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箭射中一下，就要死了？


    这死得也太脆了吧？


    朱元璋拍了拍林羽的肩膀，重重地一下，直接牵动臂膀上的伤口，令林羽痛得呲牙咧嘴。


    “有我在，你小子绝不会死的。”


    说完，便吩咐道：“去准备些绣花针，和缝衣服的线，再准备一把快刀来。”


    林羽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这老岳父想干什么？这没有经过消毒，这不得感染而死。


    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还露出了得意之色。


    “你小子也就是遇到我了，想当年我从军时可没少处理这样的事情，只需把箭头剖出来，用线缝合好，过不了几日，你又是活蹦乱跳的。”


    什么！


    “岳父大人这死亡率是多高？”


    朱元璋不懂什么叫死亡率，于是疑惑地看着林羽。


    林羽只能无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岳父大人治疗十个人，大概能活几个？”


    能活几个？朱元璋还真没留意过，于是尴尬地搓着手道：“大概能活个一两个吧！”


    这句话让林羽的眼珠子都瞪得溜圆，还以为老岳父是妙手回春，却没想到这全是概率学。


    不过照他这样的治法，不死也难。


    直接用没有经过处理的刀，仅仅是把伤口简单缝合，要是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大明，铁定得死。


    林羽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研制青霉素，有了这玩意儿，才能在这乱世之中，拥有源源不断的兵员。


    其实，打仗靠的就是老兵。


    但一场战争死得最多的也恰恰是老兵，老兵大多数其实并不是死于战场之上，他们大多数是死于伤病或者感染。


    若是能够研究出抗生素，就能让这些老兵活下来。


    看着迟疑的林羽，朱元璋也烦了，扯着嗓子道：“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来让我为你处理伤口。”


    朱元璋的话，让朱婉儿吓坏了。


    她可不想当寡妇，更不想让自己英明的夫君死掉，于是立刻眼泪汪汪地看着父皇道。


    “爹爹，求求你一定要救活我的夫君，我不能没有夫君……。”


    此时的林羽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小媳妇立刻开口道：“夫人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他旋即吩咐朱元璋道：“岳父大人，还请你去醉香楼中取一些酒来。梁平，你去取来炭火盆，把所用的刀具消毒。”


    “对了，准备一些烧开的开水，放凉之后可用来清洗伤口。”


    虽然这存活率感人，但是只需要消毒得当，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伤口不深。


    众人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但是出于对林羽的崇拜，还是纷纷去准备。


    看着忙碌的众人，林羽则是为马皇后和朱婉儿讲解其中的原理。


    其中，马皇后听得最为认真。


    “受伤之后，最可怕的便是细菌感染，有时候伤口并不致命，致命的是感染，感染之后，士兵便会发烧……。”


    马皇后听着眼眸里，露出了奇异的光芒。


    早年的马皇后也并非是皇后，而是随着朱元璋南征北讨，马皇后作为朱元璋的贤内助，自然没少关注受伤的士兵。


    同时也知道，受伤之后士兵会感染发烧，在痛苦中死去。


    往日马皇后还在疑惑，到底是因何而死？现在她总算明白了，原来是源自于细菌感染。


    “那你所谓的烧开水，用炭火是不是便是为了杀死细菌感染。”


    林羽点了点头：“说得没错，做这些就是为了防止细菌感染，只要用炭火高温杀菌之后，刀具短时间内便会是无菌的状态。”


    “而烧开的热水，同样也是无菌，这样就可以以最大程度防止细菌感染。”


    “除此之外，最好用的则是烈酒，烈性酒虽然不如酒精，但同样可以杀菌，而醉香楼里的烈酒恰好可以用来杀菌。”


    说到烈酒，林羽后悔没有用，烈酒蒸馏出酒精，要是有了酒精，那才真是万无一失，哪怕是持久战也不怕。


    不一会，朱元璋便带着炭火和热水走来了，同时还有醉香楼中的烈酒。


    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子，朱元璋眼里没有丝毫的怜悯：“小子，我这就为你取出箭头。”


    火烧得通红的刀子，在林羽的面前冒着丝丝热气。


    马皇后则是用放凉的温水，不断地冲洗伤口。


    朱元璋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屡次在这小子手里吃亏，这一次可要好好地讨回来。


    “咬住毛巾，可别伤了自己的那口牙。”


    只见朱元璋拿着手中的刀，对着伤口噗呲便是一刀，旋即割开皮肉，把里面的箭头直接取了出来。


    剧痛让林羽的脸色发白，只感觉背心仿佛火烧火燎一般。


    黑色的血瞬间冒了出来，朱元璋见状，立刻微侧林羽的身子，拿出烈酒冲洗伤口。


    这剧痛更强烈了。


    林羽一个没忍住，直接哼了出来。


    心头狂呼！万恶的旧社会，竟然没有麻药！


    朱婉儿心疼得直掉眼泪，看着自己的夫君，不停地踱步。


    “一会我来为你缝合，要是缝合得不好看，你可千万别怪罪，哈哈哈哈。”


    朱元璋一个大老粗拿起绣花针的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马皇后见状，立刻白了朱元璋一眼，拿起针线道：“你就别吓孩子了，我来给他缝合。”


    林羽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朱元璋，要是朱元璋不知道这伤口是怎样的，歪曲扭巴的模样。


    马皇后的针脚颇为细腻，但疼痛让林羽几乎晕死过去，这简直太遭罪了。


    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伤口总算缝合好。


    而林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梁平，按照此法去救治受伤的将士，记住，一定要用开水，用炭火消毒。”


    梁平点了点头，旋即离去。


    接下来就该是复仇时刻！


    “吩咐下去，今日在城外筑一座土祭坛，我要用番族骑兵的人头，祭奠死难的百姓。”


    战场上收拢了那些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瞬间振奋了，不少百姓更是直接朝着林羽所在的县衙方向，直接磕头跪拜了下来。


    “多谢大人替我等复仇。”


    “林大人，从今日起，你就是俺的大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