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广播站
作品:《潮夏吻》 思绪纷乱。
田听捏着用校服包着放在自行车篮的食物,回忆着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愿意给闻颂干跑腿的活。
学校有关于外带食物管得很严,基本上从外头进来都会严查自行车车筐。美其名曰吃学校食堂更干净卫生,外面的小摊小贩都是黑心的。
实际上,学校食堂才是又贵又难吃。一顿饭十块钱,菜肉饭都少得可怜。加钱才能加饭,菜不够吃也只能加钱再买一份,还不如外面五块钱无限续面的小摊,便宜又实惠。
就是因为这样,学校食堂入不敷出,学生们除非实在是赶时间,不然都会想方设法让走读生同学从外头带饭进来,而不是吃难吃到爆的食堂。
所以,不知道是哪个上头领导想出一遭,严查学生外带饮食。就连父母来送饭,都一律不让进校园。
班长每次都悄摸跟同学说,就算吃得他拉肚子,那也是他肠胃不好,完全不是五块钱一份拉面的问题。
“诶,保安爷爷下午好。”田听扶着自行车下来,推着进去。
“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下课拖堂了?”
“是的,马上上课呢,有点赶时间,下次再跟你们聊天。”
田听早就在保安面前混了个脸熟,基本上只要看到她就不会太管什么。偶尔也会帮着外出去跑个腿,多多少少有点好处,对田听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只是今天,保安队队长换了个人。据说是原来的保安队长到了退休年龄要回家养老了,换了个年纪不算太大的。
田听有跟班上人通气,说是这队长完全不通人情,严查外带之类的,还会主动上报给年级主任,再在每周一通报批评。
没道德。田听在心中如实说道。
“等一下,你车筐里放了什么?”让路放田听进去的保安换了个人,伸着手就想要来掀她前面的车筐篮子。
田听抬头就对上了个生疏面孔。估计就是最近新来的保安队长,非常不通人情不懂变通的那个。
坏了。田听心中这么想着,但还是非常老实巴交的将自行车站脚打下来摆在一旁。
还好她早就料到有可能被查,校服遮住的倒不是晚饭,而是田听前几天买了忘记放教室的练习册。真正的被她放在练习册下面,用雨衣包了起来。
压的紧紧实实,根本不担心会被掀开。
保安队长检查一圈后,发现田听确实没有外带进校门,挥挥手也就让人这么走掉了。
全然没发觉田听朝着他背后那几个笑眯眯的保安爷爷比了个大拇指。
“九月二号,星期一。”
广播又重复了一遍今天的日期,连带着说了无数次相同的结束语。只是田听难得觉得今日的结束语最动听。
估计是闻颂调了她那万年不变的麦克风吧。
说来也巧,田听还讨厌每个星期的每周一的下午。
每周一的下午,闻颂每次都会被新站长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喊去广播站,偏偏她还是个老好人。
明眼看出来对方算不上什么好心,却还是笑着应下那新站长的要求。
用闻颂的话来说就是,“人总会有难处的,所以我每周一去一下也不耽误什么的”这样圣母到极致的话语。
田听不理解。
不过,田听也早已经习惯了闻颂这副老好人的模样,更多的还是在某些方面上的不理解。比如为什么要让不劳而获的人成为站长、而不是选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在广播站工作的姑娘。
田听搞不懂闻颂的想法,问她也就是用各种各样敷衍的语句打发她。
态度跟打发奶油一样。
田听就是不爽闻颂的态度,仅此而已。
“诶,田听,你最近怎么跟你那发小玩一块了?高一跟高二我记得你俩就没对付过一回。”
“咋着,对美女总算是开窍了?”
田听从回忆里扯出,旁边围了圈八卦的人。
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大多都是同届同学,分出去的留下来的都有,只是面生面熟而已。
“她爸妈跟我爸妈一拍即合,搬到了学校对面小区合租了间房,成临时家人了呗。”田听说。
这话是没假,她们现在确实算临时家人,连班主任有什么消息通知都只喊一个人过去就行。
田听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和闻颂的关系,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的瞧见她们走在一块给到处乱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两个在偷摸搞对象。
“得了吧,别说的像我喜欢女人那样,好吗?”田听没少看些有关于这方面的电影,或多或少当然是知道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得去广播站,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嘿嘿。”
广播站的立式空调老旧又没用,开着十几度还热得不住冒汗。没窗,还没风扇,报修空调也从没工人过来。
闻颂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再一次检查着有没有遗漏的稿子。
新站长每周一下午要去食堂勤工俭学,再加上那姑娘性子算好,没少帮闻颂做事。
更何况,闻颂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每周一来帮下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吱呀——”
门被应声推开。闻颂扭头就瞧见田听用校服裹着什么东西,身后还跟了个不算太面熟的少女。
“结束了没?”
“还没,在核对稿子。”闻颂说着,扭头看向田听身后的人,“这位是?”
田听站在空调出风口才勉强感觉到一丝冷气。她看着闻颂不住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干脆将旁边人手上的扇子夺走给闻颂扇风,顺带将给她带的饭递了上去。
“她吗?江与蓝,我们班班长,你有印象吗?”
