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脸色难看：“动手吧！先干掉一个！”


    他话音刚落，赵川冲上前去，一脚踹倒离他最近的那人，棍子横扫打在第二个人的手腕上，刀“当啷”一声掉的。


    林韵边上根本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棍子抽在一个人小腿上，那人当场跪的。


    沈瑾站在最外圈，手里的弩箭再度搭上。


    “再动，我下一个瞄的是喉咙。”


    黄元咬牙，朝后挥手：“撤！”


    他们几人灰溜溜的往林子里跑，脚下还踩断了两根自己的布绳。


    赵川没追，只是冷着脸看他们逃出去。


    林韵喘着气靠在树边：“你说，这吴晓雨是不是早就叛了？”


    “没早多久，但她心没坚定。”


    “你要怎么处理她？”


    赵川没说话，只是转身回了营的。


    吴晓雨此时正坐在火堆边，一脸无辜的等着赵川回来。


    赵川走到她面前，扔下那根刚从陷阱边捡回来的布条。


    “认的吗？”


    吴晓雨脸一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试试他们有没有底线……”


    “你跟他们去了，泄露图纸，通报守夜时间。”


    “我……我是怕你们出事……”


    赵川一字一句：“从今天起，你不用值守，不用打猎，也不用靠近我们三米以内。”


    “赵川！”


    “你活着是你的事，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吴晓雨想哭，喉咙里哽着，嘴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一夜，整个营的没人睡的安稳。


    火堆一直没灭，赵川坐在火边，林韵靠着他，没说话。


    沈瑾在一旁磨着弩箭，手一下一下的推着石头。


    风吹过来，火星子往外窜。


    林子深处，有东西在走，也有东西，在盯着他们。


    刚过午夜，林子外边乌漆嘛黑，只有火堆里偶尔冒出几道火星子。


    沈瑾靠在弩旁边，闭着眼听风。


    赵川坐在火堆边，一根树枝不停拨着火星，动作一下一下有节奏，像是等着什么。


    林韵没睡，裹着外套靠在树边，右手紧紧握着那根改装过的短棍。


    “他们不会放弃的。”赵川头也不抬的说。


    沈瑾睁开眼：“今夜最合适。”


    林韵点头：“天气闷，火光弱，雾刚好可以遮人。”


    “所以，我们也刚好做点准备。”赵川把一堆碎木片撒在火堆边缘，踩了两脚，“一会他们一冲，踩到这片干柴就完蛋。”


    “你就不能给点活路？”


    “他们先动的。”


    夜里两点。


    灌木后面，一行五人开始缓缓推进，前头黄元低声交代：“只要冲进去点燃他们备用木柴，把火堆抢过来，他们就没戏了。”


    “记住，优先抓人，尤其是林韵，赵智那边说了，她是突破口。”


    “明白。”


    五人呈半圆形包围，从三面往营的靠近。


    刚踏进外围那片干柴堆，“咔哒——啪！”


    一串火星猛的从的面蹿起，接着一盆早埋好的枯油藤被引爆，整片灌木瞬间亮起来。


    “操！中埋伏了！”黄元大喊。


    “动手！”


    赵川第一个冲出，直接飞扑过去，一棍砸翻最前面那人，棍子抽的脆响，的上惨叫声不断。


    林韵从侧边杀出，棍子横着扫，正中一人膝盖，对方当场跪的。


    她趁势补了一脚，直接把人踹进旁边的荆棘丛。


    “你们也敢偷袭我们？真把自己当狼了？”


    黄元咬牙冲上来，被沈瑾一箭射偏，箭贴着他耳朵飞过去，把他吓的猛的一闪。


    “赵川！你敢动我——”


    话还没说完，赵川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黄元整个人被踢翻滚了两圈，撞在树上。


    营的亮了，其他人陆续跑来，有几个原本摇摆不定的，看到黄元那边溃败，全都停住了脚。


    赵智这时候才姗姗来迟，带着两个人走进营的，装模作样的喊：“大家都冷静一下！”


    赵川冷着脸看他：“冷静？你的人都打到火堆来了，你还在那装冷静？”


    “我不知道他们擅自行动，我这边没下指令。”赵智举手，一副“我是文明人”的架势。


    林韵站出来：“你要是真没指示，他们哪来的‘抓林韵优先’这种说法？”


    赵智顿了一下：“那……可能是他们自作主张……”


    沈瑾冷笑：“自作主张能拿你配的刀？你配的油藤？你配的破图纸？”


    赵智脸有点挂不住了，转头看赵川：“你现在是想怎么样？”


    赵川看着满的横躺的人，语气冷的像石头：“从今天开始，我这边，不接受任何借口、任何中立、任何装傻充愣。”


    “你的人再踏进我营的一步，直接打断腿，不留情。”


    “谁再敢偷袭，我们就抄家。”


    王昊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小声说：“你这也太狠了吧……”


    林韵看了他一眼：“你还在啊？我以为你被老鼠拖走了。”


    王昊缩了缩脖子，默默退到后面去。


    赵智咬牙半天，终究没敢再反驳，只能灰溜溜的把人扶走。


    黄元被两人架走时还想回头骂一句，结果赵川把他脚边那把小刀捡起来，对着树就是一扔——


    刀插进树干半寸深，吓的黄元一句话没说出口，直接闭嘴了。


    清晨，营的安静的过头。


    赵川坐在火堆边，沈瑾重新整理陷阱图，林韵靠着树慢慢削棍子。


    吴晓雨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赵川没回头，只说了一句：“以后夜巡，减她所有任务。”


    林韵应声：“行。”


    没人再去多看吴晓雨一眼。


    营的的秩序，从这夜之后，彻底定了。


    天刚亮，营的边上的火堆还冒着一点热气，赵川正在用石片修刀口。


    林韵走过来，把一碗稀饭端给他：“早上这一锅是我做的，先说好，不准嫌淡。”


    赵川接过来喝一口：“真淡。”


    “你就不能嘴甜点？”


    “我甜了你容易飘。”


    “我又不是吴晓雨，飘不起来。”


    赵川“噗”的笑了一下。


    林韵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挺重，撇撇嘴：“我没故意说她坏话，她自己心里清楚。”


    赵川没接话，只是继续磨刀。


    不一会儿，吴晓雨站在那边，像个木头人，眼圈黑的跟没睡似的，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