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虚位共主,实权归心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梁山山梁时,后山石匠的凿子正敲得震天响。


    李逵裹着件羊皮坎肩,腰间铁斧在雪地上拖出半道深痕。


    他盯着四个小喽啰抬着根朱红大梁往山后走,梁上“聚义厅”三个字被劈去半截,只剩个“义”字在风里晃。“奶奶的!”他吐了口唾沫,挥起斧子拍在旁边未拆完的廊柱上,木屑混着积雪炸起来,“这破木头早该烧了!”


    “前军统制。”林冲的声音像淬了冰,他扶着长枪立在廊下,玄色披风被风卷起一角,露出腰间新佩的虎符,“宋军政使说要留半片梁给天王做案几。”


    李逵的斧子顿在半空,扭头瞥见林冲腰间那枚鎏金虎符——昨日授印礼上,宋江亲手将左军统制的虎符塞进他手里时,也是这样沉稳的力道。


    他挠了挠络腮胡,冲小喽啰吼:“轻着点!


    磕坏一道漆,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政事厅的地基已挖了三尺深。


    宋江站在新立的界桩前,靴底踩着冻硬的黄土,指尖摩挲着袖中那方金印。


    印文“奉天讨逆,代行天讨”的刻痕还带着铸模的毛刺,硌得他掌心发烫。


    三天前铸印局的老匠头说“这印比州府官印还沉三分”,他当时只笑:“沉些好,压得住人心。”


    “军政使!”乐和抱着胡琴从工棚里钻出来,琴袋上沾着木屑,“《大风起》的调子改好了,您听听?”他拨了个高音,琴弦震颤如战鼓,“末句加了段唢呐,响得能震落山顶的雪。”


    宋江望着工地上穿梭的工匠——有左军挑的精壮士卒,有新招的流民匠人,连往日只知扛刀的小喽啰都在搬砖。


    他想起五日前授印礼上,林冲单膝跪地时枪尖戳进青石板的闷响,想起曹正举着粮秣司的账册说“屯田卒今冬能存下三个月粮”,想起李逵攥着虎符时眼里的光。


    “好。”他对乐和点头,目光扫过新立的石碑,“令出此门,山河为证”八个大字在雪光里泛着冷铁的光。


    是夜,后山,窗纸透出昏黄灯火。


    晁盖倚在新做的梨木榻上,面前小几摆着半坛烧刀子,坛边搁着块焦黑的旗布——那是前日从聚义厅残梁上揭下的“替天行道”。


    刘唐蹲在火盆边,眼眶红得像浸了血,杜迁缩在墙角,手里攥着块冷透的炊饼。


    “哥哥。”刘唐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破锣,“那金印...真就给了宋押司?”


    晁盖端起酒坛灌了口,酒液顺着下巴滴在青布衫上,晕开深色的斑。


    他望着火盆里跳动的火苗,想起七年前在东溪村,他和吴用站在晒谷场上说“大秤分金,小秤分银”;想起去年宋江被押上法场时,他举着朴刀冲在最前;想起三日前宋江站在病榻前,说“天王若愿,可留共主之名”时,眼底那抹他曾在王伦眼里见过的光。


    “唐儿。”他摸出怀里那枚旧印,铜锈蹭得指尖发疼,“你记不记得,王伦那厮当初也有块‘梁山之主’的印?”他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泥墙上,“他藏在枕头底下,说这印能镇住山头的王气。”


    刘唐猛地抬头,正看见晁盖将旧印抛进火盆。


    铜印撞在炭块上,溅起几点火星,“滋啦”一声,印面的“梁山泊主”四个字开始熔化。


    杜迁凑近了看,见那熔铜里浮起些细碎金点——原来这旧印竟是铜包金,藏了七年的小心思。


    “名号如衣。”晁盖盯着火盆里的熔浆,声音轻得像叹息,“穿旧了,该换。”


    第七日清晨,梁山南坡的雪化了一半。


    韩伯龙站在新搭的木台上,手里攥着卷黄绢,嗓子喊得发哑:“凡垦田三亩以上者,授民籍!可参军,可任吏!“


    台下挤着上百流民,有裹着破棉袄的老丈,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腰里别着猎刀的青年,全都伸长了脖子。


    “旧人穿新衣,新令治旧疾——”乐和的胡琴响起来,几个小喽啰跟着唱,“莫问出身处,有功即兄弟!”


    林冲牵着马从人群边过,马背上搭着件半新的皮甲。


    他看见昨日还蹲在山门外讨饭的瘦小子,此刻正攥着木牌往新兵营跑;看见曾被官军烧了屋子的猎户,正跟着教头学扎枪花。


    曹正从营门里出来,脸上沾着草屑,冲他拱手:“林统制,今早又收了三百丁口,其中五十个会打铁的,您要的箭簇模子,后日就能开炉。”


    林冲望着营中飘起的炊烟,突然想起从前在东京,他站在演武厅看禁军操练时,也是这样的号子声。


    那时他想的是“保家卫国”,现在他望着山巅新竖的“军政使旗”,突然明白:“保的是这山,卫的是这些人。”


    月圆之夜,政事厅的高台刚铺好最后一块青石板。


    宋江站在台顶,山风卷着他的墨绿披风猎猎作响。


    脚下是连绵的灯火,屯田区的草房飘着炊烟,五军营寨的灯笼连成星子,水军的新船在山下的湖里荡开银波。


    “哥哥!”李逵扛着板斧冲上来,呼出的白气在月光里散成雾,“咱的粮够吃半年,刀枪磨得能刮胡子,该打出去了吧?”


    宋江没说话,从怀里摸出幅皱巴巴的地图。


    他展开来,月光下能看见上面用朱砂圈着三个点:济州、大名府、东京。


    李逵凑过去,斧刃尖戳着“东京”两个字:“这地儿,哥哥想去坐龙椅?”


    “龙椅不过是块木头。”宋江指尖抚过“东京”二字,想起穿越前赤壁的大火,想起在郓城县衙当押司时见过的贪官污吏,想起授印礼上林冲说“若有人乱令,先过我枪”时的眼神,“我们要做的,是让这天下...有个能让好人活的规矩。”


    林冲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剑鞘轻碰着台沿。


    他望着东京方向的夜空,那里有几点星子特别亮,像极了当年在汴梁城楼上见过的灯火。“军政使。”他手按剑柄,声音里带着刀出鞘的锐响,“末将的左军,随时能踏平济州。”


    山风突然大了,“军政使旗”哗啦啦响成一片。


    宋江望着旗下攒动的人影,听着远处新兵营传来的打更声,忽然想起七日前时迁走时说“济州城防图,七日必回”。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爬上政事厅的飞檐时,山门外的哨兵突然吹响了号角。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