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再走青州

作品:《中状元后,写禁书黑历史被扒出来了

    “学官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这院试资格取消,沈老爷吴老爷你们都满意了?”


    沈万红哼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自己干了啥自己不清楚?学官大人说得没错,就你这样的还想进学?简直是浪费银子。”


    吴德父亲一脸鄙夷:“你这等品行不端,性格顽劣之徒,我家德儿羞与你为伍!”


    李跃哈哈大笑。


    “学官大人,既然此间事了我就走了,今日之耻,李跃终生难忘。”


    离开县衙回家,李跃简单收拾一下,揣上二两银子就要出门,却被李钰一把拽住了。


    “小弟你要去哪儿?衙门叫你何事?”


    李跃忙拍拍姐姐的手:“没事的姐,我去一趟青州府,待几日就回。”


    这时李氏从堂屋出来问道:“跃儿,是不是学官将你的院试资格取消了?”


    李跃点点头:“母亲莫急,我去青州找柳伯父和林师,定会为自己讨个说法,孩儿若考不上,那是自己没本事,可平白诬陷我品行不端,取消我院试资格,那是在羞辱我李家,孩儿岂能善罢甘休?”


    李氏叹了口气:“时过境迁啊跃儿,你父在时高朋满座,沈万红如何敢跟我大声说话?可现在你父不在了,柳明楼是否还能念及旧情?若旧情有用,你何至于连续五年落第?”


    李跃没法说跟柳意涵的关系,更不敢提春晓,但最终还是没能出得了家门。


    晚饭时分柳如烟来了李家,进了书房低声说道:“我父亲已经托人把消息传给了我大伯。


    沈万红去衙门闹是因为那本图咏,可吴德和孙仲文的家人闹,就是为了不让你拿到院试名额,你现在是他们院试最大的威胁。


    不过我父亲说,我大伯也未必能办得了这事,因为院试名额牵扯太多,让你有个思想准备。”


    李跃很清楚这里面的猫腻。


    无非就是利益。


    县学少一个考生,做手脚就容易一些,何况刷下来的还是他这个会试甲一。


    “你只要将消息传过去即可,至于能否翻盘,那就看我有没有科举的命了,如烟,经过此事你也该长大了,好些人和事,你眼见的未必就真。”


    柳如烟清楚李跃所指是谁,犹豫了一下说道:“秀妍姐不会出卖你吧?连续两日她都没来进学,估计是跟她父亲闹呢。”


    李跃苦笑一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跃哥,沈家米行,吴家药庄的牙贴年末都要续押,目前朝廷严控战备物资,粮食药品和盐铁都在管控之列,正好借着新政,让我爹好好整治他们一下。”


    李跃忙摆手:“沈家和吴家在清河经营多年,跟知县大人关系匪浅,想整他们也不用你爹出手,只是我还没打定主意。”


    李跃的下策,是写一篇类似《盐铁论》的文章交给林咏薇,阐述一下中央集权的利弊,他相信李修然看见此文,会立刻召见他,有国子监丞当靠山,院试不过尔尔。


    但跟林社绑在一起,万一党争失利他可就万劫不复了。


    柳如烟走后李跃反而宽心了。


    距离院试还有两个多月,若柳意涵办不成此事,再走李修然这条路也来得及。


    铺开皮纸,李跃用毛笔狠狠写下了五个大字:官场现形记。


    无论是李修然讲孟子,还是朝廷颁布新政,都有整肃官场之嫌,此书这时推出,必将震动大周文坛,银子和科举仕途,李跃都要。


    李氏和李钰,原本还担忧李跃就此沉沦,没想到他居然在书房里写书,就像啥都没发生一样,倒是让娘俩感觉诧异。


    “娘,莫不是如烟跟跃哥儿说了什么?柳学正真的会帮跃哥儿?”


    李氏叹了口气:“听天命吧,如今李家已无人可求,只要跃儿想得开,写书未尝不是一种生活。”


    李跃将背景设定成了北夷,若此书刺激到了大周女帝,严查吏治,他也算为天下百姓做了件好事。


    这本书谁署名就无所谓了,谁能帮到自己就成全谁。


    晚饭时分,李跃再提去青州之事。


    “娘,院试我肯定不会咽下这口气,我自有办法让县里改变主意,我也没完全指着柳伯父,至于我还能找到谁,跟您说你也不认识,而且我已打定主意,尽快把家搬到青州,这李家镇除了老宅,再无任何东西值得留恋。”


    李氏叹了口气:“跃儿,自古民不与官斗,别说咱李家破落,就是强如沈家又如何?娘还是劝你……”


    李跃摇摇头:“娘您别老拿我当孩子,我做事有分寸,在我离开家这段时间,就得拜托孙二哥多加照顾,我会尽快赶回来。”


    见李跃如此坚持,李氏和李钰只能不做声了。


    吃完晚饭李跃背上行囊去了县城的驿站。


    单雇辆车去青州,李跃花不起银子,他得拼车或者蹭车。


    驿站里有几个往返州府跑货的客商,认识李跃。


    “这么晚跃哥儿来客栈作甚?你不上县学了?话说你那图咏应该赚了不少银子吧?”


    李跃哼了一声:“别提图咏之事,我就是个跑腿的,能赚多少?钱都让段天德赚去了,结果这厮卸磨杀驴,鼓动人告我有伤风化,让县里撤了我的学籍,我只能去青州找活路了。”


    几个客商相互看看,都一脸唏嘘。


    “你一个小孩子,如何能算计过段天德那老狐狸?他就是怕你跟他分钱才坑你的,话说你这么小,去青州又举目无亲,如何讨生活?”


    “当个店小二,帮人拉货,总不能在家吃闲饭,让母亲添堵吧?”


    李跃信口胡说。


    卖惨总比让对方警惕好。


    等到戌时,几辆拉生铁料的大车来客栈打尖,李跃忙凑过去跟管事的搭话,最后给了管事一吊钱,搭车奔了青州。


    生铁料?莫不是打造兵器的?


    “大叔,我是去青州找活计,我看您这拉的生铁料,是给铁匠铺子送的吗?能不能把我介绍去学徒?”


    管事笑了:“你这孩子倒也有趣,哪家铁匠铺子能要这许多铁料?这是官家定的料子,要送往漕运码头装船,你这么大的孩子,不在家待着四处跑,不怕被抓了丁?”


    李跃一愣:“怎么还抓丁?县里只是贴出了募兵令,没说会抓丁啊?”


    管事叹了口气:“军户该从军的都已经从军了,民户匠户谁愿意当兵?听说周边县镇囚徒都刺配从军了,你可莫要乱跑。”


    管事话音未落,前面忽然亮起了火把,随即几名军士就拦住了车队。


    “马车拉着货物走夜路,莫不是夹带了禁运物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