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济州棋局,一信定乾坤
作品:《曹操穿越宋江:从小吏到雄主》 晨光熹微,忠义堂内已是剑拔弩张。
“哥哥!济州城高池深,守军数千,岂是一封虚无缥缈的书信就能拿下的?”武松一身煞气,双拳紧握,青筋毕露,“我军连战连捷,士气正盛,当以雷霆之势,一鼓作气,将其碾为齑粉!何必与那朝廷命官浪费口舌!”他声如洪钟,震得梁柱嗡嗡作响。
豹子头林冲却眉头深锁,按住了腰间的长枪,沉声道:“武松兄弟勇则勇矣,但高俅的十万大军已在集结,不日即将南下。我军若强攻济州,一旦陷入巷战,短则十天,长则半月,届时高俅大军压境,我等腹背受敌,梁山基业危在旦夕!”
堂上众头领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宋江端坐于虎皮帅椅上,面带微笑,不发一语,只是轻轻叩击着桌面。
待众人声息渐弱,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两位兄弟所言,皆是金玉良言,一个主战,一个主谋,都是为了我梁山大业。”
他目光扫过全场,话锋一转,锐利如刀:“但我只问一句,那济州通判赵彦,究竟是为大宋朝廷守城,还是在为他自己的项上人头守命?”
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寂静。
宋江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弧度,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正是神行太保戴宗与旱地忽律朱贵连夜带回的绝密情报。
“诸位请看,这赵彦,原为京官,只因看不惯蔡京、高俅之流搜刮民脂,拒献‘花石纲’,被一贬再贬,才到了这济州。他心中怨气,早已冲天!”
他展开竹简,朗声道:“其人夜深人静之时,常作反诗,已有三首之多!更关键的是,一月之前,他曾秘密会见方腊麾下使者,虽未谈妥,但其心……已然昭然若揭!”
“一个心怀怨恨、私藏反诗、勾连反贼的朝廷命官,”宋江的声音陡然提高,“诸位认为,他是忠臣,还是一个在等待时机的枭雄?”
众人恍然大悟,武松眼中的杀气化为惊愕,林冲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此人要的不是忠义之名,而是活路,是一条能让他摆脱朝廷控制,甚至更进一步的通天大道!”宋官下定论,“所以,我们不必劝他降,而是要给他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机会’。”
当夜,一道瘦削如猴的身影,化作行色匆匆的盐商,悄无声息地混入了戒备森严的济州城。
鼓上蚤时迁背着一个不起眼的盐包,熟练地避开巡逻的官兵,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通判府的后门。
一袋上好的井盐,伴随着几句恰到好处的奉承,轻易就买通了采买的家丁。
那封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藏于盐包最底层的亲笔信,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送到了赵彦的书案之上。
夜深人静,赵彦屏退左右,颤抖着双手展开了信。
信中没有一个“降”字,更无半句威胁。
开篇便是:“闻公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济世之志,却屈于奸佞之下,明珠蒙尘,实为天下憾事。”
寥寥数语,直击赵彦内心最深的痛处。
他继续看下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某虽出身草莽,然有精兵五千,愿为公前驱,扫清障碍。城破之日,济州府库钱粮,尽归公手,以安万民;城中民心士气,尽归公名,以彰德政。宋某所求,唯济州军权,暂借三月,待高俅退去,天下大局稍定,定当双手奉还,助公另立乾坤!”
赵彦的呼吸变得粗重,这哪里是招降信,这分明是一份瓜分天下的盟约!
宋江竟将唾手可得的巨大利益,钱粮与名望,悉数推给了他,自己只取那看似虚无的“军权”。
可赵彦深知,在这乱世,军权才是一切的根本!
但“暂借三月”的说法,又给了他无限的遐想空间。
信的末尾,是一句看似不经意,却力重千钧的附言:“昔日晁天王聚义水泊,不过七人尔。今宋某振臂一呼,已有十万忠义之士翘首以盼,民心所向,天命可知。”
十万民心!
