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初战大捷

作品:《边关悍卒:从校尉到开国太祖

    此时,战斗已接近尾声,契丹残兵之中,契丹人全部被杀,有些汉军营的士卒要么被杀,要么投降,鹰嘴崖下尸横遍野,刘清带着山寨人马赶来会合,见到被俘的耶律延鲁,顿时哈哈大笑:“许将军果然神机妙算!这狗贼也有今天!”


    “这份投名状,刘寨主可还满意?”


    许松看向刘清说道。


    刘清单膝跪地,声音发颤:“从今往后,紫金山千余弟兄唯将军马首是瞻!”


    许松点点头,然后看向牛大山淡淡道:“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另外,把耶律延鲁押回大营,他还有用。”


    此战,新军以五百兵力,联合紫金山寨,全歼契丹两千兵马,俘虏大将耶律延鲁,缴获攻城弩、火油弹等大量军械。


    虽然这两千兵马之中,只有五百契丹本族精锐,但是却依然是一场大胜,对于那些在燕云之地反抗契丹的汉族武装,绝对是一个极大的激励,消息一旦传出,必将震动整个燕云!


    当然,对外的消息,必然是紫金山山寨的土匪们,诡计多端,耶律延鲁大将军马失前蹄,被山寨贼匪算计,全军覆没。


    大战过后,许松没有多做停留,只是让刘清做好准备,将山中妇孺全部往大山深处转移,此次击败耶律延鲁之后,势必会遭到契丹人的嫉恨,必然会有契丹大军前来围剿。


    同时命令秦尚和颜九歌,将新军搬迁到山寨之中,刘清建造的这座山寨地域宽敞,足以容纳五千兵马驻守,既然他如今已经彻底归附,并且也愿意将手下的人马交给许松训练,那将两军合二为一,自然是最好的。


    两军整编的事情,许松交给了李崇,李崇是许松的绝对心腹,对于新军的整编也有些经验,由他代表许松在这里,许多事情都会很方便。


    许松则是带着亲卫营前往云州与朔州交界之地,这里也是左营这次外出拉练的目的地。


    他自然也不会直接过去,而是再次绕道草原,从北面进入云州,然后到达训练的地方,以免引起萧赤那的怀疑。


    许松率领亲卫营沿着阴山北麓悄然行进,草原上的朔风卷起枯黄的草屑,拍打在铁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马队绕过契丹人设在野狐岭的哨卡时,斥候突然压低声音:“将军,前面有动静!”


    众人立即伏低身形。只见一队草原骑兵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汉人牧民从山坳转出,鞭子抽打的脆响夹杂着哭喊声随风传来。


    “这是室韦人的骑兵,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许松盯着那几名骑兵,奇怪说道。


    室韦发源于内蒙古东北部和嫩江流域,自北魏时期与中原通商朝贡,至唐末的数百年间,室韦多次迁徙,又融合了留居漠北的突厥、回纥部众,势力逐渐扩大。


    到耶律阿保机建立契丹,乌素固和西室韦从呼伦池西南南迁至阴山之阳、黄河以北的振武(今内蒙古和林格尔)、榆林(今内蒙古准格尔旗)一带,史称阴山室韦,辽、金的史籍又称他们为阴山鞑靼,这一支部落后续会继续发展,最终成为那个曾经横扫欧亚的蒙古。


    按照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此时耶律德光已经初步征服了阴山鞑靼,但是却并未完全纳入统治,他们主要生活在阴山以北,契丹对他们也是有所防备的,并不允许他们越过阴山南下。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应该就是阴山鞑靼人,这些鞑靼人越过阴山,出现在云州附近,对于契丹来说,不是一个好迹象,但是对于许松来说,却未必是坏事。


    这说明鞑靼人内部,或许发生了什么变化,以至于这支草原部落对契丹生出了反叛之心。


    就在这时,有个孩子踉跄跌倒,那骑兵扬鞭就要抽下……


    “嗖!”一支羽箭贯穿骑兵咽喉,亲卫营的弓箭手保持着射击姿势,箭尾的白羽还在微微颤动。


    “一个不留。”许松剑锋出鞘的瞬间,三十名亲卫已如离弦之箭冲出。


    那几名游骑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亲卫营包围,雪亮的马刀已砍进皮甲,有个骑兵刚吹响骨哨,就被许松掷出的长剑钉在了枯树上。


    获救的牧民跪地痛哭:“将军是云州左营的旗号!求将军救救我们村子!”


