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下山第一刀,血洗旧规矩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天光破晓,晨曦如同利剑,劈开梁山泊上空经久不散的浓雾。


    校场之上,五百精兵早已列阵完毕,甲胄在微光中泛着森冷的寒意。


    他们不再是往日里松散啸聚的山匪,而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军队,沉默如山,气势如虹。


    高台之上,宋江一身玄铁鳞甲,腰悬利剑,往日的文士儒雅被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取代。


    他身后,李逵如同一座铁塔,双手紧握着一杆崭新的大旗。


    旗杆是百年铁木,旗面是玄色锦缎,中央一个斗大的“魏”字以金线绣成,虽未染过一丝血迹,却在山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仿佛要将天地都卷入其中。


    宋江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坚毅的面孔,声音借着内力传遍整个校场:“众兄弟!郓城,我梁山泊的门户,如今却闭门拒我粮使,此非小事,乃是当面对我梁山八百里水泊的公然挑衅!”


    他的声音顿了顿,愈发铿锵有力:“此去郓城,不为劫掠财物,只为一件事,立威!我要让天下人看看,我梁山泊的弟兄,不是任人欺辱的鼠辈!军令在此,听我号令:夺城之后,府库钱粮归公,不得私藏;开仓放粮,安抚百姓,伤民者,斩!趁乱私掠者,诛!”


    “威!威!威!”


    五百精兵齐声怒吼,声浪排山倒海,惊得林中飞鸟四散。


    “李逵!”宋江厉声喝道。


    “在!”李逵扛着大旗,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石板应声开裂。


    “命你为先锋,持此‘魏’字大旗,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三通鼓内,我要这面大旗插上郓城城头!”


    “得令!”


    “朱贵!”


    “属下在。”人群中,一个精瘦汉子出列,正是梁山泊专司打探消息的头领。


    “你熟知郓城内外路径,为大军向导,并联络城中内应,配合行事。”


    “遵命!”


    “武松!”


    “在。”武松抱臂立于台侧,闻声睁开双眼,精光四射。


    “你为监军,掌执法之权!此战,但有不遵号令、动摇军心者,无论亲疏,无论职位,皆可先斩后奏!”


    “领命。”武松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一块万年寒铁。


    点将完毕,宋江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剑指东方:“出发!”


    大军开拔,行至半途,朱贵悄然策马靠近宋江,压低声音道:“公明哥哥,昨夜我安插在各营的眼线密报,新入伙的头目张三,私下联络了他几个旧部,酒后狂言,说哥哥您是篡位夺权,外宽内忌,梁山迟早败亡。他还……他还扬言,要在攻城最紧要的关头,于我军后阵放火,制造混乱。”


    宋江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仿佛听见的只是寻常军务,他只是轻轻勒住马缰,让马儿走得更稳一些,淡淡地吩咐道:“知道了。让眼线把他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不要惊动他,看他还会联络谁。”


    朱贵心中一凛,宋江的平静比雷霆之怒更让他感到敬畏,他立刻点头领命而去。


    当夜,大军在距离郓城三十里外扎营。


    中军大帐内,宋江特意召见张三议事。


    他亲切地拉着张三的手,赐座上席,又命人温上一壶好酒,亲自为其斟满,慰劳道:“张三兄弟上山时日虽短,但勇武过人,此次攻城,我欲委你重任。”


    张三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心中那点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只道是自己白日里的担忧多余了。


    他一饮而尽,正要表一番忠心,却听宋江看似随意地问道:“张三兄弟,你可知当初白衣秀士王伦,为何会死?”


    “嗡”的一声,张三只觉得脑袋里炸开一个响雷,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酒水溅湿了他的裤腿,他却浑然不觉,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因为他只知占山为王,却不知如何治山理军。他以为兄弟义气就是勾肩搭背,吃肉喝酒,却不知无规矩不成方圆!今日我若容你张三在阵前生乱,那明日,李四、王五,人人皆可乱我军心!梁山,亡矣!”


    话音未落,帐帘猛地被掀开,武松如同一尊杀神,大步而入,反手将一卷竹简狠狠掷在张三面前的案几上。


    “砰”的一声,竹简散开,上面用朱砂笔记录的,正是张三昨夜私会旧部时说的每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啊!”张三魂飞魄散,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哥哥饶命!宋公饶命!小人一时糊涂,酒后胡言,再也不敢了!求哥哥看在往日情分上,饶我一命!”


    宋江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澜:“押下去,即刻送回梁山,交由执法堂!一切,按山寨新立的军法处置!”


