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被突如其来的雷电炸开,双刀抬起挡在自己眼前,电光被隔绝在外。


    “你是剑法双修?”黑袍男人开口,嗓音嘶哑破碎,像是许久不曾说话。


    岁黎白了他一眼——这还用问?


    岁黎左手引雷,右手持剑,攻势如疾风骤雨,黑袍男人的双刀阻挡的动作挥出了残影。


    而男人看似乱挥的动作却次次精准挡住攻击,足以窥见其不可小觑的实力。


    噹的一声,双刀与附着一层电光的铁剑相碰,电蛇顺着双刀蔓延,黑袍男人吃痛,却扔紧握刀柄。


    黑袍男人迅速拉开距离,另一只双刀在手中旋转一周又被猛地掷出,裹着一阵杀意直扑岁黎命门。


    岁黎的腰弯成一个险峻的弧度,刀刃几乎是擦着鼻尖飞过,她伸手握住刀柄,刀柄飞回时被她紧紧拽住。


    主人对本命法器的召唤力巨大,岁黎已经可以听见骨骼的声音,她单手结印,随后迅速松手。


    印记伴随着双刀朝黑袍男人飞去,在一米处砰的一声炸开,一阵火花带闪电,炸的黑袍男人一条手臂深可见骨。


    黑袍男人的目光紧盯岁黎,语气还是平淡无波,但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怒气,“你,很好。”


    “谢谢夸奖,”岁黎皮笑肉不笑。


    “瞑,这女人交给你了,拦住她即可,”至于她,要亲自会会这人。


    黑袍男人双刀向下一划,血液攀附在刀刃上,诡异的是双刀竟贪婪地将血液全部吸收,吸收血液后的双刀锋芒更加锐利。


    一看就是邪物。


    但巧了不是,她修炼的功法正好压制这种邪物。


    岁黎屏息凝气,感受着真气游走在经脉,灵气运转一个周天后汇于手上。


    轰隆一声,乌云密布,雷电从天边劈下,正好落在岁黎剑尖,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紫色雷球。


    雷电酝酿,困于小小一方天地,挣开时交织出一张巨大雷网。


    黑袍男人见势不妙,想离开雷网范围,岁黎微微勾唇,剑已出手。


    一心二用的黑袍男人逐渐落于下方,岁黎斜刺而出,剑刃刺入腹下。


    岁黎用力朝下刺入,拔剑时一脚将黑袍男人踹翻在地,她脚尖一点,手指往下压。


    一阵令人牙酸的噼里啪啦声响起,眨眼间黑袍男人皮肉已成了焦骨。


    “就这种实力也想肖想我的脸?”岁黎脸上沾上了刚刚飞溅过来的鲜血,伴随着她冰冷的神情,如鬼魅般邪肆。


    “你竟敢杀了他!你怎么能杀了他!”女人怒极,双手运起灵力。


    “老实点。”


    火花刚从女人掌心燃起就被岁黎踩灭,一只手用力拽着女人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匕首在女人完好的脸上游走。


    “这里可是无望深渊,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有什么敢不敢的,”岁黎轻轻一笑,冰凉的匕首拍了拍女人的脸。


    “若是我输了,我的脸此刻就在你手上了,但现在是你们输了,所以他的头在我脚下。”


    她一个刚来无望深渊的人都懂得成王败寇的道理,这女人竟然不懂?


    看来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不知道人间险恶啊。


    这样的状态其实挺像她以前的不是吗,她也是被家人被哥哥保护得太好,不知人间疾苦。


    “你不能杀我!”女人叫道,“你若是杀了我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这话让原本想一刀结果她的岁黎停下手,抬起眼示意她继续说。


    女人咽了咽口水,在出卖那群人和死之间选择了前者。


    虽然出卖他们可能也落不到好处,但是要是不能说出让这疯女人满意的事,就是立刻死啊!


    “几天前突然有人找上我们,说是无望深渊有一个大能的洞府开启,这鬼地方虽然死人不少,但是死去的大能屈指可数,因此我们就打算前去凑热闹。”


    她边说边观察着岁黎的神色,但是很可惜,岁黎脸上并没有出现那种欣喜的神情。


    “说完了?”岁黎淡淡道。


    察觉到杀气,女人疯狂摇头,急忙找补,“没有没有!听说那个大能的洞府里有他的传承,还是关于生死人肉白骨的。”


    生死人肉白骨这等术法若是掌握,那以后出去也不怕被伤成什么样,反正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这岁黎倒是起了一点兴趣。


    “这下总没了吧?”岁黎朝女人温柔一笑。


    女人呐呐摇头。


    “那你可以去死了。”


    在岁黎温柔得不像话的语气中,一阵天旋地转,女人头身分离。


    岁黎刚想离开,却又想起她现在这么穷,最快的暴富方式是什么呢?


    当然是抢劫啊!


    于是岁黎脚步一转,将两人腰间的芥子袋拽下,余光突然敏锐地察觉到女人腰间亮起了白光,她伸手拽下,一根细细的白丝延伸向远方。


    “看来误打误撞还能去碰碰运气,”岁黎感叹一句。


    她正愁不知道去哪里涨经验,结果好地方就送到眼前了。


    岁黎跟着白丝前进,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岁黎看见了一群黑袍人。


    怎么,这黑袍还带批发?


    岁黎没有黑袍,但她有斗笠啊,凑合凑合也不是不能用。


    在一群黑袍人之间戴着斗笠的岁黎虽然突出,但也是没人和她交流,都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


    岁黎也没想着去套信息,默默走到了一棵树下,抱着剑暗暗打量着四周。


    听闻无望深渊里的人全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但遇见鸢沁后她又总觉得可能有冤情。


    但冤情不冤情的先放一边,这里聚集的人似乎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谁家好人会把玩骷髅头啊!


    有着明显特征的骷髅头被一人把玩着,看那光泽想必平时没少玩。


    轰隆一阵声音传来,所有黑袍人精神一震,齐齐看着一栋巨大的建筑凭空拔地而出。


    黑色的建筑拔起时将周围的树顶开,树四分五裂,狠狠砸在地上。


    这栋黑色的建筑正如所形容的那样,黑漆漆一片,雕梁画栋什么的全部隐匿,偌大的屋子散发着阴森感。


    来的人很多,岁黎跟着人群混入其中,刚踏进洞府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白光乍现。


    视野恢复时,岁黎甩了甩发昏的脑袋,眼睛扫过所处的空间。


    与黑漆漆、毫无美感的外观相比,洞府内可谓是别有洞天,目之所及皆是不凡之物。


    床是极品寒冰玉,桌子椅子上面镶嵌的也是上品灵石,就连书架上的书也一看就是孤品。


    就算是她家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敢这么造啊!


    这到底是哪个大能的洞府,这么豪横!


    “那为什么我们不全搬走?我的内界空间放得下的,”瞑见岁黎双眼放光却没有动作,很是疑惑。


    岁黎叹了口气,“这只不过是一个幻想罢了,这种洞府能带走的只有记在脑子里的,其余的全是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