赵彦手中的信纸仿佛有千斤之重。
他枯坐书房,彻夜未眠。
窗外,星移斗转,他的内心也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是继续做这个随时可能被朝廷清算的憋屈通判,还是赌上身家性命,与那梁山宋江共谋一场泼天富贵?
三日后,时迁带回了最终的消息:“赵彦已下决心!今晨,他以操练为名,调派亲信家将,尽数控制了四方城门,只待我军兵临城下!”
“好!”宋江猛地一拍桌案,意气风发,“传我将令!”
“豹子头林冲,率三千铁骑,伏于城西密林,若有高俅援军前来,不必死战,袭扰即可,令其不敢轻进!”
“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你二人率执法队五百,随我入城。凡有士兵敢擅闯民宅、抢掠商铺者,无论亲疏,立斩不赦!”
“其余众将,随我亲率两千精兵,轻装简行,即刻兵发济州!”
大军开拔,一路秋毫无犯。
沿途百姓听闻是“宋公明”的队伍,非但没有惊慌逃窜,反而有不少人焚香祷告,夹道欢迎。
更有天真烂漫的孩童,拍手唱着不知从何而传起的歌谣:“不劫不抢只开仓,宋公来了粮满堂!”
民心,早已是最好的探路石。
当宋江的大军出现在济州城下时,那厚重的城门,竟真的在吱呀声中缓缓大开。
通判赵彦,身着一袭白衣,除去官帽,立于城门之下,身后是数十名心腹亲兵。
宋江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不等赵彦行礼,便一把将他扶住,执其手腕,状如多年未见的故交挚友,朗声笑道:“公能洞悉天时,弃暗投明,实乃济州百姓之幸,天下苍生之幸!”
赵彦眼眶一热,积压多年的委屈与对未来的惶恐,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感动。
他哽咽道:“罪臣赵彦,恭迎宋公入城!”
入城之后,宋江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严明军纪。
两千梁山兵马,只迅速接管了军械库与官府粮仓,对民间商铺、百姓住宅,秋毫无犯,甚至连一杯水都未曾取用。
紧接着,在无数济州军民的注视下,宋江命人将从赵彦府中搜出的那几卷“反诗”竹简,当众投入火盆。
熊熊烈火中,宋江的声音传遍广场:“此乃构陷忠良的伪证!今日当众焚毁,以正视听!从今日起,赵公非但不是反臣,更是献城有功的开国元勋!”
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震云霄。
赵彦望着那化为灰烬的竹简,也望着宋江那张充满信赖与诚恳的脸,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对着宋江深深一揖。
当夜,宋江登上济州城楼,晚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城内,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坊市间的叫卖声重又响起,孩童的嬉闹声隐约可闻。
一座几乎兵不血刃到手的州城,正在他脚下迅速恢复生机。
林冲立于其身侧,望着此情此景,由衷感叹:“哥哥以一纸书信,降服一州之地,胜过十万虎狼之师。林冲,拜服。”
宋江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在城内的繁华上,而是投向了更为遥远的北方,那里,是京师汴梁的方向。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沉声道:“林冲兄弟,这,才只是个开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高俅的大军已在路上。但这一次,我不会再固守小小的梁山水泊。我要让他,跪着,来济州城下求和!”
话音落,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崭新的铜印。
那铜印上,赫然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魏”字。
他摊开济州舆图,将这枚“魏”字铜印,重重地按在了舆图的中央。
风起云涌,天下棋局,自此落子无悔。
城头的胜利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凛冽的夜风卷起宋江的衣袍,让他眼中的豪情壮志之下,悄然掠过一丝凝重。
远处的欢声笑语,似乎也随着这阵风变得遥远起来。
他刚刚布下的棋局,第一步堪称完美,但棋盘之上,已然出现了新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