闻颂接过田听手中的东西,在听见她说的话时有点懵。
她们班班长,闻颂当然有印象。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生,皮肤晒得黄黑,说话也是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一个姑娘。
“哦,这个才是我们班的正班长。那个男生是副班长,叫江与水,跟她是龙凤胎兄妹。江与水是哥哥,江与蓝是妹妹。”田听伸手戳了戳旁边的姑娘,“她喜欢广播站那个副站长,就有点壮有点帅、留了个板寸的男生,你有印象吗?”
田听说的这人,闻颂当然是有印象的,是她初中班上的同学,成了她现在的学弟。今天不是他值日但还是过来露了个面读了几篇稿子,闻颂也没好意思让人家帮自己顶一下班,干脆就让人先回去休息了。
就是……
“你认识副站长啊?”闻颂一边拆着手中包装一边问道。
“不认得。”江与蓝老实巴交回答,“就是觉得他有点小帅,也犯不着用喜欢来形容。他叫什么?”
拐弯抹角,到底还是问到了点子上。田听悄悄看着身边的人,没忍住用胳膊肘子戳了戳江与蓝,依旧嘲讽她。
“叫姜伟超,生姜的姜。”闻颂说,“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高二运动会嘛,就正好看到他在台上念广播稿,一来二去就眼熟了。”
这话倒也不假,姜伟超确实没少被其他年级的姑娘问联系方式。
田听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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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其实只是你单方面认识人家吧?分明当时对方连你在论坛上写的长篇大论都没看,光是一两个顶贴的评论。”
“哎哟,可别挖苦我了。”
叽叽喳喳又绕了好几个圈,江与蓝才拿到合意的情报心满意足离开。田听要等闻颂一起回教室,所以她先一步离开广播站。
闻颂也恰好吃完最后一口粥。她吃饭慢,田听也习惯性等着她一块吃完再离开。
走廊外头时常路过一两个从旁边楼梯上来的学生,广播站虽然没有窗户,但出门就能瞧见教学楼球场上的学生。远处村子烟火气息随风飘来,田听还能听见附近呼啸的火车声。
“闻颂,明天就是模考了,复习的怎么样?”田听抽走闻颂桌上的笔记本,随意地翻了翻,“怎么是英语?”
“背点拓展单词,你知道的,我一紧张就想背单词。”
“少背点单词,多看点物化生吧。就你那个理综成绩,要是没有语文拉分的话,也不知道总分要掉到哪里去。还真是亏得你能考那么高分。”田听用手指比划出个阶梯的形状,“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学,那学校本科率到达百分之百也是有望了。”
闻颂同学在学习上一路顺风顺水,还真没在考试上怕过什么,紧张都是她说出来跟田听开玩笑的。但她不能真的说出来,怕田听跟她着急,一下子翻脸不同她讲话:“倒也不至于那么夸张……到百分之七十肯定是有的。”
田听脸都木了:“什么时候学会挖苦人的,说话这么刺挠。”
闻颂也学着田听的模样在空中用手指比划:“应该是前段时间学的吧?跟着一位非常有经验的学姐待在一块俩月,到底是能学到点好东西的。”
“行。”田听怎么听不出来闻颂在挖苦,“那这个学姐跟你待在一块真挺倒霉的,我说真的。”
“能跟我待在一起还倒霉?”闻颂全然没有田听印象当中那般怯懦,倒像是暴露本性一般,“姐姐,我看你跟我待在一块的时间里,还挺高兴的?”
田听:“……”
反驳是不可能反驳的,只是田听总觉着哪里有些个奇怪。
她同闻颂穿过北楼的长廊,拐了个弯又往上爬几层。在路过还没换下的高二荣誉榜单时,闻颂没忍住停下来多瞧了几眼。
田听的证件照挂在理科月考那栏,偶尔第二第三,大多都是第一。其他照片基本是闻颂比较眼熟的班长,就那个江与水,跟田听关系还蛮好的。
高高瘦瘦,站在田听身边拍合照也像极了一对。他俩还没少被忽悠着说是地/下/情。
闻颂是直升班,高三的时候并不跟他们一块排名,而是和应届高三一块排名,提前步入高三。实际高四才参加高考。
田听挑眉:“怎么样,这可是我整个高中拍过最好看的证件照了。就是可惜,那个时候你不跟我一块排榜单,不然第一肯定是你。”
她也有看过闻颂年级的光荣榜,漂漂亮亮。
小姑娘也居多。
噢,对。
田听忽然想起来,闻颂是高三快结束的那个学期里——想着要文转理的。
具体的理由,田听也记不太清。
选科分班是田听高二上学期的事情,对闻颂来说则是高三上学期。她文科要比理科好很多,头几年九门总分排名时,闻颂总要压田听一头。
尤其是文三科的成绩,闻颂更是优秀。田听则远不如她分毫,没少挨批。
只是,田听想不明白闻颂为什么要文转理。虽然她已经见识过了闻颂夸张的学习能力,但依旧不能理解对方放弃擅长科目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