    许松望着南方隐约的山峦轮廓,突然调转马头:“改道去石羊沟。”


    牛大山急忙劝阻:“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若是回去晚了,萧监军只怕会有所怀疑,对我们发难。”


    萧赤那虽然已经被降职,但是萧挞鲁显然对许松,或者说对于汉军将领都不放心,所以又给左营安了个监军,明面上说是不许干预许松的军事指挥,但是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无妨,我军拉练之时,遇到了鞑靼叛军,为防止阴山有变,只能暂缓拉练事宜,出兵查探阴山鞑靼情况”,许松扯下左营的战旗塞进马鞍袋,露出内衬的玄色战袍:“传令给李崇,让他派两百新军扮作马匪来接应,把这附近的老百姓能够迁走的,都迁到朔州。”


    当夜子时,占据石羊沟的鞑靼人营帐突然起火,许松带人冲进关押奴隶的围栏时,看守的鞑靼人军官还在醉醺醺地叫骂:“哪来的毛贼……”


    话音未落,头颅已飞上半空,亲卫们砍断枷锁,被囚的数百汉民却不敢动弹……他们看见许松等人穿着契丹式样的皮甲。


    对于草原的鞑靼人,这些百姓身受其害,但是契丹人此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也丝毫不比鞑靼人好上多少。


    “看清楚了。”许松用剑尖挑开皮甲,露出内里玄袍上绣着的赤色火焰纹:“汉家儿郎报仇,不要认错恩人!”


    霎时间,关押汉民的围栏里爆发出压抑多年的哭声,这时候,外围警戒的斥候突然吹响警哨……北方尘头大起,至少千骑正朝这里奔来。


    “带百姓从南沟走!”许松劈断营寨旗杆,浸了火油点燃插在路中央。


    跃动的火光中,他摘下铁面罩对亲卫们喝道:“准备迎敌。”


    他的亲卫营经过扩编,如今也只有五百人,而且多为步兵,在骑射方面训练还远远不足,面对鞑靼的千余骑兵,并没有优势。


    而且这石羊沟原本也只是契丹的一个小小的哨所,并没有什么防御设施,只是地势高一些,这也是许松唯一可以利用的优势了。


    他身后有数百手无寸铁的百姓,若是此时他退兵,这些百姓定然被掳到草原上,下场凄惨。


    许松的亲卫营迅速列阵,五百名精锐步兵在石羊沟的高地上结成圆阵,盾牌如铁壁般竖起,长矛从缝隙中森然刺出。


    身后,数百名百姓在亲卫的指引下,沿着南沟的小道仓皇撤离,哭喊声与马蹄声交织成一片。


    鞑靼骑兵如黑潮般涌来,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下。


    “举盾!”许松厉喝。


    “咚!咚!咚!”箭雨砸在铁盾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有几名亲卫被流矢射中,闷哼一声倒下,但阵型丝毫不乱。


    鞑靼骑兵见箭雨未能击溃汉军,立刻改变战术,分成两翼包抄,试图从侧翼冲阵。


    许松冷笑:“鞑靼人倒是学聪明了。”


    他猛地挥剑:“变阵!”


    圆阵迅速收缩,前排盾兵半蹲,后排长矛手压低枪杆,形成密集的枪林。鞑靼骑兵冲锋至阵前,战马本能地畏惧长矛,冲锋势头骤减。


    “刺!”


    长矛如毒蛇般刺出,前排的鞑靼骑兵连人带马被捅穿,惨叫声中,后续骑兵收势不及,撞上前排尸体,阵型大乱。


    “杀!”


    许松抓住战机,亲卫营突然变阵,盾兵向两侧分开,早已埋伏在阵中的弓弩手猛然起身,对准混乱的鞑靼骑兵齐射!


    “嗖!嗖!嗖!”


