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咸安宫学

作品:《侯门庶子

    北京皇宫建筑群,在明代就定型。贺重安觉得这皇宫与后世的故宫博物馆,差别不大。


    他前世多少次来北京开会,愣是一次也没有去故宫游玩过。今生反而在紫禁城中上学。


    大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感。


    贺重安看着时不时不出现太监,站岗的护卫。还有十几个红袍官员,匆匆忙忙走来。


    贺重安立即站在一边让开道路。


    这些官员也没有看他一眼,犹自在自顾自大声议论说道:“此案闹得这么大,案情疑点,又这么多,如果不好好审,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嘘,你给天下人交代,谁给你交代啊。小心将你交代里面。江南的坐地虎,是那么容易招惹的吗?”


    贺重安看着这些官员,暗道:“死了是故宫,现在才是真正的紫禁城。”


    后世的故宫,只是博物馆。


    而现在的紫禁城,才是真正的天下权力的中心。


    贺重安目光投降三大殿方向。有心往那个方向走。被侍卫拦着,不能靠近。


    心中暗道:“总有一天,我能在这里畅通无阻。”


    领路的小太监也急了,说道:“爷,我的爷,你不能再走了。你再乱跑,我就死定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贺重安说道。


    这才去了咸安宫。


    咸安宫,是一处建筑群,很上去很古旧。已经有很多勋贵子弟来了。


    只是贺重安一进来,这些勋贵子弟都好像看了瘟神一样,纷纷退避到几米之外。好像与贺重安距离一米之内,就会被天打雷劈一样。


    很显然,贺重安被孤立了。


    贺重安对此不以为然:一些小孩子把戏而已。


    只是跟着小太监去学宫值房。立即有小吏出来接待他。


    “咸阳宫学,分为上舍,中舍,下舍。刚刚入学,都在下舍之中。”给贺重安办理的小吏,毕恭毕敬,又冷漠疏远的说道。


    “贺三爷,也在下舍丙班。”


    “这三舍是怎么分的?”


    “按入学时间,上舍是四十四年入学,中舍是四十五年入学。”


    三舍就是三个年纪啊。贺重安心中了然。说道:“具体有什么课程?”


    小吏说道:“下舍的课程很多,四书五经,兵法战策,会计水利。都有。各种书籍,还派人送到府上。”


    “送到府上?”贺重安有一点奇怪,说道:“书往家里送做什么?不应该上课用吗?”


    小吏吃惊的脸色难以抑制,忍不住低声说道:“贺三爷,准备来上课?”


    “怎么了?”贺重安说道:“咸安宫学,不就是上学的地方?”


    “恕我直言。”小吏说道:“我在这里十几年了,除非上面来检查,很少有人来上课的。不将书送到家里,也只能在宫学吃灰。”


    “怎么可能?”贺重安脱口而出。


    但出口之后,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怎么不可能?


    咸安宫学最重要的是教学吗?不是,一个仕途上的跳板。贺重安自己也没有想过在这里当好学生。


    他尚且如此。这些勋贵子弟哪里有上学的心思。


    不客气的说,这一群人,拥有这个时代最好的教育资源,真有心学习,何必来这里,直接当世名家请到家里上学。


    咸安宫学本质上,就是给天龙人专门的教育路径,什么四加四,哪里真的奔着好好培养人去的?


    这个时代更是如此。


    真正好好学习才正常。


    贺重安微微苦笑。心中暗道:“我要在这里浪费三年时间吗?”


    真让贺重安在这里老老实实上三年学,什么也不学,实在有点不愿意。


    “宾王,你怎么在这里?”郑邦基远远地看见贺重安招呼道。


    宾王,这两个字。贺重安有些不习惯,迟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走,去见我哥,他正找你的。”郑邦基说道。


    不一会儿,贺重安与郑邦基来到咸安宫最里面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足足有三进。中间是中堂,一侧是书房,另外一层放着一张拔步床,最少有八九十平方米。


    这就是郑邦承的值房,也就是办公室。


    地面上有大片水迹,一个小太监正在打扫。中堂旁边小几子上,还放着没有收走的残茶。贺重安断定,刚刚郑邦承找来很多人,但最后不欢而散。


    郑邦承现在的处境与局面,贺重安已经将眼前的事情判断的七七八八了。


    “郑叔,可是下面人不听话?”


    “你怎么知道?”郑邦承脱口而出,随后叹息一声说道:“本以为一番折腾,下面人就会乖乖的听话,哪知道,一个个都是聋子瞎子。问什么不知道,说什么都没有听见,我一发脾气,全部跪下认罪。”


    “一群死仆街,要是在南海,老子将他们全部喂鲨鱼。”


    郑邦承说着说着,就又生气起来。气得咬牙切齿。


    弄了半天,他还是一个光杆司令。他总不能真将这些人给全部开了。整个咸安宫学就没有了。


    贺重安笑道:“郑叔,你别生气。你已经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将来慢慢收拾就是了。”


    郑邦承低声说道:“宾王,要不我们再告一次状。”


    郑邦承上次在君前对质赢了,这算是有了路径依赖,准备再来一次。


    贺重安笑道:“如果有一个下属,每次都告状,哪怕次次有理。郑叔觉得此人如何?”


    “无能之辈。”郑邦承脱口而出,随即立即明白贺重安的意思,说道:“我明白了,我不能次次去向陛下告状。但现在该怎么办啊?”


    “郑叔,这北京城中,别的不多,就是想当官的人多。咸安宫学的教授,虽然不是正经官职,但也吃朝廷俸禄,更是在皇宫大内当差,估计有人不要钱也想进来。”


    “慢慢换人就行了。”


    郑邦承顿时头疼说道:“你有所不知,小吏们抱团,虽然难办,但还可以办,最难办的是这里的教授,都是借调来的。我根本管不了这群大爷。”


    “借调?从哪里借调?”贺重安说道。


    “全部是翰林院的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