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最后的希望!
作品:《让你选丑妻,你把三个绝色全包了?》 夜深了,城里一间密室的油灯还在亮着。
苏三娘坐在桌前,用一块布仔细擦着自己的双刀。
门被推开林峰走了进来,他直接说:“守不下去了。”
苏三娘擦刀的动作停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城里的箭、滚石、桐油,都快用完了。弟兄们也撑不住了。”林峰的声音很平静,“再这样下去,最多两天,城就要破了,所有人都得死。”
苏三娘抬起头,那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林峰,等他继续说。
“我需要一支队伍。”林峰走到她面前,手指在桌上沾了点茶水,画出临武郡和羯人大营的位置。
他的手指从临武郡城里,划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绕过整个羯人大营,最后重重点在营寨的后面。
“从他们背后下手。”
苏三娘的目光落在那条线上,瞳孔缩了一下。
“城西有一条废弃的地下水道,可以直接通到护城河外面。拓跋山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他想不到我们会从地底下出去。”林峰压低声音说,“我要你,带水师营最精锐的一千人,从那里出去,绕到他们大营后面。”
他抬起头,看着苏三娘的眼睛。
“烧了他们的粮草。”
密室里很安静。
苏三娘很清楚这个任务有多危险。
一千人去突袭两万人的大营,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数万骑兵包围,撕成碎片,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林峰没有再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苏三娘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她好像看到了城里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伤兵,看到了那些靠着墙角,抱着兵器睡着的疲惫士兵。
她沉默了很久。
最后,苏三娘站起身,把擦干净的双刀插回腰间。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林峰,重重的点了点头。
“交给我。”
当天晚上,子时。
城西一个院子里,一口干了的古井被打开。
苏三娘一身黑衣,蒙着脸,第一个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她身后,一千个同样打扮的水师营精锐,排着队,安安静静的消失在井口。
地下水道里全是臭烘烘的淤泥和霉味。
所有人踩在齐腰深的污水里前进,谁也不说话,只有踩着烂泥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队伍前面,终于看到了一点星光。
他们成功了。
绕过漂着尸体的护城河,一千人的队伍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夜色里。他们避开了羯人所有的岗哨,朝着那片营寨的后方摸了过去。
羯人的粮草大营,防守也很严。
但所有的防御,都对着临武郡的方向,谁也想不到,敌人会从他们背后出现。
“动手!”
苏三娘冷冷的低喝一声,几百个准备好的火油弹被点燃,一起扔进了堆成山的粮草堆里。
噗!噗!噗!
干燥的草料和麻布粮袋,一沾到火,立刻就烧了起来。
风一吹,火更大了。
橘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把半个夜空都照亮了。
“走水了!粮草营走水了!”
“有敌人!是敌人偷袭!”
惊恐的喊声,终于打破了羯人大营的安静。
临武郡的城墙上,无数快要撑不住的守军,看到了那片冲天的火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是援军!我们的援军来了!”
“快看!是信号!是苏统领她们成功了!”
火光,就是希望。
但是,对苏三娘和她的一千个手下来说,火光,也代表着死亡。
“撤!”
苏三娘看也不看,在点燃粮草的同时,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可是,已经晚了。
“围住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跑!”
拓跋山的咆哮声从大营深处传来。
无数的羯族骑兵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无数的火把亮起,把这片地方照得跟白天一样,彻底封死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杀出去!”
苏三娘眼里没有一点害怕,她拔出双刀,第一个朝着包围圈最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噗嗤!
刀光闪过,两个迎面冲来的羯族骑兵,被她连人带马砍断了脖子。
她身后的水师营士兵,也都拼了命。他们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只想在死前多杀一个敌人。
这是一场惨烈的突围战。
一千人,对上了数万大军。
水师营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们被战马撞飞,被乱刀砍倒,但没有一个人投降。
苏三娘浑身是血,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砍了多少人,只知道挥刀,再挥刀。一把刀砍钝了,就用另一把,双刀都断了,就用牙去咬。
她的后背,被一杆长枪刺穿,她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把偷袭的人脑袋劈成了两半。
苏三娘的肚子上,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她咬着牙把肠子塞回去,拿布条死死勒住。
天亮的时候。
临武郡的城门吱嘎一声,开了一道缝。
苏三娘出现在城门外。
她拄着一把断刀,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城门挪,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跟着她回来的,不到三百人。
每个人都受了重伤,站都站不稳了。
苏三娘看到前来接应的林峰,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她昏过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林峰说了三个字。
“幸……不辱命。”
城墙上的欢呼声还没停,就被一阵更加疯狂的号角声打断了。
那号角声乱七八糟,没有一点节奏。
刚刚退下去的羯人军队,连大营都没回,就在将领的咆哮下调转方向,再一次朝着临武郡扑了过来。
粮草被烧,没有让拓跋山后退,反而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要用最野蛮的方式,把这座让他丢脸的城池彻底毁掉。
从那一夜起,战斗就再也没有白天和黑夜的区别了。
攻城打了整整十天。
第十天傍晚,当羯人再次退走时,临武郡的城墙已经破烂不堪。
西城墙被撞开一个大口子,是黑山军的汉子们用人命硬堵回去的。
南城的墙垛早就被砸没了,守军只能躲在破墙后面,做着最后的抵抗。
箭矢,用完了。
滚石,用完了。
桐油,也用完了。
城里所有能扔的东西,几乎都扔下了城墙。
议事大厅现在成了临时的伤兵营。
厅里躺满了痛苦呻吟的伤兵,浓郁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在一起,让人想吐。
沈青黛跪坐一个年轻士兵旁边,她的手指很稳,正用一把小刀,小心的从士兵大腿里挖一枚箭头。
那士兵身体抖的厉害,牙关咬的咯咯响,却硬是没吭声。
当箭头带着血肉被拔出来时,他终于没忍住,身体猛的一弓,喷出一口血,随即头一歪,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