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乐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该！叫你嘴欠！玉帝老儿，罚他！敖老龙，劈他！俺老孙给你们叫好！”


    “大师兄，你现在可不能在这里拱火。”八戒急忙说道，看这俩人像是真想罚他。


    西游佛祖端坐，宝相庄严，仿佛周遭的鸡飞狗跳都与他无关。


    只是当看到弹幕【因为他有一个整天在运筹帷幄结果因为有点善良而运不太明白还有点结巴的军师。】


    他捻着佛珠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画卷里申公豹喊“敖丙”的画面。


    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的弧度。


    这申公豹，倒是个…有趣又麻烦的变数。


    这个申公豹倒是与我佛有缘。


    太上老君终于睁开了眼，看着画卷里太乙真人捶胸顿足喊“刚造的肉身啊”和哪吒不顾一切冲出来的画面。


    捋着拂尘上的银丝，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些许嘈杂：“肉身重塑，本就是逆天之举，脆弱如初生琉璃。”


    “三龙合力一击…唉，这申公豹莽撞了。”


    “那哪吒…性子更急。”他目光落在莲花苞上，带着一丝探究。


    “魔丸转世这火候未到的莲身，强行挣脱，不知又会留下何等隐患…”


    语气里带着仙家特有的、对“变数”的淡淡忧虑。


    太白金星赶紧附和：“老君所言极是，这申公豹行事…咳…莽撞了些。”


    “不过其护犊之心，倒也可鉴。”


    他偷偷瞄了一眼玉帝和敖广，见两人注意力暂时被老君的话吸引，不再怒视八戒，松了口气。


    敖广看着画卷里那个银发玄袍、俊美无俦却痛不欲生的敖光。


    再看看他怀里那布满裂痕、生机迅速流逝的敖丙。


    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同为父亲，同为龙族之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敖光那一刻的绝望与悔恨。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龙须，又看了看身边三个还在挤眉弄眼、用口型互相推卸“打耀祖”责任的不靠谱兄弟。


    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心里莫名有点堵得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那敖光…对儿子，是真疼到骨子里了。


    画卷里魔童哪吒不顾一切冲向敖丙。


    “好！”孙悟空看得一拍大腿，金睛放光，“这小哪吒，够义气！”


    “管他什么龙王，兄弟有难，说冲就冲！有俺老孙当年的风范！”他对哪吒的欣赏毫不掩饰。


    沙僧看着哪吒不顾一切的样子，又看看画卷里敖丙灰败的脸，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


    “大师兄…那敖丙小兄弟…还能救回来吗？看着…好生可怜…”


    唐僧也停止了念经，目光中带着悲悯：“阿弥陀佛。”


    “父子情深，挚友义重，皆是人间至情。只望…他们能渡过此劫。”


    看着敖光眼中几乎要碎裂的痛楚，轻轻叹息。


    玉帝也收敛了神色，看着画卷中那悲怆的一幕。


    他身为三界主宰，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但此刻，一个父亲失而复得又即将得而复失的巨大悲恸。


    一个少年挚友濒死的绝望嘶喊，依然触动了他。


    他放下琉璃盏，手指在御案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这陈塘关的因果，这龙族的怨气，这灵珠魔丸的宿命…似乎比他预想的，要纠缠得更深，也更…令人动容。


    【我要再强调一次，敖丙窝在父王怀里哭唧唧的时候，哪吒已经一毽子把自己爹踢墙里了。】


    这一条弹幕飘过时，观影厅里不知是谁，又发出了一声极力压抑的“噗嗤”声。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带着各种复杂意味（同情、好笑、探究、幸灾乐祸）。


    投向了脸色铁青、手又不自觉摸向宝塔的李靖。


    西游李靖：“……”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开始隐隐作痛了。


    西游李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端着宝塔的手都有些发颤。


    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哪吒。


    只见那小子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画卷，似乎对里面的激烈战斗和那些飘过的字句都充满了兴趣。


    西游哪吒忽然笑出了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他伸手指着画卷上那条刺眼的弹幕，笑得肩膀都在抖，火尖枪都差点从手里滑落。


    “哈哈哈哈！把爹嵌墙里？哈哈哈哈！父王，听见没？说你呢！这后世凡人可真会编故事！”


    “有趣！太有趣了！”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里里闪烁着纯粹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光芒。


    西游李靖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强自镇定地咳了一声，板着脸道：“休得胡言！那是异世之事，与吾等何干？成何体统！”


    他努力维持着天王的威严，但微微后仰的身体和紧握着宝塔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自在。


    西游哪吒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歪着头，用一种天真又带着点恶劣的眼神打量着李靖。


    尤其是在他那精壮的腰腹和背后的位置来回扫视。


    他忽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就蹦跶到李靖面前，凑近了，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恶劣的意味：


    “父王，您说…这‘嵌墙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啊？”


    “我瞧那弹幕说得绘声绘色的，下次您要不要体验一下？”


    他眨巴着眼睛，仿佛只是在好奇一件有趣的新鲜事。


    西游李靖被他看得浑身汗毛倒竖，那句要不要体验一下，更是让他心头一跳。


    “一派胡言！荒谬绝伦！本天王岂会…岂会…”


    他“岂会”了半天，愣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拒绝哪吒，脸憋得通红。


    西游哪吒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顽劣和跃跃欲试。


    他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李靖紧绷的手臂，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哎呀，父王您紧张什么呀？我就是想和您踢毽子而已。”


    “再说了…” 他拖长了调子，金瞳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既然后世都说我哪吒三岁就能把爹嵌墙里，那说明我这脚上功夫肯定不赖！”


    “说真的，咱们改天也试试？找个结实的墙，我保证就轻轻踢一脚，看看效果？”


    “也让我这‘混世魔王’的名头，名副其实一回嘛？”


    他一边说，一边还抬了抬踩着风火轮的脚，仿佛在掂量着下脚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