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战争的硝烟散尽，神树凋零枯萎。


    第四次忍界大战的发起者，使用了轮回转生之术复活了战争中死去的人。


    鸣人和佐助在经历了终结谷之战后，最后携手解开了众人的无限月读。


    自此，忍界重归和平，第四次忍界大战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鸣人成为了拯救忍界、众人敬仰的大英雄。而卡卡西，也顺利接任了第六代火影的重担。


    至于被囚禁于地牢的佐助，因他与鸣人一同解开无限月读之功，再加上鸣人和卡卡西的求情，最终获得了特赦，重获自由。


    雪醒了，映入眼帘的便是佐助的面容。他的眼神中，仇恨的火焰已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许多后的释然。他身上散发着干净清爽的皂香，与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复杂的气息。雪注意到，佐助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过长的刘海微微遮住了他另一侧的轮回眼。


    雪伸出手，轻抚上了他的眉眼。


    “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雪轻叹，佐助用仅剩的手回握住了她的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样的梦。”


    “已经是战争结束的一个月后了，雪。”佐助的声音低沉而平和，不再有往日的激进与锋芒毕露。


    雪才发现他左手空荡荡的袖口，她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佐助伸出手为她拭去滑落下的清泪，他不是擅长安慰人的类型。


    不过，在彼此心中，他们是仅存的、独一无二的家人。


    这份亲情与爱情，如同交织在一起的丝线，紧密相连，难以割舍。


    她存在于他的童年、见证了他所有的伤痛与仇恨，与他共享着痛苦，疼痛。


    他想要与她彼此相爱着，不要错过。未来彼此相伴着，不再分开。


    “不要哭，雪。”


    佐助轻声说着，指尖在她的眼尾反复摩挲，仿佛想要将她的每一丝悲伤都抚平。


    指腹上那微微的茧子，带着些许粗糙的触感。


    雪止住了泪，看向他时眼角微红。


    佐助缓缓靠近她，牵起她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脸上。


    雪的呼吸声很轻，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人。


    “带土呢......”


    佐助闻言，低垂下眼眸，不作回答也算是回答。


    雪清楚了，她合上双眼，身体的虚弱不足以支撑起伏的心情。


    吻落在她的额间、眼尾、脸颊，最后是耳垂。


    陷入沉睡时，耳边最后是佐助低缓温柔的嗓音。


    “留在我的身边，雪。”


    “我会等你，等到你爱上我。”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我都能够一一承接。”


    “......不管是与哥哥有关的，还是带土相关的......”


    “我爱你，雪。”


    她回应了他，她不想在逃避任何人的情感。


    “好。”


    -


    在卡卡西正式就任火影之位后，鹿良接过了在四战中殉职，属于兄长奈良鹿久的职位，不过他自称代理族长。而鹿丸，则主动提出要担任火影助理一职，打算提前为未来鸣人接任火影之位做好辅佐的准备，积累经验。


    在鹿良的推进下，参与宇智波一族相关事宜的木叶高层，都受到了应有的清算。


    鉴于他们年事已高，且这些年来也为木叶做出过一定贡献，在将功抵罪之后，最终只是被判处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至于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咒印，随着日向一族分家日渐凋零的后代，其存在的合理性被彻底否决。不过已经打上笼中鸟咒印的忍者，无法解除。至少在新生一代，不再存在。宁次进入了暗部就任，而雏田在忍界第四次大战中，为保护鸣人，被扦插之术重伤，此后便再也无法像正常忍者一样执行任务，宗家的重担便落在了花火肩上。


    木叶村一切都在往着好的方向前进着。


    半个月后，雪出院了。


    在医院门口她遇到了宁次，身着暗部制服的少年。


    一双莹润的白眼直直地注视着她，他手上捧着一束紫丁香的花束。


    “你好...是宁次吧？”她打破了沉默。


    宁次的视线缓缓落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她依旧身形纤细，即便穿着普通的衣物，也难掩那张漂亮脸蛋的惊艳之色。


    雪抬手指了指医院门口旁盛开得如云似霞的樱花树，提议道：“去那边吧？”


    宁次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她独自一人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佐助呢？”


    雪轻轻笑了下，解释道：“他去办理出院的手续了。”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树上飘落的花瓣轻轻落在了雪的发丝上。宁次下意识地伸出手，为她轻轻抚开了那片樱花，随后将手中的花束递到雪面前。雪伸手接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时候......我想过为雏田挡下，可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一些画面。”宁次的话语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你和父亲争吵时，否决着宗家为我刻下笼中鸟咒印的场景。那时身体无法行动起来，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的吗......雏田她是宗家，为了保护鸣人、她无法在使用查克拉，无法在作为一名忍者。”


    “作为当时的分家一员，我有义务保护她......”


