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观影魔童哪吒(112)
作品:《观影万界哪吒从魔童开始》 在无边的黑暗压抑中,微弱地跳动了一下,随即彻底熄灭,沉入更深的、属于“三坛海会大神”的冰冷死寂。
那点来自异世界的温情星火,异世投来的那缕暖意,终究无力融化哪吒魂魄深处冻结万载的坚冰。
黑暗中似乎有人问他:
你若心里没有了那一点桀骜,若那点桀骜真已死灭,为何魔童哪吒与敖丙遭难时你会出手?
为什么冷心冷情的三坛海会大神,每每遇到魔童哪吒会有那么大的心绪波动?
为什么会看见李靖没拿塔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他?
黑神话哪吒沉默不语,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你还是那个桀骜不驯,意气风发,嫉恶如仇的少年哪吒!
黑暗深处这无声的回答如惊雷炸响,震得他神魂恍惚。
他还是曾经那个哪吒吗?那双暗沉的双眸中罕见的带了一点茫然。
黑神话金蝉子盘膝而坐,九环锡杖斜倚肩头,杖头的环扣在寂静中纹丝不动。
袈裟陈旧,沾满了风尘与难以洗净的暗色污迹。
他像一尊沉默的石像,隔绝了外界一切情感波动。
魔童龙族这力量,在他这片被算计、背叛和杀戮浸透的泥沼里,突兀得如同雪地里的血莲。
魔童龙族的行为,在他眼中却不过是又一出红尘闹剧,是“痴”与“妄”的具象化。
为情?为义?皆是虚妄泡影,终将破灭。
他心中默诵经文,试图驱散这沾染了“情执”的画面带来的些微不适。
那层温润的光甲?不过是另一重束缚,另一座囚笼罢了。
黑神话黄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肌肉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绿豆小眼滴溜溜地转,贪婪和惊疑像两条毒蛇在瞳孔深处纠缠。
龙源之力!如此精纯!如此磅礴!竟用来凝聚一件只为守护的“甲”?
这群龙,真是暴殄天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嗅到了无上珍宝的气息。
若是能夺来……若是能炼化……什么佛祖,什么天庭,算个屁!
他枯瘦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里悄悄掐算着,盘算着如何在这“温情”背后找到可趁之机,将其转化为滋养自身的养料。
温情?不过是包裹着利益的糖衣,他黄眉只信里面的“毒”。
黑神话悟空盘腿坐在的椅子上,姿势一如既往的桀骜不驯。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片温润的光晕,盯着龙王搭在敖丙肩头的手,盯着每一个龙族脸上那种沉静的表情。
他看得太专注,以至于忘了挠痒痒,忘了呲牙。
那根插在耳后的金箍棒,似乎也收敛了寒芒。
他经历过太多,大闹天宫的桀骜,五指山下五百年的煎熬。
取经路上的算计与妥协……他见过世间最深的恶,也尝过被信任之人背叛的滋味。
无私的情义?在他们世界的泥潭里,这些可都是带着血淋淋的倒刺。
可眼前这一幕,像黑暗宇宙里骤然亮起的一颗微小的星辰。
没有算计,没有背叛,只有一种近乎笨拙的、倾尽所有的守护。
不是为了利益,不是为了逃命,仅仅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同族,他做了他想做的”。
他经历过背叛,被压五行山,被紧箍束缚,看尽神佛的虚伪与算计。
他手中的金箍棒,饮过妖血,也砸碎过天庭的牌匾。
他以为自己早已看透,心如铁石。
可此刻,那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的、来自一个被打压族群的无声守护。
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进了他布满尘埃的心湖。
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暖意,如同久旱荒漠中渗出的一滴清泉,悄然滑过心间。
欣慰?
或许有一点,在他这片被算计、背叛和黑暗浸透的污浊之地。
竟还能看到如此不合时宜的“傻气”与“真心”。
就像在无边血海中发现了一粒未被染污的珍珠。
高兴?
谈不上,这代价太大,结局早已注定。
敖丙的选择,龙族的牺牲,在这他们的宏大棋局里,终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终将被这黑暗吞噬,如同无数前尘往事。
但悟空知道,有些东西,即使转瞬即逝,其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个冰冷世界最无言的抗争。
悟空那张毛茸茸的雷公脸上,嘴角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上扯开。
那不是惯常的嘲讽冷笑,也不是战斗时的嗜血狞笑。
而是一个极其纯粹的笑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后第一次晒到太阳。
魔童敖丙为哪吒不顾一切的情谊,魔童龙族对敖丙的无声守护。
在黑神话的暗影中,如同一朵脆弱却倔强绽放的昙花。
它的光芒无法照亮整个深渊,甚至无法温暖自身太久。
但它存在过,真实地、纯粹地存在过。
这光芒刺痛了哪吒麻木的神经,唤醒了黑神话哪吒曾经的自己。
映照出李靖那点微不足道的父爱。
在金蝉子坚固的心防上留下了一丝微不足道的刮痕,更让黄眉之流垂涎欲滴。
而在黑神话悟空那双看透万古沧桑的眼睛里,这光芒只是一个短暂的、带着悲壮色彩的注脚。
那层覆盖在敖丙身上的、由纯粹龙元爱意凝聚的新甲。
它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他们早已失去或刻意践踏的东西。
这无声的馈赠,在黑神话这片黑暗的土壤里,激起的不是共鸣的涟漪,而是更深的死寂。
以及死寂之下,无声涌动的、更为复杂的暗流。
温情在此地,是异端,是变数,是……即将被黑暗吞噬或同化的猎物。
敖丙对哪吒的情谊,龙族对敖丙的爱护。
它们印证了黑暗的浓重,却也意外地证明了。
即便在最深的绝望里,那名为“情义”的火种,也未曾彻底熄灭。
它改变不了黑神话的基调,却让这沉重的黑暗,有了一瞬间难以言喻的复杂。
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能压垮星辰,只有各自的心跳。
在胸腔里敲打着不同节奏的、或冰冷或灼热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