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全都砸了!
作品:《渣夫下跪也没用,你小叔叫我回家》 苏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按倒在地,双膝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回荡在空旷又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她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正对着大厅尽头那张高高在上的太师椅。
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穿暗紫色寿字纹旗袍的老太太。
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一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像在看一件污了她眼的脏东西。
傅家老太太。
“苏棠,你可知罪?”
老太太的声音苍老而威严,像寒冬里的冰凌,一字一句,都砸在苏棠的心上。
苏棠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老太太冷哼一声,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
“七出之条,你犯了三条!”
“善妒!无出!不事夫君!”
“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任由他跟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丢尽了傅家的脸!”
“我傅家,没有你这样无能的女人!”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苏棠的脸上。
苏棠笑了,笑得凄然。
原来在他们眼里,丈夫出轨,错的竟然是她这个妻子。
“来人。”老太太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把那只青花瓶拿来。”
佣人很快捧来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顶着它,去院子里跪着!”
“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的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苏棠沉默地看着那只花瓶。
当初她被苏家找回,却因常年营养不良,身子骨极差,一场大病几乎要了她的命。
是傅老太太,动用了傅家所有的人脉,硬生生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这条命,是老太太给的。
所以,她跪。
她顺从地站起身,在佣人的帮助下,将那沉重的花瓶顶在了头上。
一步一步,走向院中那片被烈日炙烤的空地。
但恩情是恩情,对错是对错。
她没错。
所以,她绝不认错。
二楼的窗边。
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静静地注视着院中那道倔强的身影。
男人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
傅峋野看着烈日下苏棠那张惨白如纸的小脸,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看着汗水混着血水从她额角滑落。
那双握在窗沿上的手,指骨一寸寸捏得泛白,青筋暴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苏棠的意识开始模糊。
终于,她眼前一黑,身子猛地一晃,直直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头顶的花瓶,也随之坠落!
说时迟那时快。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二楼冲下,在花瓶落地的前一秒,稳稳地接住了苏棠摇摇欲坠的身体,顺势将她打横抱起!
苏棠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只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的冷杉香。
她费力的想看清来人是谁,眼皮却重如千斤。
“傅峋野!”
老太太的厉喝声从大厅传来。
“你要做什么?反了天了不成!”
被唤作傅峋野的男人,抱着怀里的人,缓缓转过身。
他抬起眼,那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带着嗜血的戾气和不加掩饰的杀意。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老太太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清楚,如今的傅峋野,早已不是傅家能掌控的棋子。
他现在,是傅家的主人。
傅峋野收回眼神,小心抱着苏棠,径直上了楼。
他小心翼翼地把苏棠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就在这时。
苏棠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傅斯年。
傅峋野的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拿起手机,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傅斯年不耐烦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喘息。
“斯年……别闹……还在打电话呢……”是阮知意的声音。
傅斯年低笑一声,随即才对着电话敷衍道。
“苏棠,知意这边情况比较严重离不了人,你先自己去医院,等我忙完再去看你。”
“嘟——”
电话被挂断。
“咔嚓——”
一声脆响。
傅峋野手中的手机,被他生生捏成了碎片。
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双猩红的眸子里,翻涌着滔天的怒意和……浓得化不开的心疼。
……
苏棠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房间里只有福伯一个人。
“少夫人,您醒了。”
苏棠撑着身子坐起来,头痛欲裂。
她以为是老太太放过了她,声音沙哑地开口。
“替我……谢谢老太太。”
说完,不管福伯的欲言又止,她便下了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离开了傅家老宅。
坐上回城的出租车,苏棠从包里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季北野,带上你的人,到别墅来。”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
“是,大小姐。”
苏棠扯了扯嘴角,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我要……”
“拆了它。”
半小时后。
一排黑色的商务车,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别墅门口。
为首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笔挺黑西装,脸上架着一副硕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走到苏棠面前,微微颔首。
“大小姐。”
苏棠推开别墅大门。
客厅里,阮知意正悠闲地敷着面膜,看到苏棠,她缓缓坐直了身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苏棠,你还回来干什么?”
“哦,我忘了告诉你。”
她娇笑着,像一个胜利者。
“斯年已经决定要跟你离婚了,他说,傅太太的位置,从来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苏棠看着她那张丑陋的嘴脸,连一个字都懒得再说。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阮知意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然后,她侧过身,对着门口的季北野,轻轻吐出一个字。
“砸。”
话音落下。
季北野身后那群黑衣人,如猛虎出笼,瞬间涌入别墅!
阮知意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你们干什么!住手!苏棠你疯了!”
回答她的,是茶几被一脚踹翻的巨响。
紧接着。
电视、摆件、吊灯……
所有能被破坏的东西,都在瞬间化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