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申公豹掀桌子(观影魔童哪吒89)

作品:《观影万界哪吒从魔童开始

    “李靖夫妇糊涂?他们是不自量力?放屁!”


    “那是当爹当娘的本能!天塌下来也要护住自家崽儿的本能!”


    “你们这些生下来就在玉虚宫、喝风饮露长大的金贵玩意儿,懂个锤子!”他猛地指向画面中李靖夫妇。


    “你们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家爹娘比他们更配当爹娘?啊?谁?!”


    一片死寂,连那些细微的嘀咕都消失了。


    无量仙翁依旧阖着眼,仿佛入定。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像冰片刮过琉璃盏,突兀地响起。


    是敖丙。


    他不知何时也“看”了过来,湛蓝的眸子透过那破碎的观天水月镜,冷冷地映照着玉虚宫众人。


    那目光,不再是背负全族重压的迷茫与挣扎而是沉淀下来的、属于深海寒冰的锐利。


    “湿生卵化?下贱胚子?”敖丙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


    “玉虚宫梁柱上的盘龙雕纹,用的是西海沉银木,没记错的话,那是我族三千年前,被你们口中的‘天庭脚力’从万丈海渊里一寸寸拖上来的。”


    “龙骨为基,龙筋为索。诸位仙长端坐的蒲团下,垫着的,怕不是东海鲛绡?”


    “那是我族未开灵智的同族泣泪所织,万年方得一匹。”


    他微微扬起下颌,龙角流转着幽蓝的冷辉:“翻不了身的泥鳅?或许吧。”


    “毕竟,泥鳅只会在烂泥里钻营,而真龙……”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锋利的弧度。


    “…即便被剥鳞抽筋,碾碎成尘,它的每一粒骨屑,都曾支撑过你们引以为傲的九重天阙。”


    “你!”一个弟子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敖丙,手指气得发抖,却半个字也驳斥不出。


    龙族曾付出的血泪与牺牲,是刻在天庭基石上的功勋,亦是玉虚宫无法否认、更不敢深谈的隐秘耻辱。


    敖丙这话,无异于掀开了他们华丽仙袍下最不愿示人的旧疤。


    “申公公是跳梁小丑?”哪吒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比敖丙的更冲。


    他歪着头,咧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笑容恶劣又天真,直勾勾盯着那个说申公豹“非我族类”的弟子。


    “喂!那个穿得跟个白面馒头似的!”哪吒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对着那方向弹了弹,仿佛真能弹过去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刚才说啥来着?‘非我族类’?啧啧啧,这话听着咋那么耳熟呢?哦——想起来了!”


    “上次去外面玩,一条野狗偷吃被逮住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骂它的!”


    “嘿!你们玉虚宫挑人看家护院,都喜欢‘非我族类’?”


    “还是因为少了非我族类你们活不下去?”


    那被点名的“白面馒头”弟子,一张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几乎要背过气去。


    哪吒这话,简直是把他堂堂玉虚仙徒,和南天门一条看门狗相提并论!


    其辱骂之刁钻恶毒,远超任何粗鄙之言。


    申公豹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露出的那只眼睛,死死钉在那些曾肆意贬低他的玉虚弟子身上。


    “我心术…偏狭?”申公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我是…是心术不正!是…是…是偷了灵珠!那…那又如何?”


    他猛地踏前一步,那无形的压迫感竟让前排几个弟子下意识地后退。


    他指着无量仙翁,声音陡然拔高,“可…可…可你们这位…德…德高望重的仙翁!当年…当年坐镇东海…平…平息海眼之乱时!”


    “为…为何…抽…抽取东海龙族…整整…九…九十九条未成年的幼龙…龙筋!”


    “去…去修补他那件…受…受损的‘清净琉璃盏’?嗯?!”


    此言一出,石破天惊!


    连一直闭目仿佛入定的无量仙翁,握着龙头拐杖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


    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但是拿到明面上来说事情就不行了。


    殿内所有玉虚宫弟子,包括那些幸灾乐祸的,全都骇然变色!


    抽取幼龙龙筋!这绝非正道所为!更是玉虚宫绝不能宣之于口的禁忌隐秘!


    申公豹看着他们骤变的脸色,眼中掠过一丝疯狂而快意的光芒。


    他语速反而诡异地流畅起来,不再结巴,只剩下毒液般的控诉。


    “还有你!”他枯瘦的手指猛地指向刚才骂他“非我族类”的那个弟子,“你那把视若珍宝的‘寒霜剑’!”


    “剑柄上嵌的那颗能聚敛月华的‘玄冰魄’。”


    “是怎么来的?需要我提醒你三十年前,北俱芦洲。”


    “那一支被天灾’灭族的雪貂妖王全族的妖丹,都去了哪儿吗?!”


    那弟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柄。


    “你这妖孽无稽之谈!那雪貂一族作恶多端,为祸人间,上天看不下去,降下天灾!”


    “我拿它们妖丹是看得起它们!”


    那个弟子激烈的反驳,被这妖豹说出来了这些隐秘,以后玉虚宫还如何立足?


    申公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挨个扫过那些方才对他口诛笔伐的面孔,声音低哑却字字如刀。


    “还有你!你洞府里养的那株万年温玉珊瑚。”


    “真以为是天材地宝自然生成?”


    “那是南海鲛人国主,为了被你们抓住虐待致死的爱女哭出的血泪晶凝聚而成!”


    “被你们巧取豪夺,还美其名曰物归有缘’?呸!”


    每一个被点名的弟子,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或青或白,或惊骇或恐惧,眼神躲闪,不敢与申公豹的目光对视。


    他们身上光鲜的法宝,洞府里珍贵的摆设,此刻仿佛都变成了无声的罪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申公豹这哪里是反驳?这是掀桌子!是把玉虚宫众人披着的华丽道袍一把撕开,露出下面爬满虱子和污血的里子!


    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仙家清净,钉死在虚伪与掠夺的耻辱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