    “……这样吗？”雪微微皱眉，对于这段回忆，她已经有些模糊了，甚至连雏田是谁，都有些不太清楚了。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轻声说道，“那是雏田自己的选择，与宁次你无关。”


    宁次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对这样的答案有些不太认同，但很快，他又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轻轻应了一声：“嗯。”


    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抚过，仿佛吹散了他心中一直萦绕的忧愁思绪。


    他缓缓伸出手，指腹轻轻触碰了雪的脸颊。


    雪没有躲开，只是露出疑惑的表情，静静地望着他。


    “接下来，你会留在木叶吗？”他轻声问道。


    这样的话问出口，连宁次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即便对方留在木叶，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在她身边呢？


    喜欢她的人太多了......


    “雪会和我一起。”


    落下的话语被坚定的声音打断，宁次的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


    宁次微微皱眉，转头看去，只见佐助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身旁。


    佐助松开手，目光冷冷地扫了宁次一眼。


    雪露出抱歉的笑容，走上前与佐助并肩站在一起。


    宁次站在树下，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送的花？”佐助挑眉问道，语气里满是明晃晃的醋意。


    雪忍不住学着他挑眉的样子，重复道：“他送的花？”


    佐助看她这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只好微微撇过头，墨色发丝下，耳尖微微微泛红。


    两人并肩而行着，到了木叶的英灵碑前。


    带土的身份并未被公开，在世人眼中，他依旧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殉职的英雄忍者。


    雪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在了他的碑前，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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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几片花瓣悠悠飘落。


    雪下意识朝那棵树上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


    雪原本想着回到族地暂住一段时间，不过族地已经荒废了不少年。


    佐助和她住进了灭族后，木叶分给他的一套公寓内。


    房间和他离开时，没有区别。


    佐助向卡卡西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要带着雪踏上四处旅行的征程，以这种方式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事赎罪。毕竟作为曾经的叛忍，他和雪的身份不适合在村子常住。卡卡西静静地合上手中的文件，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雪是怎么想的。”


    佐助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便给出了答案：“我去哪儿，雪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在他心中，这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公寓楼下，盛开的樱花如云似霞，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佐助拎着一袋新鲜的食材，在樱花树下站定。而雪，正静静地站在树下，仰着头，望着那如梦如幻的樱花。


    “怎么下来了？”他轻声问道。


    雪轻轻挽起耳边被风吹落的碎发，温柔地望着他，说道：“你回来啦，佐助。”


    一如往昔，只不过似乎少了谁。


    左手空荡的袖口被风轻轻拂动，佐助不记得是多久，有多久未曾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语，


    他回应着：“我回来了，雪。”


    佐助走上前，牵住了雪的手，而雪也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爱意浇灌着这朵即将枯萎的紫丁香花，渐渐开始有了生机。


    晚餐过后，佐助装作不经意间，提起了旅行的事情。


    “去哪都行，因为佐助是我的归宿啊。”


    她笑起来，会露出口内尖尖的虎牙。


    弯弯的眉眼漂亮得动人。


    就像佐助曾经对她说的。


    【我的容身之处，只有你的身边。】


    夜晚，皎洁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窗帘，如一层银纱般洒进房间。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雪轻靠在佐助的肩头，发丝如丝般散落在床上，带着佐助身上皂角的清香。他们的呼吸渐渐同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温度，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融入自己的灵魂深处。佐助漆黑的瞳孔中，满满的都是雪的身影，雪靠在他的怀中。


    “如果在明天起来之后……发现我们变成了一对恋人，你会觉得很有意思吗。”佐助这样轻声问。


    雪无奈地皱眉轻笑，“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吗？”


    佐助耳尖微微泛红，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急切地说道：“那是因为……雪你从来没说过，喜欢我、爱我……所以我才会有所误会……”


    “我爱你，佐助。”


    她明亮的双眼凝视着他，佐助不知道如何形容。


    只觉得眼底发烫，心口也阵阵发热。


    “我、我也爱着雪。”


    “从很久很久之前......”


    “我知道。”


    十指相扣的双手，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与爱意。


    佐助轻轻亲吻她的额间，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也许......雪的出生，就是世界为了救赎现在的我。”


    容姿端丽的少年缓缓吻上她的唇角，他们是世界上仅存的宇智波族人。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若他们不相爱，不将彼此的血肉深深揉进对方的身体。


    那这个世界对他们而言，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