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可是会功夫的人，当然知道如何用巧劲儿，既不会把明玉公主撞伤，还能恰好蹭掉她脸上的遮羞纱罩。


    “咦，明玉公主，你不是被陛下关了禁闭，怎么这么巧，今日出来会客？”


    同一时间，林红袖夸张的声音从包间传传来：


    “阿兄，你怎么样？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表姐，快拦着明玉公主，她刚从这个包厢出来，我兄长就中了毒，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杳月，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明玉公主一张脸铁青。


    这对表姐妹，肯定是故意的，那么大声儿，生怕别人听不到呢？


    现在整个鸣鹿楼的客人，怕是都在看她的笑话！


    “本公主要赐死一个贱民，还需要下毒？你们不要胡搅蛮缠，是她妄想攀附当本公主的驸马，本公主才看不上他这种庸才，连个状元都考不上，有什么资格肖想本公主！ ”


    “明玉公主请放心，林某不敢高攀。


    红袖，别闹了，就让公主离开吧。我脸上的伤，跟公主无关。”


    这场闹剧，就以林文彦露出那张被毁容的可怕脸庞结束。


    可怜林文彦那表情脆弱又无助，眼神凄迷悲伤，整个人都快碎了。


    云杳愣了一下，表兄演技也太好了吧。


    明玉公主虽然事后反应过来，总觉得这事儿哪哪儿都透着古怪，却已经无力回天。


    毕竟这事儿闹大了，外人都知道明玉公主点了探花郎林文彦为驸马，就差陛下的一道赐婚圣旨。


    这个节骨眼上，林文彦受伤毁容，明玉公主公然悔婚，完全不给探花郎面子，确实过分了些。


    他日就算探花郎的伤好了，怕是也不会再尚公主。


    这事儿如果只是私底下进行，影响还没那么大，偏偏云杳和林红袖这俩大嗓门，嚷嚷着把事情闹大了。


    坊间传闻无数，有人说是公主身份尊贵、貌美无双，爱慕者无数，有情敌偷偷给林文彦下药。


    还有人说林文彦不喜公主，宁可毁容也不愿意当驸马。


    更有人说公主痴恋状元郎苏缙，哪怕状元郎已经成亲，还想纠缠不休，为了抗拒婚事，故意给林文彦毁了容。


    不管什么说法，明玉公主和林文彦是闹崩了，她的名声也受了损害。


    陛下爱女心切，顾不得明玉公主的态度，第一时间给明玉公主和榜眼朱承业赐婚。


    朱承业虽没有苏缙和林文彦容貌俊美，年龄也比那俩长了七八岁，但胜在家世显赫，乃是江南望族朱家次子。


    虽说朱承业已有婚配，这人可比苏缙识时务多了，听到陛下询问的时候，就直接说，他愿意立刻发休书，休了家乡的糟糠妻和三个孩儿。


    明玉公主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想尽快洗刷自己的名声，就没太顾着去查朱承业的事儿，以至于后期反受其害，这是后话。


    且说林文彦毁容一事，刚好让他找到借口，心灰意冷，无颜留在京城，申请在军中任钱粮小吏，陛下对他心中有愧又有怨，自是直接批准。


    随军北上，还是以一个钱粮小吏的身份，对林文彦探花郎的身份来说，着实不是什么好出路。


    谁让他不识好歹，合该敲打，陛下也是想通过这件事，敲打所有人。


    他以为程铮被夺了世子之位，应该是恨透了云家所有人，林文彦又明显对云杳有意，怕是更得程铮怨恨，以后在他军中，怕是没好日子过。


    谁能想到，程铮那么能屈能伸，居然愣是把表面上的钱粮小吏，当军师敬着。一敬就是几十年。


    ……


    南广水贼之患不容拖延。


    在苏缙和云杳成婚后第五日，云王整军出发，同行的还有整个云王府家眷和大皇子一行人。


    大皇子轻装而行，手下皆是一人一骑，没人矫情地坐马车。


    整个队伍里，除了行李马车之外，也只有两辆车辇载人，分别安顿着王妃和郡马爷。


    就连府中随行的女眷，也都是换上了轻甲，骑马同行。


    这一路随军同行，必然不可能太舒服。但云王府的女眷，都有随军作战的经验，也都有常年练武的习惯，倒也不输男子。


    唯有一个林红袖，她的原身是没吃过苦的闺阁小姐，穿越女虽然跳脱，也不会骑马，偏又性子要强。


    好在王妃同样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她的马车都是让给随行的嬷嬷坐了，自己也选择骑马，倒是便宜了林红袖。


    云杳体恤郡马爷伪装腿伤未愈的辛苦，也会时常去她们的那辆马车陪他。


    苏缙倒是耐得住性子，马车上还能书不离手，还能时不时跟云杳探讨一些学问。


    明明云杳最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偏偏从苏缙口中说出来的古文书籍，又有了别样的精彩。


    明明还是枯燥的之乎者也，偏偏能被苏缙用精巧的小故事，为她慢慢讲述。


    云杳听得入神，怎么坐到苏缙怀里，都不曾注意。


    直到对上苏缙欲色沉沉的双眸，云杳才感觉到尴尬：


    “阿缙，我去看看表妹，她还不习惯骑马，我帮她弄个护带……唔……”


    苏缙，你不讲武德！


    哪儿有这样，光天化日就躲在马车里亲亲的。


    云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觉得羞耻，又莫名地期待，最终没把他推开。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苏缙练得愈发大胆，随时要亲亲抱抱，还粘人的很。


    偏偏云杳每次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就狠不下心去，哪怕他要的狠了，每次都会由着他。


    毕竟她是武将家的姑娘，体力也是极好的，除了洞房花烛夜的破瓜之痛，有些不适应，后面也没再那么夸张。


    云杳长这么大，也是浸润在父母兄长之爱中长大，并不是缺爱的人，可每次对上苏缙沁入骨髓的痴缠爱恋，她都变得不像自己，一次又一次放纵了他。


    就像这次，明知道马车上不太方便，她还是愿意陪他体验在自由风中亲吻的感觉。


    一直被亲到腿发软，云杳才推了推苏缙，从他怀里钻出来，坐到旁边，靠着他缓神。


    看着云杳粉面桃腮春无限的模样，苏缙心尖被浸泡地软软地，满满的都是她。


    “杳杳，答应我，一辈子都不分开好不好？”苏缙伸长手臂，揽着云杳，语气低沉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