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郡主驾到
作品:《我在荒村养媳妇,加点成圣》 一夜酣战,一夜安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的缝隙照进屋内,带着几分暖意。
许山睁开眼,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拆开重组了一遍,酸痛无比,尤其是背后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但他精神上却前所未有的放松。
身侧的苏婉早已起身,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米粥香气。
他披上衣服走出房门,苏婉正在院子里晾晒洗干净的布条,看到他出来,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醒了,粥快好了。”
许山嗯了一声,走到井边打水洗漱,冰冷的井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昨夜的疯狂与柔情,像是一剂最有效的良药,抚平了他心中因杀戮而起的一丝躁动。
这个家,越来越有家的样子了。
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虎慌慌张张地冲进了院子,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慌。
“山子哥,不好了,官府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村口的方向就传来一阵喧哗。
许山和王虎赶到时,村口的空地上已经站满了神情惶恐的村民。
在他们面前,是十几名穿着黑褐色号服的衙役,一个个按着腰间的佩刀,神情倨傲,目光扫过这些衣衫褴褛的村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队伍中间,一顶青布小轿尤为扎眼,四名轿夫稳稳地抬着,轿帘紧闭,透着一股与这个贫瘠村落格格不入的威严。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看起来是这群人的头领,他从队伍里走出来,直接找到了缩在人群里的里正陈大牛。
“你就是大荒村的里正?”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股官面上特有的傲慢。
陈大牛佝偻着身子,连连点头,脸上堆着谄媚又恐惧的笑容。
“是,是,小老儿就是,不知几位官爷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刀疤脸的副官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的讨好,开门见山地问道。
“有人报官,说青峰山的山匪跟一伙南蛮子在山里火并,两败俱伤。你们村离得最近,可知道现在山上还剩多少匪人?”
这个问题一出,所有村民的脸色都变了。
陈大牛张了张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按照许山之前的交代,支支吾吾,一副被吓傻了的样子。
“官,官爷,这,这我们哪知道啊。我们这些庄稼汉,听到山匪的名字都吓得腿软,哪里还敢上山啊。”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刀疤脸副官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就在这时,许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打补丁的旧衣服,脸上还带着几分宿醉未醒的憔悴,看起来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猎户。
他对着刀疤脸副官拱了拱手,带着几分胆怯和好奇。
“官爷,这事,或许我知道一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刀疤脸副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怀疑。
“你知道?说。”
许山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回官爷的话,前天夜里,小人为了追一只受伤的野兔,摸黑上了后山。谁知道刚钻进一片林子,就听见前面有喊杀声。”
“小人吓得趴在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就看到,我的老天爷,两拨人在那儿砍呢,血都把地给染红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眼神里充满了夸张的惊恐。
“一边就是青峰山那伙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另一边,是些个子不高的野人,身上挂着兽骨,嘴里哇啦哇啦地叫,听不懂说啥。”
“他们打得那叫一个惨,刀刀见肉。最后,那伙野人好像都死光了,山匪也倒下了一大片。小人看到,最后跑掉的,好像也就七八个,还个个身上带着伤,跑都跑不快了。”
他的描述充满了细节,语气又是一个普通村民见到血腥场面后该有的反应,听起来可信度极高。
刀疤脸副官的眼睛亮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继续追问时,那顶一直安静的轿子里,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少女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
轿帘被一只白皙的手猛地掀开,一个少女从里面跳了下来。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名贵的湖绿色绸缎衣裙,面容精致得如同画中人。
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的不是惊恐,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激动,配上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得有几分刁蛮任性。
她几步走到许山面前,追问道。
“你亲眼所见,那些山匪真的只剩下几个残兵败将了?”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她的话让刀疤脸副官脸色微变,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劝道。
“郡主,此地污秽,您还是回轿子里去吧。”
郡主?
这两个字让所有村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被称作郡主的少女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知道了知道了。”
她再次看向许山,眼神灼灼。
刀疤脸副官见状,只能清了清嗓子,对着所有村民大声宣布。
“县尊大人有令,即刻起征剿青峰山残匪。你等村中青壮,需随军出征,协助剿匪,事成之后,人人有赏。”
此话一出,刚刚还安静的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
“官爷饶命啊。”
“我们就是些种地的,哪会打仗啊。”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儿,求官爷开恩啊。”
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村民们完美地演绎了许山教给他们的剧本,一个个瘫软在地,把懦弱无能的样子装到了骨子里。
刀疤脸副官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
“放肆。为朝廷效力,乃是尔等本分,谁敢推三阻四,休怪本官刀下无情。”
他准备抓两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张副官,算了。”
那个郡主却再次开口,制止了他。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跟这群没用的泥腿子费什么功夫。耽误了时机,让那几个山匪喘过气来,就大事不妙了。”
张副官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收刀入鞘,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郡主不再看那些哭天抢地的村民,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许山的身上。
“剿匪可以,但我们不熟山路,需要一个带路的。”
她用那根青葱般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许山,语气不容置喙。
“你,就是你了。”
“你不是看到他们往哪跑了吗?”
“你来给我们带路。”
这突如其来的一指,让许山成了全场的焦点。
许山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官爷,郡主,这,这可使不得啊。”
他连连摆手,身体微微缩着,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
“我就是个打兔子的,哪里见过那阵仗。万一带错了路,耽误了各位官爷的大事,小人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他的拒绝在郡主听来,更像是一种懦弱的托词。
她柳眉一竖,俏脸上满是不耐。
“废话少说,本郡主说你行,你就行。”
“让你带路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张副官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了刀柄上,一股煞气朝着许山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