边劝他们一边慨叹她自己这个命是真苦。
两人被她说动了,一同搭着船帮上了小船。
一切都发生在大船的船尾,小船的船头,小船的船夫和小船上载的其他人要么在船厢内,要么在船尾,除了周明空、刘长赢和那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两人和周明空身上都水淋淋的,水滴沿着他们的衣衫滴得到处都是。
“所以你们是来告什么状的?”反正也是要等,等官家来人喊她送画,或者等死,实在是没什么事,这一番折腾下来,身体应激得也不晕船了,周明空干脆开始问两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哪怕送死也要来告御状。
那姑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说起话来清脆又好听,“我们是来告楼桑恶霸贺鸿达和包庇他那个刑部的官,叫——周明德的!”
啊哦。
周明空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刘长赢飞速靠了过来,还是那一副听八卦的经典神情。
“周大人啊?我听说他最近是因为一桩事有些麻烦在身,好像是因为让某个早就该秋后问斩的恶霸无罪释放了?”
“就是这桩事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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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点了点头,“那恶霸叫贺鸿达,在我们楼桑无人不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们家原来开了个绸布庄,爹娘本分经营的,也是因为那恶霸看中了我家产业,强买强卖!”
小丫头气得咬着一口银牙,“他把我爹腿打断了,还威胁我们要……要欺负我娘和我……我爹没法子,就把布庄让给他了,可他自己经营不善,亏了钱,又非说是我家使手段坑他。”
“这官司打到县里,县里大人都让他买通了,我们输了官司,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在了县衙门。”
“后来是我哥说,县里不行,我们就上府里告,上州里告,后来去了府里,有个姓郑的大人明察秋毫,还了我们清白,还查实了贺鸿达好多事情呢。”
小丫头的哥哥接下了话头,“可是明明该秋后问斩,他却不明不白的又无罪释放了!我们去找郑大人,他们却怎么也不让我们见,郑大人府里有人告诉我们,说这是刑部周明德大人核准的,他们郑大人也没办法。”
“我们就想,那刑部也要听皇帝的,告到御前,哪怕拼上我们的命,也总得讨个公道来!”
年轻气盛啊。
周明空长叹了口气,他们可能完全没意识到,他们能一路闯到这里,分明是有人需要他们到这,有人需要借他们的家仇去扳倒自己的政敌。
“那如果我刚刚没把你们叫回来,你们直冲着官船去,被人射杀在湖里,走不到官家面前,这些话你们也不能说啊。”
小丫头从自己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来,黄色的纸包裹得紧紧的,周明空能透过那纸包的形状看出其内似乎是一册书,“这是我们的状纸、证据,还有县里所有被贺鸿达欺负的人联名签署的书信,我们死在湖心以后,只要有人来搜查我们的尸体就能发现这包东西!”
周明空看向她牢牢抱着的那个纸包,小丫头的身上被水浸得湿哒哒的,可那个纸包却保存得非常好。
水滴从她的发丝淌到船板上,她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刘娴妃想保周明德,所以她大概向官家进言,让周明德从登闻检院里出来,在这次游湖时见一见,而陈子兆势必是不可能让刘娴妃安插自己的人。
他要让这对兄妹直接把证据摆在官家面前,这样官家怎么还能用这等贪官?可他没想过让他们活下来。
周明空突然感觉心底一片苍凉。
中秋月圆,阖家团圆。
而这几艘船上,有人包庇罪犯只求那点银钱,而那手握大权的燕王则谋划着他们这帮草芥的性命。
这不对。
刘长赢看着周明空,“你还要帮他们吗?”
他们告的周明德可是你的堂哥。
周明空回看向刘长赢,理所当然地挺直了腰板。草芥也有草芥的活法,这不是当然的事?
她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小丫头地颅顶,“我帮你们上船,等下你们听我的,就能活着把这个仇报了。”
刘长赢有些费解地偏了偏头,结果也没告诉那对兄妹,这个说要帮忙的人其实就是周明德的堂妹。如果她说了,那这个脆弱的同盟其实一触即碎,可她想了很久,最后也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