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完全消失，只是感受不到了。他或许去了虚空更深处。”


    忘劫海中，另一位至尊低语。


    虽然大帝的气息不再显现，但至尊们能清晰地感知到，顾长川留在天地间的天道印记并未减弱分毫。这证明大帝依然活着，他的道与法依旧铭刻在宇宙秩序之中。


    “虚空深处？那里可不简单。”


    忘劫海里，另一位至尊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着几分神秘。


    顾长川的离开并未掀起波澜。只要天心印记还在，禁区与顾长川达成的约定就依然有效。没人敢去赌大帝是否真能完全隔绝感应。


    万族生灵对此更是毫无察觉，只当这位至高无上的长川大帝又开始了漫长的闭关。


    星空万族在顾长川的“闭关”下，安然发展了又一个千年。


    准帝林深同样埋头苦修千年。此时他已九千岁，境界攀升至准帝一百零五重。


    “顾长川，你这家伙，不会真出什么意外了吧？”


    小天地内，林深难得停下修炼，忧心忡忡地望着虚空方向。


    一千年在星空中不算漫长，但若是在危机四伏的虚空深处，那就极其凶险了。不放心的林深走出小天地，再次踏入虚空，来到他们分别之地。探查一番，并无异常，那道恐怖的波动依旧存在。


    发出去的传音也没有回复，不知是被虚空隔绝还是顾长川太过深入。


    一无所获，林深只得返回小天地，一边修炼，一边留意星空边缘的动静。


    如此，又是二十年过去。


    一道身影自虚空中踉跄而出。林深凝神细看，正是顾长川！


    此刻的他满脸疲惫，周身帝威仿佛散尽，径直回到万道圣地，只给林深传了一道神念：需要闭关一段时间。


    林深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只是这状态，像是被彻底掏空了。


    这次顾长川只闭关了十年左右。


    再次出关时，他一身帝威浩瀚如海，精神也恢复如初。林深感应到这股帝威，第一时间便赶到了万道圣地。


    两人相对而坐，林深开门见山：“虚空深处到底有什么？居然把你一身帝威都耗尽了？”


    顾长川点点头，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座帝关。”


    “帝关？”林深疑惑。


    顾长川目光变得悠远：“它被强大的法则之力包裹，横亘在虚空中，气息极其古朴。关体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还有——”他略作停顿，“一道道残留的帝威烙印。”


    林深心中一震。


    顾长川接下来的话，更令他震惊。


    顾长川的瞳孔深处，似乎映照出某种不可名状之物：“帝关之内，有一具被钉‘死’的帝尸。被一件帝兵生生钉死在关体中央的。”


    “帝尸身躯完整，但周身不断溢出一种让我都感到不安的诡异物质，那东西……极其危险。”


    “而且，那帝尸本身也有问题。”顾长川看向林深，“还记得虚空中的那股波动吗？”


    林深回想起那股令他心悸的波动，语气凝重：“和那具帝尸有关？”


    “没错。”顾长川眼眸深邃，“如果我没感觉错，那具帝尸正在尝试复活。那座帝关，很可能是当年钉死帝尸的强者，预知其可能复活而设下的封印。那些残留的帝威，则是后世如我一般寻到那里的帝者所留，是为了加固封印。”


    林深恍然，终于明白为何顾长川归来时大帝气息消散：“不对！既然有帝关封印和历代大帝加固，为何帝尸还能有复活的迹象？”


    顾长川摇头：“我进去时，那些帝者印记都已极其黯淡，显然是极久远年代留下的。在那之后，似乎再无新的帝者印记补充。岁月流逝，封印之力不断减弱，才给了帝尸可乘之机。”


    “我留下的帝印也只能暂缓其复活进程，无法真正压制。终有一天，那帝尸若彻底复活，恐怕会带来滔天大祸。”顾长川眉头紧锁，言语间透出对万族的担忧。


    林深宽慰道：“放心，时势造英雄。真到那一天，自有应劫之人。”


    顾长川却摇头：“那帝尸本身我尚不惧，我忧心的是它身上那种诡异物质，太过诡异恐怖。帝尸的复活，必然与之有关。”


    林深心中也起了念头，想亲自去看看。毕竟亲历所见，远胜听闻。他还有无尽岁月，若未来星空有变，早做准备总没错。


    顾长川将所见所闻尽数告知林深后，便不再多言此事。


    “此番经历大致如此。倒是林兄，这一去便耗去你千年光阴。”他想起林深的寿元，即便另类成道，也不过万年之数，自己这一走便是一千年。


    林深一听，浑不在意，半真半假道：“你看看你，都快一万岁的人了还这么客气？算了，不装了，我摊牌——其实我是长生者，寿元无尽。”


    顾长川失笑，只当他是玩笑：“林兄说笑了，世间哪有什么长生。就算真有长生者，怕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这话林深倒是认同。漫漫长生路，行至最后，多半只剩孤寂。


    两人遂将虚空之事暂且搁下，压制境界，以酒代茶，喝得酩酊大醉。他们都清楚，往后这般对饮的机会，怕是越来越少了。


    林深告别顾长川，回到自己的小天地。


    那句“长生者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在耳边回响。他如今满打满算九千多岁，往后的岁月呢？十万年？百万年？还是千万年？


    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无心修炼，他抬头望着浩瀚星空，繁星点点。忽然，一个念头如星火般亮起。


    “对！我要回家，找到回蓝星的路！”


    林深重新确认自己的目标，立刻盘腿而坐，闭眼感悟阴阳仙法。


    实力！实力是他回家的关键所在。


    同样，外界顾长川也在提升实力，他还有万年岁月，只有实力尽可能提升实力，探索虚空，才能留给后世更多关于危机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