    “不!哥哥!”张三的哭喊被冲进来的亲兵用破布堵住,迅速拖了出去。


    帐内,重归寂静。


    次日清晨,梁山军兵临郓城城下。


    守城将领见梁山军不过区区五百人,依旧抱着旧时印象,以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甚至在城头高声嘲讽。


    然而,战鼓声起,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李逵一马当先,率领前锋部队并未如寻常贼寇般一拥而上,而是结成一个精妙的“三才阵”,攻守兼备,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死死顶住城门守军的箭雨和滚石,硬生生凿开一条血路。


    与此同时,城中数处粮草要地突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守军军心大乱。


    正是朱贵手下的细作按计划发动的内应。


    里应外合之下,五百精兵如臂使指,令行禁止,仅仅半个时辰,便攻破了城门,夺下了外城。


    宋江策马入城,下达的第一道命令,却让所有准备大捞一笔的老山匪都愣住了。


    他命人直扑郓城府库,却非分赃,而是将知县与一众贪官污吏历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尽数清点、登记、造册,然后贴出巨幅榜文,昭告全城:“此皆尔等百姓血汗,今宋某替天行道,尽数归公,不取分毫!”


    紧接着,第二道命令传下:在城中设粥棚三日,由武松亲自监放,凡饥民皆可果腹。


    一时间,满城百姓从惊恐转为愕然,再从愕然转为狂喜。


    无数拖家带口的饥民跪在粥棚前,对着亲自巡视的宋江叩头不止,高呼“宋公活我”,声震街巷,经久不息。


    三日后,大军凯旋回山。


    忠义堂前的执法台上,早已按新律判了死刑的张三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


    梁山七十二寨的大小头领尽皆在场,鸦雀无声。


    宋江缓步走上刑场,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重而清晰:“昔日的梁山,兄弟犯了错,或许打一顿,骂两句,喝顿酒,一笑也就过去了。但今日不同!”


    他猛地提高音量,声如洪钟:“今日的梁山,是一支军队!军令如山,法不容情!谁敢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谁敢坏我梁山的大计,谁就是梁山的死敌!”


    他亲自端起一碗断头酒,走到张三面前,递了过去:“张三,你本性非大奸大恶之辈,但你触犯军法,动摇军心,此罪不赦。今日杀你,是为警示众人。喝了这碗酒,安心上路。”


    张三面如死灰,此刻却出奇地平静下来。


    他颤抖着双手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即重重地对着宋江叩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多谢哥哥赐酒……是小人糊涂,罪有应得!只愿来世……还能做哥哥麾下一个小卒!”


    宋江闭上眼,猛地一挥手。


    刀光一闪,血溅三尺,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全场死寂,连风声都仿佛停止了。


    所有头领都低下了头,心中那最后一丝江湖草莽的习气,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取而代之的是对军法和宋江本人的深深敬畏。


    当夜,宋江书房内,烛火通明。


    林冲、武松、李逵三位心腹大将环坐案前。


    宋江在桌上摊开一张巨大的青州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济州府的位置:“郓城失守,消息传到东京,高俅那厮必定以此为由,调集大军前来围剿。我们不能坐等他来。”


    他的眼中闪烁着惊人的光芒:“我们必须先发制人,拿下济州!那里有官府粮仓三座,战马数千匹,更重要的是,它是我梁山南下,连通江南水系的咽喉要道!”


    李逵一听要打仗,顿时兴奋地摩拳擦掌,拍着胸脯道:“哥哥放心!还跟上次一样,给铁牛我五百人,不,三百人就够!一个晚上,俺就替哥哥把济州城踏平了!”


    宋江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笑意:“铁牛,此战非比寻常,不能只靠蛮力,更要靠‘人心’。”


    他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缓缓蘸饱了墨,沉声道:“明日,我将修书一封,派人送与济州通判。此人我调查过,曾是蔡京的政敌,被排挤至此,对朝廷早已心怀怨恨,是个可以争取的人。”


    烛光摇曳,映着他坚毅的侧脸。


    他提笔于宣纸之上,写下了第一行字:“宋某不才,愿与明公共清君侧,匡扶社稷……”


    窗外,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一抹微弱的晨光正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


    宋江放下笔,墨迹未干,烛火却猛地一跳,映出他眼中深不见底的谋算。


    他自认此计万无一失,刚柔并济,却未曾料到,这封寄托着他政治野望的招降之书,在第二日清晨的忠义堂上,将引来何等激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