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拿人命堆也要破城!

作品:《让你选丑妻,你把三个绝色全包了?

    “滚下去!”一个黑山军的壮汉用尽力气,将一架爬满了人的云梯向外推去。云梯在空中晃了晃,失去了平衡,带着上面十几个羯兵的惨叫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把下面来不及躲开的人也压成了肉饼。


    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旁边又有两架新梯子搭了上来。


    “倒油!上滚石!”张牛角站在城楼上,嗓子已经喊哑了,手里的鬼头刀砍卷了刃,身上也多了好几道伤口。


    一锅锅滚烫的桐油,被守军从城头倒了下去,顺着云梯爬的羯兵被淋个正着,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冒着黑烟从半空摔落。磨盘大的滚石被两人合力推下城墙,把下面拥挤的士兵砸的筋断骨折。


    城墙上下,成了一处巨大的屠宰场。


    不断有羯兵爬上城头,然后被长枪捅穿身体,或者被几把刀乱刀砍死。也有守军在搏杀中被砍中,惨叫着从高大的城墙上掉下去。


    战斗从早上,一直打到太阳偏西。


    “守不住了!西门三号角楼被突破了!”一个传令兵浑身是血的跑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正在另一处指挥的张黑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就红了。他扔掉手里的长枪,抄起旁边一把大刀。


    “亲卫队!都他娘的给老子抄家伙!跟我来!”


    他怒吼一声,带着身边剩下的一百多个亲卫,像一头猛虎,朝着那个被突破的缺口冲了过去。


    那处城垛已经被七八个羯人占了,他们正疯狂砍杀周围的联军士兵,想把这个缺口撕的更大,后面的羯兵还在不停的从云梯上爬上来。


    “杀!”张黑子没有废话,他高高跳起,手里的大刀带着一股凶狠的气势,狠狠劈向一个羯人百夫长。


    那百夫长感觉不对,急忙回刀去挡。


    咔嚓!


    一声脆响,张黑子的大刀连着对方的弯刀和半个肩膀,一起劈了下来。


    鲜血狂飙!


    “堵回去!给老子堵回去!”张黑子一脚踹开那具尸体,整个人像一尊杀神,硬生生冲进了羯人刚占领的地方。


    他身后的亲卫们也爆发出了血性,他们怒吼着,用自己的身体和刀枪,撞向了那个致命的缺口。


    一个亲卫被三把弯刀同时捅穿了身体,他在倒下的最后一刻,死死抱住一个羯兵的大腿,用牙咬断了对方的喉咙。


    一个年轻的士兵,胸口被划开一道能看见骨头的伤口,他看也不看,只是把手里的长枪,用尽最后的力气,送进了面前敌人的心脏。


    没有人后退。


    半个时辰后,那处缺口终于被夺了回来。


    张黑子拄着刀,半跪在尸体堆上,大口的喘着气。他带来的一百多个亲卫,现在还能站着的,已经不到三十人。


    当黄昏来临,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连绵的号角声终于从羯人大营中响起。


    那是收兵的信号。


    黑压压的羯人军队像退潮一样,缓缓撤走,只在城墙下,留下了一片由尸体和兵器残骸组成的场面。


    护城河早被血染成了暗红色,河面上漂着数不清的尸体,浓郁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气。


    城墙上,活着的联军士兵们,一个个瘫坐在地,很多人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守住了第一天的进攻。


    但这胜利的代价太重了。


    整个联军,一天之内,伤亡超过三千人。城墙上到处都是残缺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兵。


    徐文良看着城下的尸山血海,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一天……就打成这样。明天……明天怎么办?”


    林峰站在他身边,脸色同样凝重。他看了一眼城墙上那些几乎耗尽了箭矢的连弩,还有那些已经出现裂纹的投石机,声音有些沙哑。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把伤员都抬下去。能吃的都拿出来,让他们吃顿饱饭。”


    可他话音刚落。


    呜——呜——


    远方的羯人大营,那代表撤退的号角声刚停了不到一个时辰,一阵更急促、更疯狂的号角声,再一次划破了夜空。


    城墙上的士兵们,惊恐的抬起头。


    只见远方的黑暗中,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连成一片,伴随着新一轮的喊杀声,再一次朝着临武郡扑来。


    拓跋山,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入夜,战斗没有停止。


    这个羯族统帅,用最残酷的方式,下达了不惜一切代价的命令。他要用人命,用车轮战,活活耗死这座城里所有反抗的人。


    城墙上,一个刚刚包扎好伤口,正啃着半个干饼的年轻士兵,听到那熟悉的号角声,看着远方再次涌来的火把,脸上的神情一下就僵住了。他手里的干饼掉在地上,整个人呆住了,嘴里喃喃自语。


    “还来……怎么还来……”


    临武郡,这座坚固的城池,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了一座巨大而冰冷的血肉磨坊。


    它无情地吞噬着双方士兵的生命,每一刻,每一秒,都在用最新鲜的血肉,来填补这战争的无底深渊。


    夜战打了三天,没有停过。


    第三天黄昏,临武郡的城墙已经变成了暗红色。血浆一层盖着一层,凝固后又被新的血覆盖,空气里全是腥味。


    城墙上听不到完整的号令,只有将领沙哑的吼声和士兵的喘气声。


    活下来的人,几乎个个带伤。绷带早就用完了,很多人只是用破布随便包扎伤口,拄着卷刃的兵器靠在垛口边,看着城下退走的羯人军队。


    联军的人数,已经少了一半多。


    “操!他娘的……”


    在一处城墙上,张牛角被人从尸体堆里扶起来,他的左肩上插着一根羽箭,箭头陷得很深,血不停的往外流。


    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全是汗,却还是咬着牙没吭声。


    “将军!”


    几个黑山军的头领围了上来,看到他这样,眼睛都红了。


    “没事……死不了。”张牛角想笑一下,却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吸了口凉气,“这老狗……真他娘的下死手……”


    他一倒下,周围黑山军士兵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


    林峰从不远处走来,身上的青衫也沾满了血,脸上是连续三天没睡的疲惫。他看了一眼张牛角的伤,又扫过周围那些士气不高的士兵,没有说话。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拓跋山根本不在乎伤亡,他就是要用人命来消耗临武郡的城防,消耗守军的体力和意志。


    一直这么被动防守,城破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