    箭矢破空,鞑靼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鞑靼首领见状大怒,亲自率领亲兵冲锋,挥舞弯刀直取许松:“汉狗,受死吧!”


    “来得好……”许松冷笑一声,长剑出鞘,迎着鞑靼首领冲去,擒贼先擒王,这是许松最擅长的战术,这鞑靼大将小看他,却正中他的下怀。


    “铛!”


    刀剑相撞,火星四溅,鞑靼首领力大无穷,弯刀劈砍如狂风骤雨,许松剑法诡谲,身形如鬼魅般闪转腾挪。


    “汉人,你的剑不错,可惜你今日必死!”鞑靼首领狞笑。


    “是吗?”许松突然变招,剑锋如毒蛇般刺向对方咽喉。


    鞑靼首领仓促格挡,但许松的剑势陡然一变,剑刃划过他的手腕,弯刀当啷落地。


    “你……”


    话音未落,许松的剑已经刺穿他的喉咙。


    鞑靼首领瞪大眼睛,轰然坠马。


    首领一死,鞑靼骑兵顿时大乱,亲卫营趁机反攻,长矛如林,刀光如雪,鞑靼骑兵溃不成军,纷纷调转马头逃窜。


    “追!一个不留!”许松冷声下令。


    亲卫营追杀数里,直到鞑靼残兵彻底消失在草原深处,才收兵回营。


    此战,五百亲卫营硬撼千余鞑靼骑兵,斩杀三百余人,自身伤亡不足百人,堪称大胜。


    然而,许松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鞑靼人出现在云州附近,意味着阴山以北的局势已经失控,契丹人对漠南草原的控制力减弱。


    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契丹的下一次南征,否则许松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牛大山喘着粗气问道。


    许松望着北方,眼神深邃:“鞑靼人南下,契丹人绝不会坐视不理,云州很快就要乱了。”


    “那我们……”


    “传令李崇,加快整编紫金山寨人马,同时派出斥候,严密监视鞑靼人的动向。”许松沉声道。


    残阳如血,将云州左营的辕门染成一片赤红。


    许松勒住战马,抬手示意身后的亲卫营停下,连续数日的奔袭作战,士兵们的铠甲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涸的血迹,但每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刀。


    “将军,萧监军已在营中等候多时了。”守门的士兵压低声音报告,眼神闪烁。


    许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身旁的牛大山。


    “让兄弟们先去休整,受伤的立即送去医治。”他拍了拍铠甲上的尘土,目光扫过身后疲惫却依然挺直腰板的亲卫们:“今日之功,我记下了。”


    牛大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许松整了整衣甲,大步走向中军大帐。


    营中巡逻的契丹士兵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如影随形,他恍若未闻,右手始终按在剑柄上,步伐沉稳有力。


    帐前,两名契丹武士交叉长戟拦住去路:“萧大人有令,许将军归来需先卸甲缴械。”


    许松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萧监军不认识本将军吗,何须如此戒备?”他声音不高,却让周围士兵都听得一清二楚:“莫非云州左营已非我汉军驻地,而是契丹人的囚牢不成?”


    戟尖微微颤动,两名武士面露犹豫,就在这时,帐内传来一声冷哼:“让许将军进来。”


    帐帘掀起,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萧烈端坐在主位上,身着契丹贵族常穿的紫貂皮袍,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


    他约莫四十出头,脸颊瘦削,一双细长的眼睛如毒蛇般盯着走进来的许松。


    “许将军,久违了。”萧烈的汉话说得字正腔圆,却带着明显的嘲讽:“许将军原来说的是拉练半月,如今已经过了二十天,迟归五日有余,不知将军是迷了路,还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许松抱拳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任何毛病:“回监军大人,末将率部按计划前往朔州边界拉练,却在阴山北麓遭遇鞑靼骑兵袭扰,为保边境安宁,末将擅自决定追击,故而延误归期。”


    “哦?鞑靼人?”萧烈眯起眼睛:“据我所知,阴山鞑靼已臣服我大辽多年,而且北边还有我大辽的大军震慑,怎会突然南下袭扰?他们哪里来的胆子袭扰我大辽?”