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百姓自发地来到城外。


    他们看着被士兵高高筑起了祭坛，不由得发出了哭声呜咽的哭声，顺着风声在整个远文县城附近传递。


    朱元璋看着这尸横遍野的一幕，看着死难的百姓，眼眸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恨意。


    洮州十八番族简直可恶至极！


    虽说林羽救下了大部分百姓，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在驱逐的过程中，直接被骑兵杀死。


    除此之外，附近的百姓又被霍霍一遍，反抗的全被杀死，而剩下的则是被驱逐到城下，要不是林羽击溃了贼军，恐怕他们也会成为洮州十八番族的肉盾。


    咚咚的鼓声，像是一把大锤敲在了众人的心上。


    林羽带领着一众精锐板甲士兵，站在祭坛之下，站在死难的百姓之前肃立着。


    四周的气氛仿佛凝固，百姓的呜咽声依旧在继续，他们委屈，他们恨，他们恨这些贼兵，毁了他们的家园，杀了他们的家人。


    悲愤地哭泣，让林羽深刻感受到薄薄的历史，其中蕴含的厚重。


    历史上的一行字，或许放在百姓的身上，便是无穷的血泪。


    林羽高举香烛，对着祭坛沉声道：“诸位死难的百姓，诸位战死的兄弟，我林羽在此祭奠诸位百姓，祭奠众将士的英魂。”


    无数士兵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香烛，悲壮的气息在扩散，百姓更是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哭嚎声。


    这一战，虽说占尽优势，可依旧损失巨大，战死的士兵可都是精锐，死一个便少一个。


    除此之外，还有百姓，仅这一次的战乱，死伤的百姓怕是有几万，甚至几十万人。


    果真诠释的那一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林大人您真是我们的守护神，我们愿迁入此县城中，做大人的子民。”


    “我们也愿意林大人，求求您收留我们吧。”


    “林大人，我要从军，我要当您手下的兵，我要杀退这些洮州十八番族的番子。”


    ……


    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响起，数百名百姓，直接从另一个方向穿了过来，对着林羽高声叩头。


    林羽看着这些百姓，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气。


    “愿意留在本县中的可找梁平登记造册，愿意从军的也可到军营前进行筛选，通过的皆可从军。”


    说完这番话后，便吩咐梁平去安抚这些百姓。


    而林羽则是继续祭奠英魂。


    此时一阵风忽然吹起，这风久久不散，仿佛死去的将士回头看他们的大人，看他们保护的子民。


    林羽朗声道：“将士们，我们这一次杀了至少七千番族骑兵！如此战绩，即便在史书中也绝难寻觅。你们都是勇士，都是远文县的骄傲……。”


    身后的将士齐刷刷地喊道：“大人神威，大人神威。”


    而林羽则是立刻转身，看着寒光凛凛的精锐将士，看着铠甲上满是鲜血的士兵，高声道：“将士们神威，将士们神威。”


    此时的诸将士，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精气神也发生了质的转变，他们的眼里带着杀气，带着无穷的杀气。


    精锐的士兵再配上这杀气，即便面对天下第一强军，也毫不畏惧。


    其实要说改变，是林羽改变了这群将士，林羽手下的军力，满打满算不超过九千人。


    放在普通的城池里，这支军队并不算多，面对骑兵更是羸弱得可怕，可林羽就是创造了奇迹，利用火炮，火枪不仅阻挡了洮州十八番族。


    并且在攻城中，直接击溃了洮州十八番族，这种战绩放在大明的任何一个城池里，都是绝不可能的，但是林羽就是利用一个偏远的县城，创造了奇迹。


    同时，也缔造了一支忠心耿耿的强军。


    林羽深知大战之后，必然要赏赐。


    索性趁着这个机会，把士气彻底调动起来。


    “诸位将士，此战所获得的战利品分出一半，赏赐诸位将士，这次的获取可是相当海量，诸位每人都能娶得起媳妇，都能买得起宅子。”


    此话一出，这些大头兵们瞬间激动了。


    要说什么士气，祭奠英魂都没有这句话来得有效。


    他们看着林羽目光更加的火热，他们心里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誓死追随林羽。


    有这样的好大人，哪怕是造朝廷的反又怎样？


    他家大人这么好，应该穿一件黄色的衣服！


    马皇后看着林羽的目光，骤然间发生了转变，此时的林羽特别像一个人，准确地说是特别像朱元璋。


    吃惊的马皇后把目光看向了朱元璋，朱元璋的眼眸里同样升起了深深的忌惮。


    这小子真是不一般，也幸好是他的女婿，不然朱元璋恐怕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林羽筑土坛的目的不止于此，为了能让将士们更奋勇杀敌，未来的林羽开创了英烈制度。


    而这制度的雏形便来自于此。


    “从今天开始，阵亡的将士，每人用石牌刻上其籍贯生平，放入英烈庙中，凡战死的兄弟皆可入英烈庙，享受百姓享受本大人的香火供奉。”


    一句香火供奉，让这些大头兵们都傻了。


    要知道，在古代，只有神仙，只有王侯将相，才能享受香火。而大头兵享受香火，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林羽却开创了这个制度，这就意味着他们只要战死，便会被后人铭记，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香火。


    这对于现代人来讲，自然没什么，可对于封建的古代人来讲，这简直就是无上的荣耀。


    底下的士兵们一想到自己死后也能享受百姓的供奉，瞬间眼珠子都红了。


    想将士勇战，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荣誉感，而现在，林羽就是要创造荣誉感。


    “大人，俺老胡誓死追随你。”


    “林大人，您惦记着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辜负你，他日一定嗷嗷叫地杀敌。”


    “大人，俺也能享受香火供奉吗？”


    林羽看着，朴实的士兵点了点头。


    “当然，你们保护百姓，你们都是英雄，百姓都会铭记你们的。”


    说话之间，百姓自发地来到，看着一众浴血将士扑通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